烧死吗?”

“不用你管。”

“对,我是管不着,但你想用半天的打工换三千块的酬劳?我只能说你脸真大!你死了我找谁要钱去?想死可以啊,等还完我的欠款再死,不过你身无二两肉,还没什么经验,顶多只能帮我划船,这样,一天50,如果找到大船,你就可以立刻去死了。”

一天50,三千块不得给她划60天啊。

这女的脸不大吗?都比海平面还要大了。

实习艺人愤怒至极,“你凭什么管我!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现在想死,难道想死都不行吗?”

铃兰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她的脚经过海压后伤的更重。她需要一个劳力去帮她找船。

站在人道主义上去讲,眼睁睁看着一个陌生人去死是不道德的做法,站在个人角度去讲,铃兰又不是个喜欢吃亏的。

“逝者已去,没用的人只会将情绪发泄,然后灰溜溜去死,而有用的人却会再次成为食物链的顶端,制服那些可恶的鲨鱼,你觉得你会是哪种?”

实习艺人没听去半个字,看向铃兰像是在看一个杀父仇人,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我弄死你!”

那愤怒透着狠厉,像被逼入绝境的恶狼。

直觉好像做了恶事的铃兰又甩给他一瓶油,“如果你还想死,趁着还在烧,去死吧。”

实习艺人接过香油往脑袋上撒,果断跳下海,油水一触即燃,但实习艺人咬牙没喊痛,游到救生艇边上抱住了他的小女友。

这种真挚的感情,疯狂的可怕。

铃兰握着方向盘,看向还在燃烧的火光,脚踩油门离开。

她做错了吗?

没有?

她做对了吗?

也没有。

人的生死不能用对或错去区分。只能说若是连当事人都不尊重生命,旁观者又如何去尊重?

橡皮艇在海平面上滑过,再次留下一串粗浅水花,水花混入海水,随着水波摇曳,再次消失不见。

铃兰寻着计算过的方位找寻,行至半个小时,燃油消耗殆尽。

她任凭船停滞在海面上,拿出滚烫的鸡汤馄饨吃起,等补充完体力后,认命的拿起船桨继续划。

她从太阳当空划到西沉,看周边,依旧是千变一律的茫茫大海风景。

为了防止夜晚迷失方向,也为了有个更好的休息,铃兰在橡皮艇底下绑了块石头当船锚。

她把鲨鱼肉存在空间,又吃起了滚烫的饭店熟食,然后躺在橡皮艇中休憩。

不知道过了多久,铃兰直觉风向变大,睁开眼看向前面时,储物卡恰时惊叫出声,【我了个大艹,那是什么呀!】

仅靠星光,并不能准确看清海风变大的原因,铃兰拿出探测灯查看,在看清那一刹汗毛直竖。

如果她是只猫,现在应该已经炸毛了。

为什么!为什么又来了啊!

她知道海啸不会只来一次,可也用不着晚上来吧。当一天工作呢,还下班打个卡。

没有半点准备,百米高的海啸张牙舞爪的朝铃兰袭来。

身在橡皮小艇上的铃兰心惊胆战。海波余韵,荡的橡皮艇也开始不稳。

她当即收起石头船锚,将自己跟橡皮艇绑在一起。

储物卡见铃兰玩‘自虐’,奇怪道,【宿主,你玩S·m呢?】

S你个M的头啊。

她那是自保!绑住救生艇她就不会沉下去。

对了对了,忘带氧气筒和面罩了。

准备完全后,海面已经浪荡开来。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那望而不及的海浪袭来,将橡皮艇像个玩具般玩转在不断升高的海浪内侧。

铃兰没感觉半点水,可又能清晰的知道自己就被海水包围,就像是被上帝托举着抬高,感觉非常酸爽。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冲浪了。

嗯……

滑不过浪头被迫被几米厚浪头砸了个踉跄的铃兰收回刚才说的话。

那感觉……

头有点痛。

如果没氧气罩,就一定护住头部,下次她一定要面朝橡皮艇绑,把脑袋藏起来。

☆、晋江独家发表

在无尽的夜色中, 柠檬黄的橡皮艇犹如湖面扁舟, 随波逐流。

风将橡皮艇下的海水轻轻推起,落在耳边哗哗作响。

铃兰躺在橡皮艇中,无神看向天空。

星光闪烁的天空, 比她曾看过的最美星空还要美。

许是因为海平面被拔高, 人离星空近了一步的关系;又或许是没了城市人工灯光的对比,唯一星光显得与众不同的关系。

被海啸推散了半天努力、重回在原点的铃兰幽幽一叹,不管是什么关系,反正都跟她没有关系。

手表的指针再次停在八点四十五分上, 像个预兆般,与早上的八点四十五分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