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计划落空,稍踮起脚,在裴雁来耳边把没说完的话补全:“……骗你是小狗。”
裴雁来走了,没搭理我。没劲。
我坐回教室。没几分钟,裴雁来回来了。他走近时神色如常,我不敢看他,移开视线。
数学卷子第一题是集合,我刚写完一个大括号,一只手突然撑在了桌边。
皮肤偏白,略深的青色筋络在教室的暖光下显出老派的性感。校服袖很干净,没有和大多数人同款的墨渍。
是裴雁来。他在我身侧蹲下,巨大的热源让我半边身子发麻。
——他捡起一块2b橡皮。我的。
“笃笃——”
裴雁来凑近,捏着橡皮在我桌上敲了两下,又推麻将牌一样推开。
橡皮不知所措地滑到我手边。
“林小山。”他声音压得很低又很轻,我右耳差点要因麻痹失聪:“滚来后面。”
心脏狂震。
他今天没喷香水。
洗衣液香气里混着微苦的药味,来自于我送给他的香包。
第15章 没有谁能永垂不朽
和裴雁来坐同桌没我想像的惊心动魄。
高二下学期,各科竞赛繁多。裴雁来理科拔尖,首都那两所top2向他敞开集训营的大门,二月以来,他在学校露面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校友做不成,不异地是我最后的挣扎。抱着这种想法,国家级作文大赛我主动报了名,好在初赛和复赛都拿了还不错的名次。
作文国赛安排在五一假期,我和高三的两位学姐一起坐上去首都的高铁。
第二天比赛,时限是三个小时。我文思泉涌,两个小时就交了卷。出考场,我坐了半个小时的地铁摸到了燕大附中门口——裴雁来这半个月一直在这里集训。
我联系裴雁来出来吃午饭,他回个句号以示回应。隔半个多月见到人,他眼下罕见地挂着俩黑眼圈。
……还是好看,我没救了。
“您这是几天没睡了。”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