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应龙的天元剑!

位列灵剑之首,乃至仙器之首的天元剑!

本以为只是传说中的仙器,早就随着上古传说里的神祇一起湮灭,没想到今日就在此时此刻,又亲眼见证了天元剑的重现!

天元听着四周围绕着他的各种议论,有震撼,有仰慕,有狂热,听得他十分舒坦。

诶,在溟涬海中像块废铁一样沉寂了千年之久,他都快忘了跟随着主人一道纵横十洲,享受人鬼妖神的敬仰是什么滋味了。

“哦?”

兰越微微笑着,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语气词。

“天元剑啊。”

他看上去好似并不意外。

天元剑刚要居高临下道一句“知道怕了吧”,下一秒,谢无歧就毫不意外地见兰越笑眯眯地弯下腰,食指与拇指曲起,看似玩笑地弹了弹天元的额头。

“我与我徒弟说话,没有你插话的余地哦。”

——好痛的脑瓜崩!!!

天元好歹也是千年剑灵,还从未被人这样、这样像对小孩子似的弹脑瓜崩!

“主人——!”

天元委屈地躲回谢无歧的身后,仿佛一个在外面受了欺负找家长撑腰的小孩子。

不过他不只是觉得憋屈,还对兰越生出了一种畏惧。

剑灵虽只有作为剑被人使用的时候战力才强,但他这样等级的剑灵,纵然化作人身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个人修——

怎、怎么这么可怕?

没想到这一届的灵器大会还有这样百年一遇的机缘,博晓生龙飞凤舞地在竹简上写下“天元剑”三个大字。

隔了一列,笔锋一顿,又问:

“不知是哪位修士有这样的机缘,竟带回了天元剑?”

天元昂首抬头,刚要像众人宣布他主人谢无歧,也就是战神应龙转世的名讳,忽然听身后谢无歧轻描淡写地一句:

“阆风巅沈黛,写吧。”

天元:?

沈黛:???

谢无歧还将天元变回了剑身,随手一插,剑身没入沈黛脚边的沙地里。

“这剑是她的,写啊。”

沈黛立刻又给谢无歧扔回去:

“不是我的,阆风巅谢无歧,写这个名字。”

“写沈黛。”谢无歧扔给她。

“写谢无歧。”沈黛又扔回去。

博晓生观战灵器大会也有些年头了,只见过修士们为争夺仙器打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还从没见有人拿了仙器这样嫌弃地相互推辞,仿佛是什么不值钱的废铁一样。

旁观众人也觉得心肝疼。

这样有名的一把灵剑,这两个暴殄天物的人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拜托了。

可怜天元剑还没意气风发几秒,惊觉自己又要变成没有主人的无主之剑,顿时夹在谢无歧和沈黛中间,左边求求,右边求求,这边喊主人,那边喊黛黛。

当然,他喊完黛黛以后谢无歧扔得更快准狠了。

一旁看着的怀祯总觉得这场面有些似曾相识,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最后还是宿檀突然来了句:

“……这两人干什么呢?是在演和离之后都不想要孩子的夫妻吗?”

怀祯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像这个!

谢无歧和沈黛还在你来我往地扔剑,最后还是兰越发话:

“黛黛收着吧。”

“师尊?”沈黛有些讶异,“可……”

“这剑太有名气,对阿歧而言不是暂时不是一件好事,你暂时暂时看管,更加妥当。”

沈黛半响才反应过来。

也对,谢无歧亦正亦邪的身份本就踩在修真界的底线边上,他若真得了天元剑,这样强悍的实力,便很难不引起其他人的警惕戒备。

沈黛便收了下来,让天元以剑灵的姿态跟着她。

“那二师兄,你若要用剑时便和我说,我会带着天元来的。”

谢无歧似笑非笑,意味深长道:

“何须这样麻烦,我们本就同进同出,天元跟着你便是跟着我,真要说离得远的时候,也只有晚上入睡……”

兰越笑眼弯弯:

“阿歧,若是再得寸进尺地骚扰你师妹,今后她住阆风巅,你便只能睡阆风巅山门外了。”

谢无歧眼尾勾起,乍一看像是乖巧温驯乖徒弟的模样,可一张口便是让兰越笑容凝固的话:

“师尊说笑了,天底下哪有一对道侣一个住宗门里,一个睡山门外的道理呢?”

沈黛夹在中间,安静如鸡。

一边打坐调息的方应许瞠目结舌。

他师弟,这胆子可以啊!

“哦?”兰越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们阆风巅哪来的道侣?就算有,也总归不该是我们黛黛,她这个年纪正是发奋修炼的时候,没有我的允许,肖想黛黛的臭男人,为师自然会将他从阆风巅踢出去的。”

谢无歧神色不变,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声:

“诶,既然师尊要是不同意我娶师妹,那我和师妹只好做一对浪迹天涯的苦命野鸳鸯了。”

沈黛:……要是能合理合法,她其实还是不想当野鸳鸯的。

眼看兰越真的要拳头硬了,沈黛立刻开始飙起演技:

“啊——”

她一出声,谢无歧、兰越和方应许三人皆齐齐朝她看了过来。

“怎么了?”三人叠声关切问道。

沈黛本就不善撒谎,她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最后也只是拉了拉兰越的衣角,装死般的往他怀里一躺。

“我,浑身痛,走不动了,要麻烦师尊抱回去休息才行了!”

谢无歧方应许兰越:……

虽然看出她是在撒娇了,可是他们真的很想告诉沈黛,撒娇不是这么撒的。

至少这样,看起来多少有点像一只破罐子破摔的咸鱼呢。

第七十八章

见方应许和沈黛都有兰越看顾,站在不远处的重霄君沉思半响,终究没有再上前过问。

方才从武库隐界中逃出的魇妖之事,还等着他来处理。

他看了一眼萧寻:

“跟我过来。”

萧寻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蓬丘洞府的掌门濮存道人凝视着魇妖消失的方向,对重回观战台的重霄君道:

“仙踪丝已放了出去,不过对方实力不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甩掉。”

观战台上众掌门皆是忧心忡忡。

灵器大会举办多年,早已有了一套完善的防护措施,如今竟然有魇妖光明正大的混入灵器大会,还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跑。

魇族这样的狂妄恣意、来去自如,令众人生出了一种风雨欲来的不详之感。

原本在软塌里半倚着的宿危也坐了起来。

一扫之前的散漫,他神色肃然,对萧寻道:

“能混入长生岛,想必不是等闲角色,萧寻,隐界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溟涬海里发生的事情太多,萧寻难以一一解释清楚,便拿出溯回珠将画面投影在半空中。

光幕瞬间清晰的映照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溯回珠除了将萧寻视野的经过记录了下来,还将他未曾注意到的一些细节也原原本本地投映在了空中。

包括那名自称名为石期、实则是奸细的黑衣魇妖,是如何趁萧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