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惟舟抿了抿唇,不解。

“卧房就在隔壁,东西我已经让人都换成了新的,陛下。”沈惟舟对秦随耐心一向很好,“困了就去睡。”

秦随闻言难得有些沉默。

[我的崽啊哈哈哈哈这是什么直男发言!]

[小狗撒娇:我困啦!大美人沉迷工作:那你睡呗。]

[秦狗不行,他怎么老是让舟舟给他打工,舟舟的手是用来写字的吗!]

[是用来杀人的!]

[不不不楼上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舟舟的手是用来rua狗头的。]

沈惟舟对弹幕上的言论一无所知,他看了看秦随,见他好像也没有什么话要再说的意思,就不管他了。

他自顾自地调整了一下窝在秦随怀里的姿势,就着这个最舒服的角度继续拾笔。

其实一开始沈惟舟也不习惯秦随这种动辄就抱抱的行径,但相处久了沈惟舟发现秦随这个人单纯就是喜欢抱着他,倒也很少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就任由他去了。

毕竟就像系统说的那样,拿皇帝当靠枕,听起来还是挺酷的。

秦随没有接去睡觉这个话茬,沈惟舟也没再提起。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待在房间里,偌大的屋内只剩下卷宗翻动的声音和蜡烛燃烧的噼啪声。

蜡烛燃烧得越来越短,灯影渐渐偏移,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交叠在一起,重合,然后化为一团朦胧模糊的阴影。

半响,沈惟舟住了笔。

“于礼不合?僭越法度?应当上报?”

青年偏头,乌黑的眸子里带着嘲弄,唇角温软地上扬。

“陛下觉得呢?”

秦随看都没看摆在他手边的卷宗折子一眼。

“扔了。”帝王言简意赅,“去睡觉。”

沈惟舟摇摇头:“还没看……唔。”

他们在此地已经驻足数日,处理于瑞仁需要时间,收缴抄家需要时间,去和神策军汇合然后返京,肃清江南官场也需要时间。

可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望京城内的权贵官员各自心怀鬼胎,边境两国以及蒙北部落还对着秦国这块巨大的肥肉虎视眈眈,所有人都想得到最大的利益,所有人都想秦随死……除了沈惟舟。

他深知,秦随一死,那乱起来的绝对不止秦王宫那处方寸之地,也不是一整个望京,而是整个秦国,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