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
姜玄见他此时已经扫先前在门的颓丧和怒意，便知道他是心态大了，冲他，也不多言，继续埋头吃面前的几个菜了。
后来的事果然如姜玄所料，上面隔天就派了财务的副监过来。副监到的时候，姜玄还带着组员在技术检测，查分公司的数据记录，回到酒店，才知道来了大佬，于是去问了声。当晚大佬临时拿了他们的方案和重要数据，重新规划了方案，了新的预算和报价，这次小组员们都没来，是姜、周、沈三人陪着他了新东西。
临到三点多结束的时候，副监借拷贝技术资料，又把姜玄单独留。姜玄目送两位平级的同伴走房间，自己拿了U盘在电脑上拷数据和绘图。边副监坐在窗边，冷不防开，问他：“为什么换项目的事儿，你知道多少？”姜玄心里突突直，斟酌了，才说：“说是给资料的时候泄了底。”这话太糊，可以说是见供应商的时候，也可以说是组内的人互相给的时候，模棱两可，明哲保身。
副监抬头盯了他足足有十几秒，才又说：“谁也没想到是这个案子上了岔子。”姜玄立刻顺着他的话头接去，说：“世事难料。”
副监乐了，点了根烟，又问他：“你们技术验收还剩多少问题？”
姜玄看着副监的侧脸，心里隐约有点想法，还是实话实说，答：“不多了，还有两个数据检测、个设备调校。”副监又问他：“小黄他们能吗？”姜玄抿抿唇，他知道面前或许是个机会，这位毕竟不是他的大主，画的饼要打半的折扣。于是他继续说实话：“其个数据检验，跟车架新的设计有关系，小黄他们看不了。”
副监于是点点头，了烟，说：“你明天抓紧时间，白天弄完，晚上直接跟助理块儿飞天津。”说完，他就把头转到另边，自顾自烟了。
姜玄心里已经炸开了花，脸上克制着，手握着鼠标把几个文件分类，才咽了咽水，开了说：“知道了。明天午就弄。”副监点点头，说：“晚上睡个觉。”
姜玄退门来。
他着门把手，把酒店门关上。这才站在门前，叹了气，随即又勾了嘴角，无声起来。倒真应了他自己句话：世事难料。
没成想，随手施恩，无心插柳，最终居然给他迎来了次新的转机。若在天津的谈判的，在明在暗，少不了他的功劳——而这次又怎么可能不？财务的副监、销售的监都到了天津，技术上无论搭谁，都是十拿九稳的了。
明知大半夜的，陈林定在睡，姜玄仍是忍不住掏了手机，给陈林发了条短信：推迟天到家。想喝汤。
他发完，轻轻扣了扣手机屏幕，这才按掉，转身往电梯走。
副监住在他们楼上，他不得不坐电梯楼才能回屋。姜玄站在电梯里，忍不住了鼻子。晚上还是有些冷。他想起陈林在行李箱里给自己放了件薄开衫，真是明智。
这么想着，他又不免有些思念起陈林了。尽之前也会差，此刻心境是全然不同的。人归是事业动物，到他这个年纪，机会多起来，面对机遇，他也是俗人，尽装的举重若轻，实际上早已心潮澎湃。这感觉使他充满激和干劲，仿佛从头顶洒的束光，为他有条不紊生活投了新的金币、开阔了新的征途。这感觉是如此跃跃欲试，同时又带着些隐秘的期待和难言的冲劲，这感觉像是穿越天山，回首遥望，目之所及尽是辽阔与壮丽的景色，庞大的世界陡然现在眼前。
姜玄忍不住想，若是陈林也在这里就了。他是如此想与他诉说，诉说这看似傻气的激动。
他这样想着，电梯到了，“叮”了声，电梯门打开——
姜玄本以为空无人的走廊里，冯珵美独自坐在廊厅的桌椅边，手上捧着杯咖啡。
姜玄抬头看见了他，他也抬起头来，看见了姜玄。这叫姜玄有些吃惊，隐隐约约又仿佛猜到他是来什么的。
姜玄踏电梯，问他：“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冯珵美咬着唇，然后又松开嘴，接着站了起来。姜玄这才看到，半夜三点多，他仍旧穿着T恤牛仔，胳膊上冻得有些泛干。他的眼仍有些乌青，这丝毫不能阻挡他脸上的奕奕神采——他眼神澄澈，尽没有说明，他官之间喜色却无法掩饰，嘴角着意，耳根还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发冷还是发羞。
冯珵美说：“姜组，，在这等了你很久。”
姜玄点点头，他拿不定对方要说什么。这况已经让他有些危机感。这感觉迫使他维持着生硬的表，问对方：“有什么事？”
冯珵美紧了手的纸杯，抬头看着姜玄，张了张，却又顿了顿，他眼带着些姜玄看得懂又看不大懂的绪，过了半晌，他终于轻轻说：“天，谢谢你帮……帮，走去屋。”
姜玄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他摆摆手，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