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耗费了段时间，直到七点头，陈林见学们走得差不多了，这才打给姜玄，叫他来接，然后看时间尚早，又去班级男宿舍转了圈。走来之后，陈林才提着包去了门卫室等人。刚去，还没登记，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便借着门卫线冲了电，边等姜玄边批那些卷。
学字迹有有烂，在他带重点班学们成绩还是不错，答案都对上点，批改速度也并没有因为换了方而慢来。不过他才批了几张，手机电就充了，陈林开了机，才发现姜玄未接电话多个。陈林正准备回他个，手机猛震了起来，正是姜玄。
那震动来急促而猛烈，手机躺在陈林手心里，左右摇摆。陈林顺手接起来，姜玄声音不大，在那边问：“你在哪？”陈林愣了，说：“在门卫室，东门那个。”他刚想问姜玄在那，就听到姜玄沉这声音说了句：“来，在西门。”说完，径自挂断了。陈林眨眨眼睛，把手机放来，又了嘴唇，这才拔了充电线还给门卫，然后道了声谢，走学校去。
姜玄车停得很近，几乎都要上校门前栏杆，陈林走到驾驶座旁边敲了敲窗，那玻璃就降来，姜玄臭着脸问他：“你们那楼都没人了你才给打电话？”陈林嘻嘻伸手着他鼻，问他：“你气啦？是不，没看到手机没电了。”姜玄甩甩头，把陈林手晃开，才说：“你先上来再说。”陈林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心里也清楚姜玄是为了他。他不想吵架，便就维持着脸上意，爬上副驾驶，再关上门。
姜玄并不这么想，他心里憋着气，扭头看陈林，等着陈林把安全带扣，这才脚油门开上路。陈林在车上被他猛然加速晃了，连忙坐稳了，这才说：“这不是得先让学走嘛，也想先溜，客观条件不允许啊。”姜玄没说话。直到开到十字路、等着红灯，才转头问他：“那你可以早点给打电话，都快过年了，现在外面更乱，大晚上这么黑你点事儿怎么办？”陈林见他真有点动怒，安慰他说：“没有事儿，这不吗？”姜玄气翻了个白眼，脚油门又蹿去，开风驰电掣，紧紧压着限速。
陈林被他搞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劈头盖脸挨了顿骂，心里火也起来了，没气问他：“姜玄你有话说话行么？屁大点事儿啊？不就没给你打电话吗？人不还坐在这吗？你教训两句行了吧你？”姜玄猛把车停在路边，脚刹车去陈林又往前颠了。姜玄转头问他：“教训你？他妈能教训你吗？你那个破学校晚上黑走去都得拿着手电找你！走到那个楼你也不在，走到学宿舍你还是不在，你学说你早就走了，打你手机你也不接！想找事儿？咱们俩谁找事儿？”
陈林被他吼了顿，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火大，哑无言张了张嘴，说：“次手机记得充电，及时联系你。”这显然是次服软，然而姜玄并没有理会，转头挂上档，脚油门去，边开边说：“哟，那真难为你了，百忙之还能记得联系。”陈林搞不懂姜玄怎么就发了这么通疯，只觉得他不可理喻，此刻气归气，个劲儿往他身上撒火，没人愿意受着，于是陈林睨着眼睛看他，寒声道：“你没完没了是吧？道歉行吗？多大点事儿啊！”姜玄方向盘甩转了个弯，停在小区门，也不说话，闭得死紧，了卡来猛车窗去刷卡，那车窗慢悠悠往落，他狠狠了两、伸手敲了，那窗仍旧不紧不慢、有条不紊降，发“嗡”声音。
陈林翻了个白眼，坐在旁不理他。只觉得他是吃了炸药、无理取闹、行发疯、无可救药。
事实上他完全想错了。
姜玄刚开车上路时候还真没怎么担心。停电而已，陈林之前也跟他讲过，新搬过去旧楼是独立供电，有时候会跳闸。他当时就想到应该是旧楼设备老化导致停电，应该没什么危险。
问题现在他快开到时候。当时他已经看到路尽头陈林学校大门了。门卫若无其事坐在门，周围还有稀稀落落车开过去，相比也是去接孩。姜玄掏了手机给陈林打电话，想着叫他走来，奇怪很，陈林手机直不通。姜玄打了次，没人接。打了第次，还是没人接，直到他开到陈林学校门了，个急刹车，差点撞上护栏，发“吱”声，急促、尖锐而刺耳。
门卫走来叫住了他，询问他有什么事，姜玄心焦躁，还得耐着性跟着门卫走到大门处登记。在那个仅仅几平方米小屋里，门卫活像个当公安活祖宗，叫姜玄在册上登记，又是填姓名又是填身份证，还不住盘问找“陈老师”理由，那架势看着，说是审嫌疑人都不为过，就差来句“招了吧”伺候了。姜玄就奇了怪了，大晚上，又是明晃晃那么大个老楼停电，叫个朋友去接这个理由怎么就看上去这么惹人疑窦了？他又不能明白说“那陈老师就是家属”，只能耐着性赔着说是陈林打电话给他叫他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