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现在开始关心,还不算晚。

她一方面既愧疚,另一方面又很感谢严太太。这位母亲永远如此体贴,连这种事都会隐晦地提点对方,当然也是一种考验,只有对方足够聪明,才能领会她的意思。

俞知岁给俞知年去电话,问起矿里的事,俞知年觉得奇怪:“你从小就不关心这些,怎么今天突然问起?”

她将淮升基金会的活动方案说了个大概,“所以我想着,我们是不是也该给矿上的矿工们,送点温暖?”

俞知年听了沉默半晌,才叹口气:“岁岁,你是真的长大了。”

长大了,这三个字近来经常出现在她的耳边,严松筠这么说,大哥也这么说。

好像她以前多不懂事似的。俞知岁一时讷讷,又很不服气。

“我觉得也好,待会儿我就跟你们基金会联系,如果他们愿意,紫荆就加入他们,一起做这件事,如果他们不同意,咱们就自己做,这样咱们矿上的人得益还多些。”

俞知岁说好,“我跟梅森说一下,从紫荆珠宝的年收益里拨百分之五过去做这件事。”

等这件事敲定,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俞知岁不敢去午睡,生怕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于是换了身衣服,准备下楼去喝下午茶。

严松筠这时给她挂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接通之后她看到那边应该还是旗袍店,严松筠的背景就是一排五颜六色的旗袍。

她笑嘻嘻地问:“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是需要我帮你想彩虹屁该吹什么内容吗?”

严松筠一噎,又忍不住笑,“我需要你帮我想想,如果我要给我太太买旗袍的话,挑什么颜色和款式比较好?”

作者有话说:

注:

[1].数据来源于尘肺病公益组织大爱清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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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我感觉好忙,都没时间花钱。

小严总:[快看我嫌弃的眼神.jpg]

第九十九章 (捉虫)

听说严松筠要给自己买旗袍, 俞知岁登时就精神了。

她转身噔噔噔又上楼,冲进了卧室,扑到床上, 尖叫着问:“是真的吗?严松筠你怎么突然开窍了?”

这话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但严松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心虚, 清了清嗓子, “岁岁,旁边有摄像机,你……懂吧?”

俞知岁一愣, “……为什么?”

反问完以后她猛地醒过神来, 意识到是他天天受自己撩拨, 说要跟他玩‌‎‎‌情‎‎‌‍趣‍‌‎‌‍, 这会儿脑子突然短路, 以为她说的开窍另有意思。

顿时忍不住把脸埋在枕头上,嗤嗤地笑出声来。

“……严、严松筠, 你这个傻子,哈哈哈。”

她的闷笑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严松筠觉得自己的耳根都在发热, 心里已经开始后悔, 不该给她打什么视频电话的。

因为这动静已经吸引几位女士的注意了。

严太太还问道:“你是在跟岁岁打电话么?”

“……是。”严松筠有些不好意思, 指尖蹭了两下鼻尖,“我想……嗯、岁岁好像没有旗袍, 我问问她要不要。”

严太太闻言微微一愣, 旋即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好好好, 那你们商量, 妈妈不打扰你们。”

说完转身就要走, 还冲薛雅云她们摆摆手,“走了走了,我们看我们的,阿筠没有空管我们啦,他要帮岁岁看衣服。”

薛雅云一边笑,一边调侃:“喏喏喏,这就是养儿子啦,结了婚以后,老婆就比老妈重要了的,我家那个还不是一样。”

严太太听了笑眯眯地说没关系,“我儿媳妇记得我就好了。”

大家听了都忍不住笑,很快就换了话题,但严松筠听着,耳朵不由得一阵阵发烫。

他忍不住低头对俞知岁抱怨:“你看,都怪你。”

俞知岁在这边憋笑憋得眼泪都出来了,“……关、关我什么事,还不都怪你非要想歪,再说了,你就不能大大方方的,又不是什么丑事。”

他们互相推卸责任,严松筠觉得俞知岁大惊小怪,这也要笑,俞知岁觉得责任都在他,态度越是小心翼翼,让人才会越侧目以对。

但这并没有妨碍他们对挑选旗袍这件事发表意见。

“我觉得那件鹅‌‍‍‎黄‌‍‎‍‌色‌‌‎的好像不错,‌‎好‎‎‌嫩‌‎‌‍的颜色。”俞知岁一边让他把自己看中的那件拿下来看看清楚,又一边问他,“你喜欢什么颜色?”

严松筠纳闷道:“是你穿,又不是我穿,我喜不喜欢有什么用?”

“有啊,我穿给你看的,你要是不喜欢,那不白瞎了么。”俞知岁理直气壮,非要他说喜欢哪件。

严松筠将整排旗袍看了个遍,“……我觉得都行。”

“……这么敷衍的吗?”俞知岁简直大无语,等半天等来这么个答案,“难道你要全部打包吗?”

“可是……”他顿了顿,语气正经地继续道,“我想了想,如果是你穿的话,确实都很好看,人穿衣服,再普通的衣服都会变得好看。”

反过来是衣服穿人的话,就会给人一种无法驾驭衣服的不适感。

俞知岁听了这话,哼哼两下,“虽然你这话有为了推卸责任、掩饰错误而故意说好话哄我的嫌疑,但……看在你还算实事求是的份上,我就大方点,原谅你啦。”

严松筠一阵无语,有心吐槽她自恋,一侧头却看见晃悠过来的摄像机,到了嘴边的话一秒钟咽了回去,直勾勾地看着摄像机后面的摄影师。

被他这么盯着,摄影师坚持了十几秒都顶不住了,心虚地移开摄像机。

严松筠看摄像机离开,这才问俞知岁:“想好要哪件了么?”

俞知岁想了想,“之前有一件蓝白色的,边上有蓝色花纹的,好像还不错。”

“哪件?”严松筠听到她的形容,在货架上到处找。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要的,又问:“只要一件吗?”

俞知岁仰躺在床上,举着手机,懒洋洋地嗯了声,接着提要求:“你帮我挑一件吧,什么样的都行。”

严松筠闻言觉得也好,便四下看看,拉出来一件白色有卷草纹暗花的,问她:“这件怎么样?你跟妈妈差不多高,穿这件应该在膝盖往下一点点。”

“白色的呀?”俞知岁哼哼两下,“你们男人果然就喜欢看女人穿白裙子,单纯,纯洁,白月光,是不是呀?”

那个“呀”说得阴阳怪气的,严松筠听了忍不住一口老血涌上心头。

“……给你换一个。”

“别呀,就要这件,回来我穿给你看。”

严松筠一噎,“……说话注意点!”

“好好好,买吧买吧。”俞知岁笑嘻嘻地应,声音相当敷衍。

这家旗袍店是裁缝师傅和女儿两个人经营,还带了个徒弟,现在师傅和他女儿都在帮严太太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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