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样,他们的存款依然很客观,加起来差不多有七千块,说不定到明年这时候,他们存款就能破万。

八十年代万元户就够不得了了,更何况现在还没改开,苏婷现在觉得自己巨富,想花钱。

苏婷还真花了笔钱,她让贺东川找人打了批家具,包括书桌、柜子、沙发和茶几。

书桌是苏婷老早就想要的,房间里的化妆台对她来说太低,客厅里的饭桌又有点高了,都不太适合长时间伏案工作。

但贺焱不在家的时候,苏婷可以用次卧的书桌,这个高度还行,而且各种事耽搁,苏婷就一直没把这件事提上日程。直到最近清点发现自己这么有钱,她才决定落实这件事。

打柜子则是为了装读者来信,这一年多里,她收到过好几次出版社寄来的读者来信,贺东川弄回来的木箱,和贺焱的衣柜,早装不下这些信了。

这次要打书桌,苏婷就想顺便再打个书柜,中间做两层书架,放她出版的连环画和买回来的画报,上下都是柜子,放书信。

打沙发和茶几则纯粹是为了享受,而且家里没有沙发的确很不方便,来客人都是拉张椅子随便坐。

反正要打家具,苏婷就想大气一回,当然她也说了,如果弄不到那么多木料,沙发茶几不要也行。

贺东川收到命令,就去找人了。

每个地方都有一两个会做木工的人,平川岛也不例外,农业大队就有个木匠,不过他只做活,不提供木料。

贺东川听后没瞎折腾,直接找到了他们大队的大队长。

虽然国内实行的是土地公有制,但每个地方的田地山川都划分开了,属于不同的大队,每个大队所有的山上种的树,都是各大队的财产。

树不值钱,能卖掉多份收入,各大队的人都不会反对,所以贺东川很快弄到了几根木料。

贺东川营里事情多,这些事只能抽空去处理,所以时间拖得有点长,等家具打好搬回来,已经是十二月中旬。

慢慢八个月了,个头又长大了一圈,手脚渐渐有力,也开始好动起来,一没看住就满床爬。

她能发出音节也多了,表达情绪不再局限于“呀呀”“喔喔”,会说“哼”了。

第一个被“哼”的是贺东川,自从慢慢满七个月,他就一直盼着闺女喊爸爸,每次回来都会教她“爸爸”两个字的发音,然后对孩子威逼利诱。

至于威逼利诱的手段,包括高高举起闺女的玩具,说她喊爸爸才给她,也包括哄闺女说她喊爸爸,就给她买新玩具。

慢慢很有个性,不管爸爸怎么威逼利诱,她都……也没到巍然不动的程度,但的确不怎么买账,到现在嘴巴都闭得紧紧的。

有一次她很喜欢的玩具被爸爸拿走不给,她气得脸都红了,冲贺东川“哼”了好几声,还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他,用实际行动告诉老爸她生气了。

虽然贺东川很快把玩具还给了闺女,但慢慢很记仇,连着好几天,看到贺东川就“哼哼哼”。

贺东川仗着闺女不会说话,没办法辩解,厚颜无耻地歪曲闺女的意思:“我知道,这是慢慢对我的专属称呼对不对?”

慢慢不满:“哼哼哼!”

贺东川继续曲解:“慢慢乖,爸爸在这里啊。”

苏婷和贺焱叹为观止,他们家论脸皮厚度,贺东川/老爸敢称第二,没人能当第一。

……

随着慢慢一天天长大,教她说话的人又多了一个贺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对父子每天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慢慢,并教她喊爸爸和哥哥。

有次父子俩还较起了劲,一个说完喊爸爸,另一个就连忙接上喊哥哥。

慢慢虽然还不会说话,但已经能听懂很多话,看着爸爸和哥哥较劲,心里不但不担心,还乐得不停鼓掌,笑得见牙不见眼。

贺东川:“……”

贺焱:“……”

虽然父子俩很希望慢慢开口第一声喊的是他们自己,但实际上,慢慢第一句喊的是“妈妈”。

倒不是妈妈更好念,而是苏婷一天到晚都在家,随时随地都能教慢慢喊妈妈,所以这一波她赢了不出意外。

当不了闺女/妹妹第一个喊的人,能当第二个也不错,所以慢慢喊妈妈后,父子俩还在较劲。

慢慢也终于愿意给父子俩眼神了,在会喊妈妈的第三天,她张口喊了声爸爸。

这次倒不是因为贺东川时间比贺焱多,而是爸爸的确比哥哥好发音,但不管怎么样,贺东川总算能听到闺女喊爸爸了,他很高兴,也很欣慰。

贺焱的情绪跟爸爸正相反,他很失落,直到苏婷告诉他,爸爸比哥哥更好发音,他才打起精神,继续教妹妹喊哥哥。

当不了第一第二,他要当第三!

为此,放寒假后贺焱放弃了出去玩耍的机会,每天在家不是写作业,就是教妹妹喊哥哥。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们收拾行李回首都过年前夕,慢慢终于学会了喊哥哥。

贺焱乐疯了,直到登上火车,他人都是飘的。

上火车后他哪都不去,就黏着妹妹,手上拿着颗大白兔奶糖,听妹妹喊一声哥哥,就给她舔一口奶糖。

贺东川好笑地问:“你逗狗呢?”

“我在跟妹妹玩,没有逗狗。”贺焱解释说。

“那也不行,你手洗了吗就这么喂妹妹?还有这个奶糖,你准备给谁吃?”不止奶糖,连贺焱手上都是慢慢的口水。

“我吃,我不嫌弃妹妹。”贺焱刚说完,表情就心虚了起来,“我手是干净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去哪洗手。”

贺东川连忙站起来:“……走,我带你洗手去。”

贺焱哦了声,将沾着妹妹口水的糖往嘴里一塞,贺东川看得额头青筋跳动,最后选择抬起头,眼不见为净。

父子俩走得干脆,吃糖吃得正欢快的慢慢不干了,扯着嗓子喊起来:“糖……糖……爸爸、哥哥、坏……”

苏婷抱着孩子,赶忙在装零食的袋子里翻找起来,没多久拿出个鸡蛋糕,掰开喂给慢慢。

自从吃过一次鸡蛋糕后,每次去市里百货大楼,看到鸡蛋糕慢慢就会“呀呀”叫唤,哦,她现在不呀呀叫了,改成了更直白的“要要要”。

鸡蛋糕一入口,慢慢是糖也忘了,爸爸哥哥也不坏了。

床铺对面是个出公差的中年人,之前只跟贺东川简单聊了两句,这会看到慢慢眉开眼笑,忍不住道:“你闺女挺好哄。”

苏婷笑着说:“就是爱吃,有好吃的,一哄就好。”

“那也挺好。”

两人聊着天,贺东川就带着贺焱回来了,坐下后问:“在聊什么?”

“他说慢慢好哄,就聊了两句。”苏婷说。

中年人又说:“我看你们家老大也很懂事。”

贺焱耳朵尖,逗着妹妹也不忘听大人们聊天,被夸奖后默默挺起胸膛,他也觉得自己很懂事,嘿嘿。

贺东川眼睛瞥向贺焱,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得意上了,便开口说:“懂事是懂事,就是不太稳重。”

贺焱脑袋耷拉下去,抬头哀怨地看一眼老爸。

贺东川心里偷笑,面上却淡淡的,继续跟中年人聊天。

……

在榕市上火车时,苏婷身上虽然穿了三件衣服,但都很薄,火车刚出闽地,她就开始冷得打哆嗦,赶紧从带的行李中翻出件厚呢子套上。

但厚呢子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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