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就站在被烧毁的匾额下头,衣摆沾染上了污渍,脏了一圈。

他身侧还站了一个人,躬身正在回话。

谢夫人一下马车就赶紧喊了谢殊过来,回话的人也跟着走了过来,走进了才发现是个熟面孔。

水泱错愕出声:“郑朝?”

郑朝抬起头,对着戚秋弯腰唤了一声,“小姐。”

戚秋红着眼眶上前,“郑朝,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府上怎么会着火呢!”

不等郑朝开口说话,谢殊道:“戚小姐别急,府上是被人恶意纵火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安慰人,谢夫人嘴角一抽。

戚秋一听,果然更急了。脸色又白了一分,急喘两下后上前两步慌道:“怎么会这样!是何人?为何要在戚宅纵火!”

“歹人纵火时被你府上的小厮看到了,如今锦衣卫拿了画像封锁了街道,想必歹人很快就会抓到了。”谢殊顿了顿,“只是……歹人在戚府上下撒了药酒,虽然发现得早,但火势起的猛,戚宅暂时怕是不能住人了。”

戚秋闻言惨白着脸,身子一晃,幸好有水泱眼疾手快扶住了戚秋,这才没让她跌倒在地。

山峨道:“这可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没了地方住?”

谢夫人一听,自然开口说道:“怎么就没地方住了?”

第10章 任务完成

谢府秋浓院正屋里,戚秋面色苍白,背靠着软枕坐在床榻上正低声啜泣。

谢夫人在一旁温声安慰着:“快别哭了,仔细着伤眼睛。你放心,有谢家和你表哥在,此事定会给你一个说法,以后你就只管住在谢府里头,你父母那边我亲自写信去说,你就别操心了。”

戚秋红着眼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哽咽道:“秋儿给姨母和表哥添麻烦了,说来脸红,这才进京没几日,就闹了这么许多麻烦事出来。”

“有什么麻烦的,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况且这本也是你表哥该办的差事,只管让他忙活去。”谢夫人说道。

因着戚宅着火的事,谢夫人连午膳都没来得及用,戚秋适时地慢慢收敛了难过,好让谢夫人能回去歇息。

水泱代替戚秋去送谢夫人,回来时见戚秋静静地坐在床上,目光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想着戚秋还是因为戚宅被烧的事伤心,水泱便移到桌案边想要倒杯茶给戚秋,一边安慰道:“小姐别担心,有夫人的情面在谢夫人不会不管我们的。若是小姐实在不放心,不如写封信告知老爷夫人求他们拿主意。”

说着,水泱倒好了茶,抬头准备递给戚秋。

却见戚秋不知何时掀了被子坐在床边,双脚踩着地,脸上的泪痕早已消失不见。

日头从明亮的窗纸上穿过来照在戚秋脸上,连头发丝都撒上一层金光。

戚秋抬起左手挡在额前,懒洋洋地眯着眼,哪里还见刚才那副可怜垂泪的委屈模样。

水泱顿时一愣。

见水泱望过来,戚秋弯起圆圆的杏眸一笑,冲她眨了眨眼后轻声说道:“去将郑朝叫来。”

刑部地牢里阴湿潮暗,常年不见阳光,地上略有坑洼处还有着积水,一脚踩上去,衣摆便染上一片红。

此时正值午后困倦之时,地牢外墙的藤蔓顺着墙壁向上攀爬,遮住了地牢里唯一一道天窗。

地牢里面静悄悄的,几个狱卒围着一块方桌坐下,手撑着脸打盹。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打破了地牢的安静,地牢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几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冷着脸一涌而进,手里还提着几个被五花大绑起来头上套着麻袋的壮汉。

打盹的狱卒猛地惊醒,一见这阵仗赶紧上前。

谢殊走在最后面,素靴一脚踩在坑洼里,还不忘顺手关上地牢的大门,“收拾几间牢房出来。”

顿了顿,谢殊扯了下嘴角笑道:“有新客人要招待了。”

狱卒一听,顿时不寒而栗,都不敢抬头去看谢殊的神色,忙灰溜溜地招呼同伴去收拾牢房。

那几个壮汉被锦衣卫粗暴地扔进了刚收拾好的牢房里,在地上使劲地蛄蛹挣扎着,嘴里止不住地发出闷哼。

一名锦衣卫上前,将几人头上的麻袋取了下来。

只见这几个壮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里被塞了布团。一看到身前站的锦衣卫瞬间惊恐地瞪大眼睛,身子抖着,拼命往后移。

狱卒偷瞄着,心道这几个人被押进来时一定没少挨打,就是不知是犯了什么错。

锦衣卫虽雷霆办案,但除审讯时还鲜有动手殴打犯人的时候,想来这几个人犯的事还不小。

谢殊走了进来,这牢房门设的矮,他进来时还需微微弯腰。

几名锦衣卫在他的示意下上前,按住抖着身子往里缩的犯人,开始搜身。

火折子,引火石,几张近几日购买药酒的单子……从这几人身上都搜出了纵火之物。

狱卒心里有了数。

“大人,您看。”镇抚使将搜出来的东西递到谢殊跟前。

“拿着这几人的画像去问问这几张单子上的店家,他们买的数量多,又是近几日的事,店家应该还有印象。”谢殊道。

锦衣卫及时封锁了附近几条街道,拿着根据郑朝描述画出来的画像四处巡查,最终在隔壁街道一间没人住的老宅子里抓到了这几个歹人。

不仅如此,因这处老宅子许久没有住人,被这几个歹人鸠占鹊巢,当作了自己的家。

锦衣卫闯进来的时候,不需仔细搜查就找到了摆在地窖里的几十桶酒水和大量装着黑油的坛子。

数量之多,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搜罗齐的,怕是预谋已久。

这几人在戚宅纵火时,府上的小厮回府拿东西时正好撞见,知道自己不是这几人的对手便赶紧纵马去往衙门求救。

来回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偌大的戚宅便被烧塌了半边,可见是因为府上被洒满了药酒引火。

镇抚使曹屯光是想想就觉得后怕,这么多引火的酒油,可以烧毁京城十几处宅子了。

花灯佳节在即,京城若是一连发生几起纵火事件,岂不是要大乱。

到时候陛下震怒怪罪下来,恐怕不少人都要因此被责罚,被摘了乌纱帽回家‌‍‍‌种‌‌‎‍‍田‍‎‎‌怕都是陛下开恩。

幸好是戚府小厮正好撞见,看到了歹人模样,不然这些人放了火就跑,见势不妙再溜出京城,他们不知要查到猴年马月才能抓到他们。

越想越看眼前这伙贼人可恶,曹屯手握紧,顿时觉得他们反抗时他下手还是轻了。

正想着,地牢的大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锦衣卫千户傅吉快步走了进来,到谢殊跟前站定,双手抱拳禀报道:“大人,景悦客栈着火一事,属下调查出了一些新东西,还请您过目。”

景悦客栈就是蓉娘经营的客栈。

傅吉递给谢殊一张证词,“属下排查景悦客栈周边时,一家农户说那几日夜里总是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在周边晃悠打转,着火前一日夜里那男子手上还提着一桶东西,不知是何物。”

“农户说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看到那人身上穿的衣袍背上绣了一块好似玉佩的花纹,很大。因很少见过这样的花纹,那农户的妻子便多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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