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师叔,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正经一点啊!

他真的很认真地在分析!

明黛高深莫测地笑:“放心吧,我早有准备。”

云时怔住:“早有准备?”

明黛答非所问:“今年是第五届了吧?”

云时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只能点点头顺着回答:“……对。第一届只有我参加,第二届是我和拾月,三四届除了阿阮,我们其余人都参加了。”

明黛:“其他峰呢?”

李拾月:“因为名额有限,所以大多都是内门弟子参加,外门弟子也有,但不多。”

明黛屈指敲了敲桌面,循循善诱:“那你们觉得,每年参赛人员的变动大吗?”

两个小徒弟对视一眼,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

不等他们开口回答,明黛便直接抛出了答案:“事实上,我几个月前便从藏书阁里找出了每年度的比赛视频……呃,留影。”

事实上,明黛也没想过光靠几个月的时间就能把徒弟们全部教成随时随地都能越级挑战、百分百胜率的龙傲天凤傲天,那根本就不现实。

她是老师,又不是老天。

但人之所以能成为人,便是因为他们懂得运用智慧。硬打打不过,他们还可以智取嘛。

云时想了想,说:“师叔的意思是……我们先分析留影,然后再进行针对性训练?就像我们平时上的剑法理论课一样?”

明黛颔首笑道:“不错。”

虽然她没打过什么篮球网球排球,但是她会看动漫啊!

除此之外,每年中高考的时候他们也会突击预测题型、商量怎么分配做题时间,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或许也能算是半个“教练”。

这年头的修仙者们可没有太多竞赛的概念,他们就把宗门大比当成一门简单的比试,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

他们只会觉得是自己的‌‍‍‎综‎‎‌‌合‍‎实力不够,技不如人,却从没想过还可以“投机取巧”。

而那些影像之所以会被留下来,主要是为了保证结果的公平。大比结束之后,那些影像也就彻底失去了作用,被放在只有长老才能去的地方,普通弟子并没有借阅的权限。

但大部分长老平时最多只是抽指教一下弟子、督促他们修炼,根本不会想到为了一场比试而去借阅影像来研究。

小豆丁没听懂,但是不方便她捧场,一个劲儿地拍掌。

“师叔好厉害!”

“谢谢阿阮。”

李拾月好奇地问:“可是我听说留影石好像只记录最后几场决斗?”

明黛:“最后几场就够了。”

毕竟修仙又不比上学,不是每年都能准时晋级。抛开最后赢得胜利的那些弟子不提,大部分人去年在什么组,今年多半都还在什么组。

他们只需要把那几场留影研究透,胜率便能提高不少。至于前期的“海选赛”,她完全不担心,好歹这几个月也不是白教的。

她说:“不用急,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

虽说中间出了些意外,耽误了一段时间,但一切都还在明黛的掌握之中。

每个峰的参赛名额是固定的,练气组三十人,筑基组二十人。若是换作其他峰,少不得要为名额再比一场。

但青山峰就没有这个烦恼。

包括刚刚引气入体不久的小豆丁也可以参赛。

当然,小家伙能不能赢就不一定了。

原本明黛只是为了掩饰而随口扯出这个话题,这会儿倒是开始认真了起来。

她说:“下周开始,外门的那些师兄师姐们会正式转到我们青山峰门下来。”

云时:“不是说一个月的考核期么?”

明黛:“那只是为了考验考验他们。”

当初她提出一个月,其实主要是想让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知难而退。不出所料,后面也确实陆陆续续地走了好些个人。

如今剩下来的这一批弟子平时学习态度如何,她都看在眼里。正好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宗门大比了,要是这会儿还不转峰,之后恐怕就转不了了。

云时愣愣地说:“……所以师叔早就计划了?”

明黛:“对啊。”

云时:“抱歉,我还以为……”

明黛笑:“我有那么不靠谱吗?”

云时这下不说话了,但眼神却出卖了他的想法。

“好了好了,说正事。”明黛微微收敛了笑容,“下周等所有人都入峰之后,我会给你们增设一门竞技课。”

“竞技课?”

“嗯,顾名思义,就是研究对方的招数,进而做出有利于己方的判断和调整——”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自己的衣摆像是被什么给扯了一下。

明黛低下头。

是奇安。

“怎么了?”

她下意识地以为是那两个拆家的小兔崽子出什么事了,结果回头一瞧,两人已经在老榕树下打起了座。

估计是刚会儿打累了,现在急需恢复灵力。

“……”奇安喉咙里呜噜了两声,但明黛听不明白。于是它又张口咬上明黛的衣摆,不轻不重地往外扯。

“师兄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想让您跟着他一起去看看。”李拾月帮忙翻译道。

于是明黛只好站起身。

奇安果然松开嘴,朝着外面走去,中途还不忘停下来回头确认她有没有跟上。

明黛:“……”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她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奇安已经维持兽形快两个多月了,他该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只大猫了吧?

不等她细想,两人便已经穿过院门来到了外面。

明黛正想问他究竟发现了什么,结果一抬头便看见门口站着一位高大的青年。

他又换回了之前明黛见过的那身弟子服,腰间别着那把无鞘的玄剑,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有多久。

似乎是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他也刚好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明黛明显感觉到对方骤然紧张了一瞬,就连脖颈间的肌肉也跟着绷紧,喉结无意识地滚动。

明黛:“来多久了?怎么在这儿站着?”

江淮声沉默了两秒才开口:“刚来不久,我听见你们似乎在议事,便没打扰。”

其实不是。

他早就来了,但却不敢进。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就好像从那天之后,脑子里有一根弦突然绷断,一切都开始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就像现在。

明黛:“那你也可以直接敲门呀。”

江淮声嗯了一声,垂眸道:“抱歉,下次注意。”

明黛:竟然还打算来下次?

她心里嘀咕着,明面上却若无其事地侧过身,“先进来吧,你在院子里等我一下。”

说罢,她也不管江淮声是什么表情,径直进去,奇安紧随其后,黑白色的长尾在半空中扫了一圈。

江淮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跟上。

跨过门槛的那一瞬间,好几道视线同时落在他身上,让他心中的压力顿时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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