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宅的管家过来给里正塞了个荷囊, 里正不停推辞。

坊中出了贼子差点儿害了骆小公子,里正哪里还?敢拿骆家的荷囊,有命拿钱也要有命花啊!

“诸位都辛苦了, 忽然关了坊门搜捕贼人, 惊扰了四邻,是我们过意不去。”骆乔对里正说道:“还?请里正同四邻说上一句。”

里正连连点头, 道大家都理解,如?今咱们与魏虏血战,以魏虏的无耻程度,这种下作?手段太是他们的风格了。

送走里正,骆乔、骆意还?有席臻站在门前等了一会儿,鲁郡郡丞文彬带着贼曹和郡吏一路小跑着过来。

“三公子,骆姑娘,骆郎君,”文彬拱了拱手,道:“郡守听闻建惠里忽然关了门,叫我带人过来看看。”

席臻吐槽:“你?们来得可真快。”

文彬苦笑一声:“还?请三公子恕罪,先头刺史?府来报后院闹了贼,我等……”

“什么?!”席臻大惊:“我家闹了贼?!那我阿娘……”

文彬赶忙说道:“三公子稍安勿躁,夫人带着二姑娘出门去了,没在府中。”

席臻放下心了,问了一句:“那丢了什么东西?”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文彬满脸不解:“刺史?府库房被翻得乱七八糟,却什么都没丢。贼也没有抓住。”

席臻和骆乔对视了一眼。

光天化日的闹贼?

骆意正拿着沾湿布巾给虎崽擦爪子,闻言抬起头来问:“请问文郡丞,刺史?府里谁报的遭贼?有多少人看见?了贼?府里的侍卫怎么说,为什么会没抓到贼?”

“郡守也怀疑是内贼。”文彬道。

“这可真是太巧了。”骆意说完,低头继续给虎崽擦爪子,虎崽之前把歹人抓得满脸红刨花,爪缝里还?有血,它自己?舔了半天都没舔干净。

“喵嗷~”骆找找冲文彬叫唤了一嗓子,也不知它究竟在说啥。

这时,护卫把八个歹人或押或抬送了出来,看了眼文彬就带了仨,护卫队长便道:“这些贼子想要杀我家郎君,还?请让在下亲手将他们押入大牢,烦请文郡丞严加审问,务必要问出幕后主使。”

文彬来之前没料到竟抓了八人之多,也就没带多少人过来,听了护卫队长的话,连连道谢。

贼人被押走时还?有其中两人在不停喊冤,骆乔不为所?动?,她弟弟指出来的,就算真不是这一伙的,肯定?也有问题。

“走,咱们去瞧瞧杜鸿渐。”等人走了,骆乔如?此说道。

“还?去?”席臻迟疑。

骆意终于擦干净了虎崽的爪子,把脏了的巾帕拿给门房,虎崽放到肩膀上趴着,笑眯眯说:“为什么不去,总不能因噎废食吧,有姐姐保护我呢,还?有找找。咱们正好拿这事?诈一诈杜鸿渐。”

骆乔抓着虎崽的后颈皮,把虎崽拎下来:“别把找找放肩膀上,它越来越重了,当?心被压了长不高。”

“喵嗷嗷嗷……”虎崽四爪乱抓,可不服气。

骆乔把它提起来看着它‍‎‍‌‌黄‍‎色‎‍‎‌的圆眼睛:“嗯?”

骆找找:“……”瞬间乖巧。

骆乔把它放地?上,教育道:“自己?走,别总叫骄骄抱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猛虎不能娇气。”

骆找找:“喵~”

骆乔:“……”

明明会“嗷”了,又“喵”。

骆意蹲下来摸摸骆找找的毛脑袋:“乖啦,回来给你?吃鸡腿。”

三人耽搁了一两个时辰才?算是出门了,这回身边跟着不少护卫。

到了关押杜鸿渐的院子,三人进去就看到此人铺着褥子卧在庭院的一棵大枫树下,晒着太阳,喝着小酒,嘴里断断续续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真是好惬意哦,这哪里是个阶下囚,分明是来骗吃骗喝的米虫,看得骆乔和席臻拳头都硬了。

“杜都督。”席臻跨进院门,冷讽道:“日子过得不错嘛,要不要再?给你?找几个歌伎舞伎名妓娘子助助兴啊!”

杜鸿渐一骨碌坐起来,朝进门的三个小鬼瞪眼。

最小且最坏那个脚边还?跟着一只老虎崽,是老虎崽吧,应该不是‍‎‍‌‌黄‍‎色‎‍‎‌的大胖猫。

看到这仨小鬼,杜鸿渐感觉自己?浑身都疼,都条件反‍‍‎射‎‌‌了‌‍‌‎。

“你?们……嗷!”

席臻阴阳怪气,骆乔则直接动?手,一拳捶在杜鸿渐的脑袋上。

杜鸿渐抱头,悲愤道:“士可杀,不可辱。”

“行了行了,这句话,你?自己?说说你?这一年?说了多少次,说不烦啊。”席臻霸道地?把杜鸿渐赶开,自己?坐到褥子上去,“你?这么有气节,也没看你?行动?起来。”

“行动?什么?”杜鸿渐一时没明白。

“士、可、杀。”席臻一字一重读。

杜鸿渐脸上闪过屈辱之色,却没说什么。

“你?不想死,你?还?想回去。”骆意挨着姐姐坐到褥子上,抱住跳他腿上的骆找找撸毛,“令尊应该暗中派了人想方设法营救你?吧。”

杜鸿渐把自己?转移到一旁的石墩坐着,垂头看着地?下,说:“不知道你?个小鬼在说什么,真要有人来救我,我还?能当?一年?的阶下囚?我和我父亲的关系也就那样,你?们想问什么?宋国没人了,竟叫你?们三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来问话?”

席臻白了杜鸿渐一眼:“是宋国没人想搭理你?。你?以为我们就很想搭理你??”

“那你?们现在是在哪儿?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杜鸿渐冷笑。

“因为我们很无聊。”骆乔说:“没什么玩儿的,只好来玩你?。”

杜鸿渐:“……”

不气不气,生气就上臭小鬼的当?了。

“我们宋国与东魏开战了,你?不会不知道吧!”骆意说道。

杜鸿渐磕巴了一下,随后闭嘴。

“你?果然知道。”骆意可可爱爱一笑。

“外头的守卫在说,我听到了,怎么不行?!”杜鸿渐梗着脖子说:“那你?们就叫守卫说话小声点儿,别让我听见?!”

骆意轻捏着骆找找胖胖的爪子,不紧不慢地?说:“守卫是不会说的,不用?狡辩。就算你?是不孝子,令尊也还?是没有放弃你?,一直在想方设法救你?,他肯定?派人潜入了鲁郡。”

“啊,真是爱子情深呐!”席臻阴阳怪气地?笑。

杜鸿渐想冲回去,然对上骆乔“让我看看哪里比较好捶”的表情,瞬间就哑了,干脆就不说话,任由臭小鬼说。

“我们宋国与东魏开战,相州徐完调兵三万,分三路守。北路清河郡守将殷扶,中路范县守将谷梁缰,南路濮阳郡守将和厉……”

随着骆意报出名字,杜鸿渐的神色渐渐变了。

“此三人,杜都督应该熟悉吧。”

殷扶和谷梁缰都是东魏大将,几年?前都在他父亲杜晓手底下,而和厉更是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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