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

亲事兵则是或招募或服役,有些更是从各军中选出?来的,是有一定战斗力?的。更有甚者,有个别想走捷径升官阶的,会特意进有实权的皇子麾下。

皇子们也不是什么人都要,至少得有些真?材实料。

来的这?只队伍,无论从装备上还是人员上看,大?致可以确定是某皇子的亲事兵,只不知道是哪个皇子的。

骆乔看着他们商议了一会儿,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去沙鹿山,另一路先去附近村落。

骆乔悄悄跟着他们去了村落,看他们的举动像是准备先在这?里落脚,打听清楚县里的情况再决定接下来的动作。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打听完了决定径直去县衙,她得尽快回?去报信,准备离开元城。

双脚的速度肯定比不过四蹄,骆乔盯上了那群人的马,偷偷潜过去,一拳放倒正?在喂马的小兵。

把人轻轻放在地上,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她解开一匹马的缰绳,把马牵走。

感谢那些人行事过于谨慎,把马都放在了村外的空地上。

骆乔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飞奔离开,等有人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她早就不见踪影了。

第113章

骆乔偷马狂奔的时候, 县衙里?,张瑾找到阮瑎,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阮瑎有一瞬间是懵的:“打算?”

张瑾道:“后日我们就要离开, 若阮县令想同我们一起走?, 我们定会护你周全。若阮县令想继续留在元城,我们今晚就帮你把牢里那些人都杀了。”

“杀……都杀了?”阮瑎惊愕地瞠大了眼。

张瑾淡淡道:“他们活着, 死的就是你。”

“可是……可是……”阮瑎无措地磕巴了半晌, 也找不到言语。

道理他都懂, 然用几十人的性命成全他一人,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那其?中?也有无辜之人呐,”阮瑎激动地说:“我相信陈捕头他们并非要?出卖我, 他们只是听县丞之令行事而已。”

张瑾问道:“那你想好如?何善后了吗?”

阮瑎沉默地垂下头来。

他没有想好, 不,甚至说他都没有想过要?如?何善后。

从事情发生至今, 他一直是被推着走?,侥幸活到了今天。

若没有面前这些?宋国人, 他要?不就死在窦薪的手里?,要?不就被折辱在十六皇子手中?,总之不会有好结局。

更重要?的是, 此事远没有结束。

宋国人走?了, 带走?了杜将军和?十六皇子, 邺京暴怒,他就会是第?一个?被拿来祭天的。

可是跟着宋国人走?……

就算被除族了,他父母的坟茔还在老?家, 故土难离, 他……

“让我想一想,我明?日给你答复。”阮瑎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颓丧地走?开,一向挺拔的背脊都变得佝偻了。

张瑾看着阮瑎出了二堂的门才垂下了眼眸。

他没有说,无论阮瑎是何种选择,为了不暴露行踪,他都会下令将牢里?的那群人杀了。

之所以有此一问,还是骆乔之前说了句“好倒霉的美男子,这都是什?么无妄之灾”,那丫头同情阮瑎,张瑾愿意在不造成负担的情况下帮上一把,然而也要?阮瑎愿意接受他们的帮助。

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不是张瑾的风格。

杨瓒在门外探了个?头,嘿嘿笑:“咱们张郎将是越来越菩萨心肠了。”

张瑾朝他招手:“你过来。”

“好嘞。”杨瓒颠颠儿进去,走?到近前,就被张瑾一拳捶脑袋上,“嗷”了一嗓子,捂头。

“你这么闲,那就由你去把牢里?的人解决了。”张瑾道。

“好嘞。”杨瓒声音低了八度,“说话就说话,做什?么打头,我怀疑你这是跟骆姑娘学的。”

没错,还就是跟骆乔学的,连捶人的角度都学得很像。张瑾觉得这么捶人还挺痛快,能动手就不动口。

说骆乔,骆乔就到。

她一路飞奔到二堂,气都来不及喘匀,就把沙鹿山下遇到的疑似某东魏皇子的亲事兵给一股脑说出来。

“看来我们得提前动身了。”张瑾道。

那些?人比他以为的要?来得快,恐怕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不多时,在县城里?外探察的探子们也陆续回来,其?中?有两人说了沙鹿山和?抱桐村的两拨人。

“有约百来人上了沙鹿山,进山没多久就被熊袭击了。”

“熊?”骆乔问:“黑熊吗?”

探子点点头。

骆乔挠了挠脸颊,说道:“那头黑熊很可能是我们抓的那一头。我悄悄去把它给放了,看着它进山的。”

众人:“……”

骆乔哈哈笑了一声:“那他们可真不走?运。那熊可能是受了这么多天委屈,打击报复呢。”

探子说:“那黑熊确实凶性大发,连扑了好些?人。那些?人猝不及防,死了好几个?。我躲在远处,看他们忙着对付黑熊没空管尸首,就上去看了一眼,身上挂的腰牌是东魏八皇子府的。”

杨瓒说:“东魏八皇子与他们三皇子是一派的,恐怕是帮三皇子来探探路的。”

“若是这样?,东魏四皇子的人估计也快到了。”张瑾沉吟:“我们连夜离开。都去准备一下,亥时动身。”

张瑾下了决定,众人都散开来,准备车马行囊。

骆乔去了县衙的武库再搜刮一遍兵器,务必做到不留任何兵器给敌人,带不走?就毁掉。

她拿了三把还凑手的长.枪,两把刀和?一把弓与箭囊。抱着这堆东西往前头停放马车的地方时,路过二堂,瞧见张瑾和?阮瑎在说话。

“你们今晚亥时就启程?怎么不是说后日吗?”阮瑎惊问。

张瑾便将八皇子的亲事兵已经到了城外抱桐村的事告诉了阮瑎。

“没时间让阮县令多思考了。”张瑾道:“阮县令的决定呢?”

阮瑎深吸了一口气,一定决心说:“我不与你们走?。”

张瑾没有追问为什?么,他并不关心阮瑎做此决定的因由。

“为什?么不跟我们走??”骆乔却很好奇,走?过去把手上一堆兵器先放案几上,对阮瑎说:“你的处境很危险,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阮瑎点点头,微微一笑:“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为一点危险就逃避。你们把十六皇子带走?了,我最大的危险就没了。”

“唐恒呢?”骆乔问。

阮瑎说:“唐恒此人,我在他手底下做事两年,虽说不上十分了解,但对付他还是有一点办法的。他擅钻营,但做事过于保守,若窦薪读回不去,他必不敢妄动。

而且……皇子们来了此地,虽是我的危机,也未尝不是我的机遇。”

“那好,你想清楚了我就不劝你可,你自己保重。”骆乔拍了拍阮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像你这样?的美貌男子行走?在外多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是得习武啊!”

“我知道了,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阮瑎笑着,奉手一揖到底。

骆乔摆摆手,让他不用如?此郑重:“举手之劳罢了。若非你对杜将军心怀善意,我们也不会救你。算起来,也算你自己救了自己。”

阮瑎说:“瑎还有一个?请求,还请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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