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把视线落在了施象观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召,但要召也只有施象观有召的价值了。

施象观恼羞成怒,但天使来了他也只能先按捺下火气前去接旨。

看到来宣诏的是礼部的人,众人皆心下大定,还?好不是再召人回?建康。因为?周访被召回?建康,顿丘驻军多少有些?心思浮动,若是再召回?一个,怕是要军心动摇了。

这一次的宣诏带来的是好消息,骆乔被大肆夸赞,类比汉末名将陈石,不得不说对稳定军心是一方良剂,尤其是兖州将士。

诏书?一宣读完毕,将士们就将骆乔围了起来,恭喜的、夸赞的,喜气洋洋宛如过元节。

随着天使来的,还?有给骆乔的一部分赏赐,是席荣做主添上的,猪、羊、米面,骆乔小手一挥,今晚就庆祝一下,大家敞开了吃,士兵们皆欢心不已。

谌希得对李蕴笑道:“我说了不用担心吧,建康那边怎么会没有应对,区区一个施象观,小乔还?能应付不了?”

李蕴瞅了苦大仇深施象观一眼,辩道:“我当然知道建康会有应对,只不过担心小乔在施象观手底下吃亏。”

建康的诏书?来得很及时,在军心浮动之时,给骆乔披上一层金甲。两百多年前,汉末名将陈石能在千军万马之中将敌将斩落下马,力挽狂澜,反败为?胜;今日,以一敌千的骆乔还?能怕了尚永年,该是尚永年瑟瑟发抖才是。

军心大定,顿丘郡驻军的气势都变得不一样,某些?人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也收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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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白马县尚永年部大营。

宋国高调嘉奖骆乔,邸报发遍全国各州县,其他三国也都知晓了讯息,高凤岐派人到白马敲打尚永年,叫他守住白马即可,别?做多余的事?。

尚永年客客气气送走高刺史家臣,转头变脸跟副将大骂高凤岐。

“宋国把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捧上天,是故意?要踩我的脸!这是在踩我的脸!”尚永年暴怒,把佩刀都摔了,“高凤岐这个缩头乌龟,年纪越大头越缩进壳里,还?派人来教?训我,邺京早就对他不满了,他还?以为?他宝刀未老啊,一个女娃娃就把他吓得躲婆娘的被窝里,这就怂样儿,豫州他迟早守不住!”

副将捡起佩刀,没有附和尚永年的话?,反而劝道:“使君已对都尉您生?疑,先头擅自调兵之责虽没追究,末将担心使君并不是不追究,而是……等?着一起追究。”

“他?”尚永年嗤笑了一声,还?想说什?么,见?副将肃着脸对他摇头使眼色,他看了一眼帐外,忍住了接下来的话?。

副将凑近了小声说:“都尉,末将刚才得到消息,使君往汲郡派了五千兵马,领军的是廖都尉。”

尚永年冷笑:“看来这是来防着我呢。”

副将问:“都尉,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尚永年想了想,说:“先往邺京送信,看看邺京的态度。高凤岐那边叫我们的人盯紧点儿,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来。廖惟不用管,他成不了气候。至于宋国那个女娃娃……”

“都尉?”副将担忧地唤道,想叫尚永年别?被怒火蒙蔽了眼睛,他们目前的敌人绝不是宋国女娃娃。

尚永年再好大喜功也不是全然的傻子,又岂会不知其中轻重,只是想到宋国拿一个女娃娃踩他,他就难以咽下这口气。

他成了全天下的笑柄,笑他带着一千兵马居然还?打不过总角女娃一人。

天下人懂个屁,当时要不是宋国援军赶到,那小鬼就该是他刀下亡魂了!

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他就是运气差点儿。

没错,尚永年觉得他败走是因为?运气差,他一直就觉得他的运气差。

要不是运气差,当年他怎么会因为?刀伤高热不退而让高凤岐捡漏成了豫州刺史;要不是运气差,他不会在与西魏一战中因大雾迷了路而延误战机;要不起运气差,兖州的臭小鬼怎么会等?来援军。

尚永年几十年如一日的怨,怨上天待他太?坏,总没有好运给他。

副将跟在尚永年身边也有十年,可太?了解这个上峰了,尚永年眼珠一转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都尉,使君对您已不满许久,邺京那边的态度也暧昧,末将以为?,目前最要紧的是防着使君有任何动作。”

“邺京的那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尚永年思来想去,下心决心:“不能叫他们牵着鼻子走,我得主动出击。”

副将看尚永年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模样,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尚永年吩咐:“你把秦木叫来。”

秦木是尚永年的家臣,手底下养了一批死士,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副将预感成真,苦劝尚永年无果,都绝望了,就不知道尚永年是准备对哪一方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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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州府,上蔡,刺史府。

夜,四更?。

更?夫甲柱从谯楼里出来,打着灯笼,敲着梆子,按往常那般走过南云街然后右转往桐正街走。走过桐正街他就得左转,不能往右边去,右边湘稼街往北就是刺史府,住着豫州的刺史,守卫严密,寻常人不得靠近,否则遇上甲士不问缘由手起刀落,人头落地了冤都没法伸。

甲柱与以往一样走完了桐正街,正要左转,忽然眼角余光瞟见?右边一团暗影,他心里咯噔一下,把手里的灯笼提着往前照,慢慢的,那团暗影显露了真身。

是个死人!!!

啊啊啊还?穿着刺史府的布甲,死的是刺史府甲士啊啊啊!!!

甲柱大着胆子提高灯笼往前走了几步,之间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五名甲士,刺史府巡逻甲士五人一火,这……这是一火都死了啊!

嗙嗙嗙嗙嗙——

甲柱用力敲响手里的铜锣示警,高喊:“有贼——有贼——”

铜锣声敲响的同时,不远处的刺史府里忽然亮起一道火光,走水了。

甲柱一愣,旋即铜锣敲得更?急:“走水了——走水了——有贼——有贼——”

今夜东南风,火势借风一下就烧得很旺,刺史府里外、官府司煊、周围百姓都来灭火了。

刺史府外,一簇明光铠甲士围成一圈护住中间头发花白形容有些?狼狈的人,此人正是豫州刺史高凤岐。

府中仆役高喊“走水了”,本?就浅眠的高凤岐立刻翻身起来,就在这时,几道黑影破门而入,雪亮大刀兜头砍下,早有准备的高凤岐抓起枕边的长刀接了一刀,随后刺史亲卫进来将黑影一网打尽。

刺史府火势太?大,且府中不知还?否潜伏有刺客,甲士便护着高凤岐出了府。

“父亲,抓到了三个鬼鬼祟祟的。”高凤岐的长子高肖人很胖,跑过来有些?狼狈地喘:“不过,儿没注意?,叫他们都自尽了。”

高凤岐道:“这些?都是死士,抓到活口用处也不大。”到他房里刺杀的几人也是被擒后立刻就自尽了。

“难道是邺京?”高肖猜测。

高凤岐沉吟道:“是邺京……倒还?好。”

不是,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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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一夜,顿丘郡也发生?了失火和刺杀。

两条黑影摸到骆乔的营帐里,被打飞了出去。

是真飞。

骆乔踢飞一人后,又一拳把另一人打出去。落地时,被踢的人口鼻流血,抽搐了几下就没在动了,被拳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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