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夜宴,同僚瞧上了水姬, 他被酒灌得昏头昏脑, 答应把水姬相赠了。

酒醒之后他有些后悔, 但赠出去的‌‌‍美‌‍‍人‎‌‎‌没有矢口否认的道理,骆广之只能认了,之后再也没有女子能如水姬那般能得他欢心。

可惜。

现在这个外室有五分?形似水姬, 且比水姬年轻许多, 很是叫骆广之放了几分心思在她身?上,近来?时常宿在外室这里。

今日大房、四房回来?, 四房还?带来?了他未曾蒙面的孙子,照理来?说他该回府露个面让孙辈们拜见, 他原本也是这么计划的——昨日他宿在外室这里,今日休沐就直接从外室这儿回府。

然而外室的小意温存让他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胡元玉派来?请他回府的仆役被他呵斥走, 竟是荒唐得不回去了。

水姬被送人的那天胡元玉高兴坏了, 家?里终于没了这个狐媚子, 倒也不是她?对?骆广之还?抱有什?么期望,不过?是与水姬互掐了多年彻底占上风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贱妾就是贱妾,供人赏玩的玩物罢了, 竟还?妄图踩在主母头上。

没多久, 胡元玉得知了骆广之置了个外室,与水姬有五分?形似, 胡元玉不觉得意外,更甚者她?竟不觉得生气。

这个家?早就烂了,从她?的骆文没了开始就烂了,既然其他人都不想经营,她?何必还?苦苦支撑。

她?做了那么多,谁又感激她?了?!

“老?大和老?四家?的呢?怎么不见孩子们来?拜见祖父?还?有,老?四家?的把老?虎养在院子里像什?么话,你怎么也不管管?!”

胡元玉睨了一进门就发难的骆广之一眼,不咸不淡道:“你都不管,我为什?么要管。”

骆广之一哽,坐下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坐实了。

他知道老?妻是因为先头他与二儿媳口不择言指责她?没有在鸣珺的婚事上使?力而在与他置气,后来?他冷静下来?也看明白了这桩婚事里各方打的什?么算盘,从一开始这婚事就不会?是骆鸣珺的,可是他实在拉不下脸来?跟老?妻道歉,二人就一直僵持到现在。

“没有回家?第二天就出门的,老?大和老?四家?的如此?任性,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是么!”骆广之边说边觑着胡元玉,以为她?听?到这话会?有什?么情绪。

然而他失望了。

胡元玉毫无波动,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这般沟通不了的老?妻让骆广之感觉十分?棘手,他以前很烦胡元玉跟他吵,现在却想着胡元玉更他吵也好,总比现在这样要好。

“鸣雁的嫁妆都备好了吧?”骆广之另找了个话题。

“她?的嫁妆不该是姚氏准备,她?生母还?在,哪有让祖母准备嫁妆的道理。”胡元玉哂道。

骆广之不悦皱眉:“这婚事……”

胡元玉轻飘飘说:“这婚事可是三皇子求来?的,难道鸣雁嫁妆少了,他还?敢薄待鸣雁不成。”

骆广之语塞。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嫡长孙女,胡元玉不可能真不管骆鸣雁的婚事,正准备刺骆广之几句再叫他出点儿血给孙女添妆,外头管家?来?报,宫中徽音殿的毛内官来?传贵妃娘娘的话。

骆广之立刻让管家?请毛内官去正堂,夫妻二人整理了一番也过?去了。

“娘娘得了几株绿牡丹,听?说成国公夫人亦是爱菊之人,就想邀请夫人明日进宫赏玩一番。”徽音殿内官毛彬柄态度客气但没过?多殷勤。

闻弦歌而知雅意,张贵妃想见的哪是成国公夫人,是她?的准儿媳才对?。胡元玉应下,且道会?带着家?中女眷一道,让她?们也开开眼界。

送走毛内官后,骆广之对?胡元玉说:“明日进宫,把家?中的女孩儿都带上。”

胡元玉顿时就摆出张嘲讽脸:“贵妃娘娘想见的是她?的准儿媳,把其他人带上,带去丢人现眼吗?”

因为这婚事,他们成国公府丢大脸了,二房的姑娘怕是都只能远嫁,否则建康京里还?有哪家?高门能要她?们。

说正事,骆广之不想跟老?妻吵,直言道:“贵妃娘娘估计不止是想见鸣雁,还?想见小七。”

“小七?”胡元玉嘴角微微下垂,“真是不叫人省心。既然三皇子想笼络小七,娶了小七不正好,费那多事儿。”

“你在说什?么胡话,小七不过?金钗年纪,说亲事还?有的两年,你是叫三皇子等着娶我们家?的姑娘,我们家?还?没这么大脸。”骆广之斥道。

胡元玉下意识要辩,不想骆广之投以嫌弃的目光,接着说:“再说,娶小七哪比得上娶鸣雁更有利,你自己蠢别都当旁人跟你一样蠢,这话别再说了,没得招惹祸端。”

胡元玉被气了个仰倒,指着骆广之的鼻子骂:“你聪明,到头来?依旧在太仆寺里混日子,要实权没实权,要脸面没脸面,你可真是聪明啊!”

骆广之也气的不行,他先头怎么会?觉得胡元玉跟他吵也好,他肯定是被传染了愚蠢,胡元玉年纪越大越不可理喻,就是个泼妇。

任由胡元玉在身?后叫骂,骆广之甩袖便出了府,上了马车吩咐往水荷巷走。

“夫人,公爷往水荷巷去了。”

“就知道他又去找那个小贱人,他迟早有天要死在女人肚皮上。”胡元玉诅咒了丈夫一句,慢慢顺了气,吩咐人去平国公府传话,明日要进宫谒见,叫大房四房的都早些回来?,也让人去了二房告知一声,无论如何再没脸面二房的也是她?的孙女,豁出这张老?脸也得为孙女的将来?谋划一二。

仆妇去二房传达了夫人的话,姜云梦还?不待如何,骆鸣珺先炸了。

“贵妃娘娘要见的是骆鸣雁,叫我也一起去做什?么,给骆鸣雁做陪衬,还?是去给宫里的人笑?话?”骆鸣珺踹了一脚面前的矮凳,都快气哭了,“我不去。我脸都没了,我还?出什?么门,祖母就是偏心。”

她?对?三皇子没什?么好感,她?喜欢的是晋王世子,嫁不得三皇子她?并不难过?,她?难受的是骆鸣雁把她?的婚事抢走了。

骆鸣雁这个狐媚子,又是勾引姚家?表哥,又是勾引三皇子,想要她?去给她?陪衬,呸!

“孩子话。”姜云梦拍了女儿一下,“你在宫中好好表现,若是能得一句宫中贵人的夸赞,你今后的婚事就不能太难了。”

“真的?”骆鸣珺将信将疑。

“你祖母都是为了你,否则她?难道不知道你没脸,出去也是丢人……”

“娘——”骆鸣珺急得跺脚。

“别人越是笑?你,你就越要沉得住气,脸皮厚一点儿知道吗,这日子是你自己过?,过?得好不好的都是你自己受着。”姜云梦耐心劝导着女儿,“有时候,脸面真没有想象得那么重要,为了脸面委屈自己,别人不过?就称赞一句,也不给你吃喝不给你金银,有什?么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骆鸣珺点头。

“贵妃娘娘和三皇子在婚事上耍了我们一道,说什?么也得给你些补偿,你表现得好一些……”

“难道可以让我嫁给明哲表哥?”骆鸣珺天真的问。

姜云梦:“……”

她?以前是想让女儿嫁入晋王府,可晋王妃因素影园被说是与民争利后,晋王手中的权力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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