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磨刀石。

在圜丘,得知太子?逼宫,他的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欣慰。

若太子?能逼宫成功,能趁机削弱士族,他当个太上皇也不是不行。

看?到五营禁军冲进来,闻燮知道太子?已然失败,回?銮路上他想了一路该如何保住闻端的性命,却没想到闻端早就?没命了。

夕阳的余晖照进显阳殿里,投在凌乱破碎的鸟笼和无声打扫的宫人?身?上,变成斑驳且诡谲的光影,刺着闻燮的眼,叫他烦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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圜丘西为斋宫,天子?、宗亲等寝殿所在,骆鸣雁到这里是已经过了三更天,只有一名内侍打着灯笼为她引路,幽幽烛光照不亮三步之外。

“王妃,到了。”

内侍在门?楣上挂着丰登的寝殿前停下,推开殿门?,在安静的夜里发出吱呀一声,随后浓重的血腥味扑出来。

“有劳。”骆鸣雁客气了一句,随她一道来的侍女立刻上前给内侍塞了个荷包。

内侍掂了掂,分量不算轻,心中稍满意,但对彭城王妃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模样。

所有人?都知道,彭城王活不了了,不是明天就?是后天的事。

“什么态度!”等那内侍走远了,侍女小声地忿忿啐了句。

骆鸣雁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涌入鼻腔的夹杂了药味的血腥气儿叫她一下想起王府前堂的一幕幕,瞬间就?觉得也没什么好恐惧的了。

她迈步走进丰登殿,进入里间,挥手让御医不必行礼,侍女搬来一个绣墩,她就?在离床三步远不打扰御医施救的地方坐下,盯着床上躺着的面?如金纸的男人?看?。

多年夫妻,不可能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对闻绍,骆鸣雁感动过、惧怕过、憎恨过,但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死。

且死得……如此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