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我只吃不说。”骆乔专心吃羊,很快就?干掉了一只羊腿,再去扯一只。

席荣年纪大了,胃口没?有以前好,吃不了太多,叫人送了汤来,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看骆乔吃得头也不抬,对她的食量有了新的认知。

“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能吃。”席荣感慨道。

“我现在正是年轻的时候。”骆乔莫名就?不服输,“不过您年轻的时候肯定?没?有我能吃。”

“胡说,我年轻的时候能吃掉一整头羊。”席荣的好胜心被激起来了。

“我能吃掉两头。”骆乔比了一个?二。她力?气大,食量也大,至今还没?见过比她更能吃的。

席荣:“……”算了,比这玩意儿做什么,幼稚。

“你跟我家老大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席荣突然问。

骆乔长眉一挑,惊呼:“您老消息够灵通的,您把眼线安排在哪里?呢,等我回许昌了就?掀出来。”

“什么眼线!”席荣瞪了骆乔一眼,“是瞮儿自己写信告知我的。”

骆乔微讶,旋即眉眼弯弯。

席荣从?未见过这个?模样的骆乔,一时看得兴味盎然。

“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就?早些把礼办了。”席荣催促道。

这话他也去信跟席瞮说了,言家中已经开始准备六礼,让他自己去猎一对大雁,其他都准备好了。

可席瞮回信说不急,骆乔当时人在魏县,正在准备进攻邯郸。

席荣就?恨铁不成?钢呐,什么叫不急,仗什么时候都可以打,这婚当然得快些结,走个?六礼怎么着也要?一年半载的,怎能不急。

家里?连番去信,席瞮都回不急,现在骆乔送上门来,那席荣可不得催一催。

哪知,骆乔也说:“不急。”

“怎么就?不急了!”席荣怒:“颂儿的孩子都可以满地跑了。”

骆乔有些吃惊:“席大哥都有孩子了,怎么没?听蛮奴说。”

提起这个?孙子,席荣气呼呼地摆了摆手:“别提那个?冤孽。”

看得出来,席司徒被席臻闹得不行。

“的确冤孽,”骆乔心有戚戚焉地点头,“他居然说我把传国玉玺捏碎了,这天底下得多少人骂我啊。”

席荣也很无语,席臻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也是少有的了。

“对了,他人呢?”骆乔没?见到席臻,本来还想揍他两下出气的,居然没?见到人。

“被他祖母叫走了,也可能是怕你揍他,跑了。”席荣说:“别转移话题,你和瞮儿的婚事准备什么时候办。”

骆乔笑道:“说了不着急,怎么也得先把邺京拿下来吧。”

席荣挑眉:“有把握拿下?”

“一半一半吧。”骆乔凑近了些,小声说:“东魏的新皇,霍涣,身边我安排了人。”

席荣便不再多问,前线将领自有安排。

“有件事,想请席大父帮个?忙。”吃完了羊,骆乔说了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我大姐姐的儿子,就?彭城王世?子,袭爵想必是没?有问题的吧。”

“袭爵不难,但?想去国就?藩恐怕很难。”席荣直接道。

骆乔微哂:“您可别说,皇帝现在就?这一个?孙子,看得重,不想他去封邑。”

席荣就?干脆不说话。

骆乔没?忍住,咔擦一声把亭中石桌掰下来一角。

骆乔:“……”

席荣:“……”

“手滑了,抱歉。”骆乔把石桌角放回桌面?上。

“你最?近有点儿狂了啊。”席荣虚点两下,语气表情里?却没?有半点儿责备。

“我狂吗?”骆乔摇头:“我觉得我已经很低调了。”

“去国就?藩真的不行吗?”骆乔认真问。

席荣沉吟。

“如果是因为闻瑾是唯一的皇孙,那就?叫南康王、东海王、五皇子多生几个?。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骆乔缓缓摇头,神情间带着一丝狠意,“那可不行。”

席荣看了骆乔片刻,忽然道:“我的子孙里?,没?有一个?肖我。”

骆乔歪头,怎么说这个??

“行了,这事我来给你办,你已是风口浪尖,就?别插手了,咱们这个?皇帝决心要?玉石俱焚的话,谁也讨不了好。记住了吗?”席荣道。

骆乔应:“明白?了。”

“你与瞮儿早些成?婚,瞮儿什么都好,就?是容易心软,你帮我好好看着他。”席荣拍拍骆乔的肩,“明日你的封赏就?下来了,我拟的。”

“是什么?”骆乔好奇问。

偏席荣不答,只说等明日就?知道了。

第二日,礼部?到彭城王府传天子诏。

晋七品致果校尉骆乔为四品昭武校尉,任豫州先锋军幢主,封乡侯。

骆乔:“……”

这不是她爹曾经走过的路么。

第244章

作为邯郸之战的主帅, 骆乔连升三阶,其他将领各有封赏,士兵们以军功拿赏银, 战亡的将士其家人会发放抚恤。

在东边战场上的兖州、冀州军亦没落下。

朝中对骆乔晋升如此迅猛并非没有微词, 但定下四品昭武校尉这个品阶的是席司徒,不服的也不敢当面提出, 背后几句也不过是无能狂怒。

驻守在邯郸的徐州军幢主马湖帐中这日来了个人。

来人自称从兖州来的, 像是知道马湖是个直肠子, 也不跟他打马虎眼,开门见?山地?挑拨离间:“邯郸一战中,马幢主与?徐州军出力那么大, 最后是一个女人连升三阶, 马幢主你就得?了些赏赐,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那你, 我该怎么办。”马湖问。

“要在下,这邯郸的主帅该是马幢主您才对, 凭什么叫一个女人做主帅,还捞了最大的功劳。”

马湖听到这里,没兴趣再听下去, 叫亲兵进来把此人摁住。

“马幢主, 您这是何?意?”

“我马湖性子直, 但不是蠢,你们这些缺德玩意儿不会以为我缺心眼吧!”马湖喷了此人一脸,命亲兵审问清楚此人背后的是谁。

待亲兵把人押走后, 他想了想, 叫人进来问明喻沣在何?处,便去找喻沣去了。

他是直肠子, 但不是缺心眼,正因为性子直,在刚到魏郡时?不服骆乔一个女人做主帅才会挑衅,后在邯郸之战时?见?识到骆乔用兵如?神勇猛善战,他心服口服。

他们武将可不像文?臣那般一颗心八百个眼儿,谁打仗厉害,他马湖就服谁。

骆幢主勇冠三军,是男是女又如?何?,□□,他马湖就跟着她。

马湖一被人找上,喻沣就得?到了消息,这等挑拨离间的招数其实很拙劣,但最高端的计谋往往以最朴素的方式呈现?,焉知这不是敌人使出的障眼法。

喻沣没去找马湖,此时?一动?不如?一静,这些阴谋真的只是针对骆乔吗,还是针对豫州,或者是宋国。

但喻沣没想到马湖找上门来了,且开门见?山。

“马幢主快人快语,我也就直话直,”喻沣道:“邯郸之重,之于邺京,亦之于幽州、定州。眼下楼钦表面上看没有动?作,实则,我已在城中抓到探子不下百人。”

马湖大眼一瞪:“我就知道那姓楼的没安好心,还冒充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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