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她知道以后会是信息化的时代,知道战争会爆发,知道更适合目前国情的是哪种政治制度

但她对一些标志性历史事件的发生时间,其实是全无把握的。

这是一个平行的时空,她知道一些事情,会如她所知的历史一样发生,但很多时候,两个时空事件发生的时间段,或提前或推后,大多都不一致。

比如按照她所知道的历史走向,一个大国今年十月份会爆发一场震惊全世界的革命,这场革命,传到华夏后,会对这个国家今后所要走的路,产生巨大的深远影响。

陈知意赶在它发生之前,翻译好了众多书籍,但十月份平稳度过后,却半点没听说过有关这场革命的消息。

看来这个时空,不是这个时候。

如今她要开始为另一场,即将到来的绝佳机会做准备。

这机会就在美国,陈知意上辈子不是个学金融的,很多金融发展史上标志性的大事情,她其实都不怎么了解。

但还好她交友比较广阔,曾经在留学时,交过一个金融系的男朋友,因此对几件影响太大的事情,记得还算清楚。

这一年的美国,银行业投机盛行,纽约有将近一半的银行贷款,都被信托投资公司作为抵押,投在了高风险高回报的股市和债券上,陈知意专门辗转找消息灵通的朋友确认过这一点。

在这种大胆的行为下,此时美国的整个金融市场,其实已经陷入了十分脆弱的极度投机状态。

没人意识到后续会发生什么问题。

因此当四月份的时候,美国第三大信托公司尼克伯克信托公司大肆举债,在股市上收购股票却失利,引发了大范围的,关于该公司即将破产的恐慌后,导致的后续事件才会如此恐怖。

银行客户疯狂挤兑,引发金融危机,银行要求收回贷款,股价一落千丈

陈知意所要利用的,就是这个机会。

所有人都在因为股价狂跌,疯狂低价抛售,陈知意却知道,用不了多久,摩根财团的总裁将会率先出手,联合其他银行,筹措流动资金稳定市场。

随后美国财政部部长也将宣布,拨出三千五百万美元用于救市。

市场迅速的回归平静。

陈知意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目前收集到的信息,离那家信托公司出手,应该也不远了。

大不了她多在美国待一段时间。

对于得奖,陈知意没有像华纳那样的期待,得不得都无所谓。

还不如有机会,先挖一波资本主义的墙角。出国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在做准备工作期间,陈知意接到了刘颐莲的邀请。

她们约在和平东路的一家小店。

第一次见到刘颐莲,是在第一次离婚庭审现场的观众席上,那时候陈知意还感慨过一句,对方看起来性格就不像是刚强的,这次来还不知道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她记得在最后判决出来的时候,对方还哭了。

但这次见她,陈知意却明显的感觉到,刘颐莲的气质发生了变化。

眉宇间的愁绪和压抑少了,整个人就像是重获了新生一般,多了点自信和精神气。

这也很正常,陈知意慢慢的想,毕竟她才脱离了一段不幸福的婚姻。

幸福的婚姻给人生活的希望,不幸的婚姻早离一天就多活一天。

“你和你丈夫的离婚判决判下来了吗?”

刘颐莲之前在这段婚姻里,受到刁难委屈的时候,她是真的不愿意离婚的吗?只不过是因为离婚之后,她将会无路可走,所以才会百般忍耐罢了。

如今前面有了一桩离婚案做榜样,旧式女子的生存处境又得到了改善,有了别的活路,她当然不愿意再在那个泥坑里待着了。

“判下来了,还好我听了你的,不仅拿回来了嫁妆,还分到了前夫的一半财产。”

刘颐莲抿嘴一笑,其实还有孩子,她从来没想过,原来离婚还能带着女儿离开。

“现在真好,”刘颐莲是真这样觉得的,“再也没有人拿旧式女子这点来看不起我了。”

说到这里,刘颐莲看向陈知意的目光里全是笑意,“如今只要有人敢贬低旧式女子,就是文化自信心不足,是会被其他人笑话的。”

容与那篇“洋大人”发出来后,旧式女子的生存处境确实好了许多,虽然在婚嫁市场上,还是没有新派小姐受欢迎,但至少明面上没人再轻视她们了。

走到一家门店的时候,刘颐莲的脚步迟疑了几分,“知意,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刘颐莲脸上的表情吞吞吐吐的,“我觉得你们说得很对,我也应该自己立起来。”

胡西月努力跟上丈夫的脚步,李一月在那么难的境地下,也想法子保住了自己的地位,陈知意旧式女子出身,如今写书上学,获得的成就比大多数男子还高,刘颐莲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

陈知意认真看着她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立起来?”

“我其实不是很懂这些,但我觉得,女人应该先有自己的事业。”刘颐莲脸上还带着迷茫,但眼睛却是亮的,“我以后,其实也不大想再嫁人了。”

她的性格其实是外柔内刚的,看着柔顺,但其实很有一股韧劲儿,陈知意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忽然这样想到。

“我没什么长处,在家十几年,出嫁又是好几年,学的都是相夫教子、打理家事,什么都不会,”刘颐莲有些不好意思,“但还好,我母亲教我的打理后宅的本事,在这世道上还是有点用的。”

也因为这次外界大都站在旧式女子这边,刘颐莲离婚并没有带累娘家的名声,娘家还算支持她。

“你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了吗?”陈知意有些意外。

“嗯,我想先定一个小目标,开一家卖衣服的铺子。”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店铺,“正好这条街,在我母亲给我的嫁妆里。”

“这条街?”陈知意有些卡带。

是她失敬了,竟没看出来土豪就在自己身边。

刘颐莲越发感到不好意思,“我母亲给我的嫁妆还算是丰厚,如今有了娘家的支持,我觉得,我还是能做一些事情的吧?”

语气很是不自信。

陈知意卡带了半晌,才干巴巴的安慰她,“你肯定能的。”在陈知意欣欣向荣的开始自己的新生活的时候,萧肃当天在校门口见了她一面后,回去又再度病倒了。

毕竟之前病就没好,还吹了那么久的冷风。

他这一病,全是师妹简容在一旁,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简容对他,倒真的是颇为用心,连学也不上了,文也不作了,一心都扑在了他身上。

她父亲简儒文如今还留在燕京,并没有回南城,简容的不思进取他看在眼里,教育了好几回,这个女儿都听不进去后,他也就不再苦口婆心的劝了。

简容以前是他最喜爱的女儿,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对方在作文章上,十分的有灵气。

如今眼见着她浪费天赋,简儒文对这个女儿,也渐渐的没那么看重了。

简容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她不敢再上学作文章,一方面是因为要照顾萧肃,另一方面却何尝不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好逃避现实?

作文章她比不过陈知意,这是简容心里的阴影,而因为刘良山带来的流言,又逼得她不敢再鼓起勇气去学校。

又一次从萧肃家回来后,简儒文站在客厅的楼梯口,对着简容疲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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