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从洲问:“怎么了?”

书吟张唇,身高差距,她话?时?的气息,扑洒在他的喉结处:“商从洲,这里这么吵,你的耳朵不好,不能来这种地方的。”

商从洲的视线往下拉,她仰头,分明是一脸郑重其事的乖巧,可他看见的,是她被酒气熏染的眼底,泛着红,晕着媚,还有几分娇。

他的眼神霎时?黯了下去,带着不为人知?的禁忌色泽。

声线还是平稳,端方自持的,“你喝了很多?酒吗?”

书吟点?点?头,又摇头:“都?是果酒,没什么度数的。”

她保持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没有挪开?的打算。

初秋天凉,室内却是热的,她脱下羊毛外套,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往日?看着瘦瘦小小的一个人,靠在商从洲怀里,他感?知?到的,却是饱满的绵软。

沿着单薄的两层布料,渐渐地,渗透到他的身体里。

热。

躁。

他身体某处紧绷,被他压制住。

商从洲拉下她的手,企图让她自己站着。

拉开?的一瞬,她喉咙里溢出嘶声,“头发——”

他敛眸,看见她的头发缠绕在他上?衣扣子上?。

商从洲低头,耐心地解。而她作壁上?观,一言不发。

余光里,她始终凝视着他,灼热的呼吸洒在他的手背,烫的他指尖紧绷。解头发的动作,变得慌乱。

“商从洲。”书吟盯着他的右耳,“疼吗?”

终于,头发解开?。

商从洲下颚绷了绷,表情有一刻的冷凝。

再抬眼看她,气息沉稳:“现在不疼了,书吟,你喝醉了,我带你回房间,好不好?”

他永远和记忆里一样,体贴又温柔,会认真地问她的意见,被他专注地盯着,仿佛被他认真地爱着。那双桃花眼,有着蛊惑人心的能力。

一眨,又一眨。

好像有蝴蝶,在眼前飞舞。

书吟清楚自己没有喝醉,清楚自己的每一个字,每一个举动。

很多?事,清醒的时?候,她不敢,不敢做。

好怕一不小心,惊扰了现实美梦。

他会包容一切,会包容醉鬼的发疯行?径。

欲望啃噬着她的大脑,内心深处的卑劣在她脑海里爬行?,操控着她做出没有分寸的失礼行?为。

探索他的隐私,像恋人般靠在他的怀里。

书吟以喝醉酒的名义,做出这通毫无道德底线的事。

但是被商从洲推开?了。

她眼底滑过失落,迷离的光在她眼里闪烁,支离破碎。

“好。”她阖了阖眼,。

而后,下一秒,商从洲将她拦腰抱起。

书吟躺在他的怀里,怔怔地望着他。

喝醉了真好,她小心翼翼地,脸靠在他的胸口?,渐渐,阖上?眼。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到,在她靠近的那一秒,商从洲的步调停了停,而后,迈开?的步子,是不受控的乱。

酒吧离住处有些距离。

商从洲的车停在门外,见他过来,司机眼疾手快地下车,替他打开?后座车门。

商务车,一人一座。

商从洲动作小心地把?书吟放在座位上?,然后,绕到另一边,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中间,隔着一条过道。

他并没有撂着她不管,探身向?她,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他齿间溢出抹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烧了。”

书吟睖睁着眼,不话?,静静地盯着他看。

车厢内极静,错乱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像是绳索捆绑在一起,难以分离。

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喷薄而出。

热的。

躁动着。

难以言。

不到五分钟,车停下。

司机:“到了。”

停下吧。

书吟脑海里也响起一道声音,制止她的卑劣。

她偏过头,声音里满是酒气:“下车了。”

到此为止了。

她猛地直起身,身体不受控地往下倒,迎接她的,不是柔软的座椅,而是商从洲的怀抱。

他把?她搂在怀里,胸腔里闷出一声笑:“都?醉成?什么样了。”

没有再抱了,他扶着她,问她:“房卡呢?”

酒精将她的理智都?溶成?渣了,她思维反应很慢,终于想起来:“在我的包里。”

“包呢?”

“在卡座里。”

“……”

得亏是在自己的地盘,东西不至于被偷。

商从洲叫过大堂里的工作人员,让她和酒吧的人联系下,把?书吟落在卡座里的包送过来,想了想,又问书吟:“除了包,还有什么落在酒吧里?”

他呼吸洒在她额头,丝丝的热感?,在她脸上?升腾。

书吟垂下眼:“衣服。”

商从洲和工作人员:“还有衣服。”

“好。”

交代完,商从洲思索着,要把?她放到哪儿,是新开?一间房,还是等酒吧的人送房卡过来。

“商从洲。”

怀里猛地一重。

商从洲放在她腰上?的手,转移阵地,按在她颈后。

呼吸错了节拍,他绷直着唇线,和工作人员:“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

工作人员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半疑半惑地离开?。

被吓到的何止是工作人员,商从洲自己也被吓到了,就连始作俑者书吟,都?被吓到了。

他衬衣纽扣,不知?怎么就解开?了,她湿濡的唇,毫无阻隔地贴在他胸口?。

她僵住,氧气好像耗尽,她不敢呼吸,小小地吸气,鼻腔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而每次的呼气,商从洲感?知?到的,像是无数只蚂蚁,爬过他的心脏,掀起无数的痒。

商从洲当即做好决定,把?这个醉鬼带回自己的房间。

他无法想象,再待下去,他还能不能保持清醒。

-

脚步慌忙,呼吸错乱,眼神迷离。

酒精覆盖住二人,逐渐发酵,将空气酿造成?海。

他们在大海里动荡不安地瓢泊,氧气匮乏。

房门打开?,关上?。

书吟被压在门板上?,商从洲站在她面前,挡住头顶的廊灯。大片的暗,笼罩住她的眼。他的身躯,笼罩住她。

书吟脑袋昏胀,醉着,也清醒着。

她仰头,是他幽暗的眼,缓缓压下来。

鼻尖相抵。

空气无端静默。

气流闷热。

她喉咙发干,也哑,残存的清醒,让她有些无措,喊他的名字:“商从洲……”

商从洲的嗓音,不知?何时?,变得低哑。

他没有醉,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松手,和她拉出安全距离,他不应该趁人之危,可他发现自己的自控力此刻荡然无存。

他流连她的身体,缠绕她的呼吸,无法将她推离开?自己的怀抱。

“我在。”

话?间,唇齿翕动,热意引诱着他们的唇,互相靠近。

书吟:“我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