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是有些无理取闹了,雁南归冷哼道:“看来不给你些苦头尝尝,你是不会知道什么叫绝望的。”

“你干什么……”

端木离罄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可身后就是她小妹端木离慧,而后便已经是墙面,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雁南归冷笑着使唤出那条青蛇。

细小的青蛇支起半边身子向她们吐着蛇信子,不断地发出嘶嘶的声音。

雁南归冷笑一声,亲昵地摸了摸青蛇的尖脑袋,柔声哄道:“乖宝贝,去教训教训这两个人!”

她话音刚落下,那青蛇便像是一道闪电般极速窜到了端木离罄身上,端木离罄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拍打身上。可那青蛇却像是入了水的鱼儿一般动作灵敏地在她身上滑来滑去,不断地在她前胸后背游走,时不时在她耳边发出嘶嘶的声音。

端木离罄挣扎地动作更加激烈,几乎疯了一般,惊慌失措的向雁南归求饶起来:“我错了!啊……别咬我,求你放过我,别让它咬我……”

雁南归见她这般狼狈,心下才爽快的笑出声来,同时吩咐那小青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乖宝宝,可别忘了还有一个人呢。”

那端木离慧早已吓得瘫倒在地上,脚软得站都站不起来,更巧的是端木离罄此时向她滚了过来,端木离慧避也避不开,直直地二人便撞到了一块。那小青蛇更是欢快的在端木离罄脖子上咬了一口,继而又游到端木离慧身上。

不过片刻,二人都被青蛇咬伤,双眼翻白地昏倒在地上,那小青蛇也自觉地爬回了雁南归身上,环上了她的手腕继续充当手镯。

端木词此时早已被吓得怔愣住,被溪亭护在怀中,呆呆地望着她那昏倒在地上的两个姨母,道:“她们这是……”

雁南归轻蔑笑道:“不过是中了毒罢了,但我没用剧毒对付她们,她们还能醒来,只是从此之后便只是两个痴傻的疯女人罢了。”

端木词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担忧地望向溪亭,溪亭原来是那样的身份,难怪端木离若会那样对待他,只是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

溪亭心中也同样在纠结,他望了雁南归许久,才缓缓开了口:“你……你真的是……”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雁南归回望着这那个她寻找了数年,终于长成了大人的孩子,语气平静地道:“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并非是你的生母。”

溪亭顿时瞪大了双眼,与此同时,萧邢宇也是同样的惊讶不已,怎么可能……莫非是他哪里算错了?

谢汝澜见状立时抽出长剑护到萧邢宇身前,与那江湖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面对面对峙起来。

将他曾说过的会保护着萧邢宇的话,完完全全的兑现了。

雁南归却是笑了起来,摇头道:“你们莫急,我只是说我并非溪亭的生母,是因为我并不是徐聪的妻子。”

雁南归望向溪亭道:“你母亲名叫袁秋雨,是我的一个姑姑的遗腹女,更是我的亲徒弟,我将她收入门下,自小便教她功夫,可有次她出外受了伤,被你父亲徐聪所救,他们二人更是定下了终身,因此我便让她退出武林,安心留在徐家做一个普通的妻子。”

溪亭听着便松了口气,众人皆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萧邢宇便笑着地将谢汝澜的剑推了回去,但谢汝澜护着他,他心里还是很动容的。

雁南归接着道:“但我万万没想到,江湖再险恶,也抵不过人心。你满月那时我便离开中原,远赴南疆,过了好些年才回来,那时你父母已经不在了。你父亲在狱中被严刑逼供活活打死,而你母亲则是因为你的失踪在你父亲坟前殉情而死了。”

溪亭面露苦涩,叹道:“我以为我的父母不要我是有原因的,一直在等着和他们再次相见之日,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我没想到,再听到他们的消息时,他们已经离世多年了。”

雁南归亦长叹一声,说道:“我也未料到事情会如此,因此我这几年一直在寻找你的消息,想要找到你让你亲手替父母伸冤报仇,可没想到端木离若如此歹毒,竟就将你养在身边,你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提起端木离若,此时的溪亭对她只有恨意,从前那一丁点感激早已不再,溪亭咬牙道:“端木离若之所以将我养在身边,只是为了向我父母报仇,她又怎么会对我好?”

“哥哥,一切都过去了,所有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见他面色痛苦,端木词只好轻声劝导他。溪亭这才从旧时记忆中抽回神来,回握着端木词的手道:“我知道了,阿词,今后我不会再因为她而疏远你,从前都是我的错,你要怪罪我,怎么罚我我都愿意。”

闻言雁南归皱起眉来,盘问端木词道:“端木离若到底对溪亭做了什么?你们为何这么说?”

端木词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说道:“实不相瞒,我大姨母在临死前逼着哥哥立下毒誓,此生此世都不得与我在一起,否则她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哥哥的亲生父母,生生世世纠缠着他们,报复他们。”

“这个女人好生歹毒!”

雁南归啐了一声,面色冰冷地道:“只可惜她死的早,否则,我定要替秋雨和徐聪撕烂她的嘴!”

雁南归顿了下,忽而又笑了起来,果真是外传喜怒无常之人,她索性摆手笑道:“她不让你们在一起,死到临头还要拆散你们!那好,我就偏偏要你们二人成亲,让她九泉之下亦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