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邢宇愣了下,伸手将谢汝澜拥入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语气倒是格外的自信与倨傲,“阿宁,你就相信我一次吧,萧潜不死,你我一日都不能安心,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这一次,我不只是为了给二哥报仇,更是为了我自己。”

“我想活着,也想要你……要你好好活着!”

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免得让谢汝澜更紧张了,谢汝澜不是不信他,只是对付萧潜这种事情,任谁也不能平静下来的吧?

“那……我能帮你做什么?”

既然他都站到了萧邢宇身边了,谢汝澜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萧邢宇去送死。

萧邢宇很是愉悦,笑得胸腔微微震动,感染到他怀中的谢汝澜,谢汝澜茫然抬头看他,只见萧邢宇对他笑着说道:“你陪着我就行,不要离开我。”

似乎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比起这个,谢汝澜更担心自己会害死萧邢宇,但他说的也对,萧潜能杀萧邢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萧邢宇也是为了自己而战。

轻点下头,谢汝澜一脸严肃地说道:“好,我陪着你,不过你要量力而为,千万不要与他硬碰硬,若是实在没办法,那我们就逃……”

“……好啦好啦!”

萧邢宇实在是没办法了,当机立断的打断了谢汝澜的话,却是一脸满足,点头应道:“现在先别说这些丧气话,过段时间我会把事情全部都告诉你,你现在既然答应我了,就乖乖在房间里等着,一会儿乖乖吃饭,别饿坏自己了。”

总是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谢汝澜皱了皱鼻子,有些不耐烦,但总归是担心的,“你要去哪?”

“去哄哄我母妃。”

萧邢宇已是起身,将谢汝澜轻按在凳上坐好,此时门也响了,萧邢宇说了声进来,门被打开后两名侍女跟随姑姑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里,为首那位姑姑却是大家都熟识的玉姑姑。

“殿下。”

玉姑姑恭敬行礼,萧邢宇点头吩咐道:“你在此处照顾好谢公子,不得有一丝怠慢,也不准离开半步。”

“是。”

有玉姑姑在,萧邢宇就不担忧谢汝澜会不会被下人欺负了,说来也是多虑了,哪里有人敢欺负武功那么好的谢汝澜?

可萧邢宇就是不安心,此时安排好了总算松了口气,哄完了小的,他要去哄大的那位了。

出了院子,招来老嬷嬷问了问,说是太妃与两位小殿下回齐王府了,走时似乎是很不开心的模样,傅太妃态度变得好生奇怪,萧邢宇猜测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谢汝澜的坏话。

无奈只能去隔壁王府,得知太妃娘娘在房中小憩,那带路的姑姑是打宫里伺候傅太妃多年的老人,倒也能在萧邢宇面前说上几句话。

“娘娘回来后,似乎头疼又犯了,殿下,莫怪老奴多言,老奴也从未见过娘娘如此生气。”

“我知道了。”萧邢宇道。

他也没见过自家母妃这么生气,且还有意无意的针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那人还是他在信中多次提及的救命恩人以及心上人。

进了房间,一眼便见着傅太妃靠在贵妃榻上看着什么东西,手中那是一些书信,萧邢宇让姑姑先退下,才自己走进屋里去。

屋里安静,他一进来傅太妃就知道了,语气淡淡地说了句:“来了。”

“嗯。”萧邢宇点头,几步上前坐下,略有些心虚的说道:“母妃,刚才是我不对,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傅太妃将手中书信翻了个面,没让萧邢宇看到一个字,却是瞥他一眼便移开视线,不言不语的,看着还是在生气,萧邢宇想了下,又凑到她身后坐下,抬手轻轻的给她捶着肩膀。

“母妃,不是我故意惹你生气,阿宁他真的挺好的,你之前在信里也说过愿意接纳他,还想要见见他,怎么见了面,你却这样冷落他?”

不说也罢,说起这个,傅太妃却是一脸怒容,竟是多年来头一回斥责了萧邢宇,道:“那是因为我还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他怎么配得上你?”

傅太妃说着,将手中的书信丢到萧邢宇身上,蹙紧眉头说道:“你自己看,你还没进京,这些东西就有人送来了,老四,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这个谢汝澜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邢宇听得莫名其妙,只捡起落了一地的信纸,只一眼,就已经恍然大悟。

傅太妃的斥责还在不断,“这个谢汝澜从前可是老七府里的侍宠,且不说他已经是不干不净的,还跟老七有关系!老七上次害你不成,宇儿,你又何苦与他抢这个谢汝澜,与他为敌呢?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母妃才满意!”

那一页页信纸上,竟是谢汝澜的生平过往,记载详细,连何时进了萧潜的王府,何时开始被宠幸都有记载,莫说是傅太妃,就是萧邢宇看了也是一肚子火。

沉着一张脸将散落地上的信纸一张张捡起,萧邢宇认认真真的一一看过,那神色是少有的难堪,傅太妃以为他也是才知道,苦口婆心地开始劝导:“宇儿,趁现在你们还没在一起,你赶紧与他断了吧,他这样的人,会害死你的!”

萧邢宇抿着唇看完最后一张,那信纸上写的是谢汝澜离开萧潜王府的原因,因父亲贿赂朝廷官员,被一同查抄,关进天牢,可最后却是父母突发暴病,双双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