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在想着邀他巫山云雨,下一秒就同这女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那小娃娃愣愣的站在门外,若不是他发觉出了不对劲推门而入,是不是就跟这女人……

连胤修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折身回来,两人会发生什么。

他就这么着急想要道侣么?

沈持峦看着如此的连胤修有些愕然,推开女人直走到他面前,“不是让你洗澡吗?你怎的这样就回来了。”

少年一声不吭,直直的看着那处的女人,眸子中对孙湄舞的敌意毫不遮挡。

沈持峦见状对她下逐客令,“孙长老也看见了,本尊还有些事,就不送了。”小反派来的太是时候了!

孙湄舞俏皮的对他眨眼,对他表示非常理解,柔声说道:“好啦~那你忙,我明日再来。”顺便再看看这小崽子。

她对沈持峦的这个大徒弟挺有兴趣,好像对自己敌意很大,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明明先前也不受他的喜欢,软弱的是谁也要欺负他一脚。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翻了身。

她能感觉出来沈持峦很在意这个弟子,在意到为了区区一个弟子,将自己赶出去。

这种屈辱,哪怕是在崔岩之那处都没受到过。

孙湄舞前脚刚走出去,后脚连胤修一挥而就的将门关上。

动作利落快速,生怕她又回来似的。

他突然这般敏感行径,沈持峦权当他是想到了以前难过的事间接犯病,没再过问什么,只是施法术将他身上烘干。

“你早些休息。”

沈持峦留下一句话,转身准备出门去找遂渊唠会磕。

真不是他想逃避,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睡,突然要跟个孩子睡一起太不习惯了。

连胤修的指尖也因为他要离开,慌乱无意识的攥紧衣角,眼看着他就要推门而出。

“师尊,您是不是想同她结为道侣。”他直问道。

“没有。”

沈持峦言简意赅没有半点迟疑,这是从哪儿得出来的结论,太吓人了有没有,他还是喜欢单身生活。

连胤修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心情却好了不少,他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他就知道。

沈持峦这么挑剔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个女人。

连胤修躺入柔软的薄被中,不自觉的弯起嘴角,铺天盖地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就好像他在自己身边似的。

整个人如站在云端似,随着云团飘飘忽忽,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这种状况持续到夜深变作了清醒。

他睁着眼眸看着在夜中隐匿的屋顶,一双眼一眨不眨,怎么也也睡不着,脑中清晰的认知到沈持峦从出门到现在一直没回来。

其实沈持峦出门去找遂渊,找了大半圈愣是没找着,唠嗑无望后无奈打道回府。

然而当他回到院落,准备回屋时发现一侧的树丛中好似站着个人。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找他?

沈持峦大步流星走过去,发现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在找的遂渊。

高举着一只胳膊,到它跟前也是一动不动的,像是被定身了似的,它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眸子里晶莹的泪珠幽幽打转。

遂渊被解开后,拽起沈持峦撒腿就往外跑,直到跑出有段距离后才停了下来。

它终于忍不住,泪珠噼里啪啦的顺着脸颊落下,白眼狼真坏。

它在门口就看了两眼,还没一会儿就被他抓住定了身,还威胁它,若是敢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主人就打到它原形毕露,扒了它的皮扔到后山喂妖兽。

“你怎么才来救吾。”吾好累,吾站的脚好疼,遂渊边哭边伸手擦着眼泪。

沈持峦从它的声音中听出了委屈,是漫天的委屈。

在他的地方遂渊被这般欺负,池峰很有可能有可疑的人,若是到他这里必然只能从谪昇门口进入。

除了有结界外还有遵守的弟子,邪修不可能进来。

很有可能是早已潜伏进来,一直隐藏着身份。

那么究竟会是谁?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的查一查,还有外门的那个卧底,尽早除掉只好不坏。

“谁干的。”

“还不是你的——”

遂渊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又想到他的威胁,连连收了回来,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它好歹也是金阶妖兽,今日连遭劫难,先是碰上了个变态,看见它就抱着它摸来摸去的。

这又是主人的地方,说不定是主人的好友,它也不敢动手只能想办法甩掉。

后来又碰上了白眼狼,也不知怎的只要对上他从骨子里就莫名的发怵,给它的感觉很危险。

“本尊的什么?”沈持峦眼神变得微妙复杂。

是他认识的人么?

见他起了疑心,遂渊快速解释道:“嘁,还不是你的动作太慢了,吾本来是想跟你玩游戏的,等你发展吾不见来找吾。”

末了它还生气的扭过头去,仿佛真的是因为他找不到自己而生气。

玩游戏还能把自己定上?

还能质问他为什么才来救它?

还能给它解了定身后拉着自己哭?

多半是那人威胁了它什么,还真就威胁住了,好歹也是一个厉害的妖兽,在幻境里追着他打的气势到哪儿了。

真是傻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