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耸立的顶上是两只完整无瑕的巨兽,颇为庞大。

当然跟它比还是比不过的,这妖兽就算是真的也还没它的尾巴好看,它化形是晚了些,兽身还是不差的。

遂渊得意的哼哼着,要是身后显出尾巴早就摇了起来。

沈持峦收下空顶上的金环,落在他手中散发着琉璃溢彩光芒,宛若蕴藏着无限能量一般。

偌大的荼蘼幻境竟被金环收入其中,更准确的说这金环之中才是幻境。

是法器孕育荼蘼。

幻境已经无用好在灵力还算充沛,温养灵物最为合适不过,于是那颗金蛋就被他扔了进去不再看管。

遂渊呆愣的看着他,许是无声目光太过强大,沈持峦微不可见的顿了顿手。

“你也想进去?”

遂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它才不要进去。

待了许久,好不容易出来怎么可能回去,幻境之外什么事物对它来说都是崭新的。

不进去也无可厚非。

只是希望这蠢东西养的妖兽能安分些,不会在他眼皮子底下闹事。

不然会发生什么他可就不清楚了。

“呜呜呜师弟怎么办,真的救不活了吗?”于芷蓉脸上带着泪花,抖着手,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捞起的鱼儿。

奄奄一息躺在手中没有半点动静。

起初听到三师兄说鱼死了的时候,她难过的要死,甚至都已经想到师尊面前认错,求他能不能再留给自己一些东西。

他从没留下什么。

她不知道除了这些鱼儿,还能用什么来寄托她的思慕。

少女哭的伤心,一滴滴透彻的泪水从稚嫩的脸颊划下,直直的打落在鱼鳞上。

仲阳舒长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是该撒些善意的谎言安慰眼前的少女,还是如实告诉她事实。

这鱼死的透透的,根本没法子让他施展医术。

仲阳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个小人精心知肚明,这是救不活了。

封楼拉过仲阳舒小声问道:“如何?还能救吗?”

毕竟人也是他带回来的看在心里,她哭的那般伤心,免不了心疼,

他是在一处破庙遇见她的,那天空中下着滂沱大雨,女孩瘦瘦的小小的缩在桌下瑟瑟发抖,头埋在膝间哭的伤心,连有人来了都没发现。

跟个被抛弃的小猫似的,问了之后才发现,原来她的家人被人杀害了。

只剩下她和一个哥哥相依为命。

而她那个哥哥前几日出去抓鱼后,就再也没回来。

这么小的一个人,又举目无亲如何在这世上活下去,冥冥之中仿佛有条线牵动着他的决定,不由自主的把她一同带走。

“不能。”仲阳舒摇了摇头。

他是会看一些动物,那也没能力把死的复活啊。

凌霄义压下心底莫名的烦躁,“我看要不就算了,就是一些鱼,师尊应该不会生气的。”

“呜呜呜呜呜呜”少女哭的更加厉害。

“凌师兄说的没错,事已至此再哭也没用为避横遭变故,我们还是先把发现可疑人的事告诉师尊吧。”

花赢落见状也跟着劝导起来,一直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若是喜欢鱼,改日我去抓一些回来。”

仲阳舒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少女,拗口的叫出那个词。

“师姐莫要难过了。”他干巴巴的说道。

周复言揣摩着凌霄义的话,一言未发。

若是真的如他所说出现了可疑人,那这可疑人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杀人,就杀了一池的鱼。

仅此……而已吗?

大胆猜测一些,平日里早上都是师妹去喂鱼,怎么就今日早上他恰巧去了花园,恰巧还碰见了黑衣人。

还恰巧把他打晕。

若是这黑衣人自始至终就不存在呢?

他思绪半飘,两人的争吵声出愈大的传入他耳中:

“我们去找师尊,正好也说一说这可疑人,好让大家都有些防范。”

“不可,难道大家不觉得那可疑人已经有了苗头了吗?你们不觉得大师兄很可疑吗?”

众人若有所思,凌霄义见状火上浇了一把热油。

他继续道:“昨晚可就他没回去,今早出现在师尊房中,谁知道他昨晚干什么去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报复师妹,毒死这池中鱼。”

他话音堪堪落下,一道低沉的声音随之在后响起:“是吗?”

连胤修眸中半冷,视线落在凌霄义身上,小注意都打到他身上来了,胆子大了不少啊。

“大,大师兄。”

在场几人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儿,惊诧的看着他。

心中最虚的,当属是泼了脏水的凌霄义,对视上他凛冽的视线忍不住抖了抖,强迫自己不去低头。

“既然大师兄来了,不如我们开诚布公好好的说一说,也别误会了大师兄,让大师兄寒了心。”周复言一字一顿的说道,特地把误会二字念的很重。

没忽略掉凌霄义崩的僵直的身子。

“对我有什么异议不如直接去问师尊,平白无故的在我头顶扣上一口锅。”

“觉得我好欺负?”

“真当我是吃素的!”

气温顿时降到零点,少年怒气中爆发的声音很有震慑力,让人忍不住为之折服在地底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