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连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的感情也没有吧?

……

「小满,来,瞧瞧这件婚纱怎么样?」

男友选了件四位数的婚纱,通体雪白。

我换上,果然好看。

男友继续说:「宴席也都准备好了,我这边有0多桌,你的话........」

「现在还是只有两个大学认识的朋友吗?」

我恍惚片刻,点了点头。

男友小心翼翼地问:「真的不通知岳父一下吗?」

我控制不住地吼出来:「他连个电话也不打,有什么好通知的?」

男友连忙来安抚我。

他知道我的过往,便没有再提过。

继续带着我买金饰,选酒店,很舍得花钱。

我的婚礼好像什么都有了。

却好像又缺了点什么。

结婚半个月前,我请了婚假,去散工市场找装修师傅,打算将新房卧室微调下风格。

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的老汉,拼命地挤到我跟前,苦苦哀求。

说他便宜,能干,求我给他一个机会。

我突然想起了爸。

过去那些好像逐渐在淡忘的记忆,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

他佝偻着身子,一次又一次给我钱的画面。

他为了救我,爆种掰碎车玻璃,好似英雄的一幕。

在我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

我到底是忍耐不住,主动给他打去了这通电话。

可我却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许久,那边响起了爸熟悉的沙哑的声音:「小满?」

他语气很轻,好像不敢相信。

我深呼吸许久,才平静下来:「爸,我又给你打了一笔钱,收到了吗?」

「收到了。」

「哦........」

顿了顿,我继续说:「我给你的钱,已经够0倍了。这是最后一笔了。」

「哦,好,爸知道了。」

我不再说话,等着他问。

7年不见,他就不想知道自己养大的女儿,变成了什么样子?

可我等来的却是一句:「爸.......爸病重了,很难治好——」

我几乎崩溃:「所以呢?所以你还要我继续给你钱?」

他说:「不要了,爸治不好了。」

「爸想着,如果你不忙的话,抽个空,能不能回来看一眼?」

我当天就买了回去的车票。

想着钱还清了,回去做个告别吧,一了百了。

可一路上,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想着他临死前提出要见我,到底是有点感情了。

又想着一点感情,就能让我产生原谅他的想法,也真是够贱的。

8.

我没想到,给爸那么多钱,他竟然还住在楼顶的破屋。

楼下的菜园已经荒废了,长满杂草。

隔老远,就能闻到那股熟悉的臭味。

爸脸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包浆的被褥上,屋子里还有爷爷和小叔的身影,将各处都翻得乱七八糟。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小野种考上大学,在大城市定居了,怎么会没有钱?」

小叔急红了眼,扯着爸拉到地上,狠狠甩了个耳光:「快说,她给你的钱都藏哪儿了?再不拿出来,信不信我弄死你?」

「你现在连走出屋子都费劲,就是死了,也没人知道!」

爷爷提着菜刀,恶狠狠地在旁边助势。

很难想象这苦大仇深的一幕,发生在亲父子之间。

生在这样的家庭,爸又怎么会对亲情不淡漠?

「小满怎么样,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爸被小叔打了几拳,脸上血糊糊,却在咬着牙冷笑:「反正我横竖是要死的人,你们想打死我,就打死我吧!别指望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可钱都去哪儿了?

我想不通。

这些年我给爸的钱足有近百万,他还住在这破地方,衣裳和吃食也与从前无二。

「你个白眼狼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我们把你这个废人养活大,你不想着报恩就算了,胳膊肘还往外拐?」

爷爷举起菜刀,情绪激动,随时都可能砍下去:「我告诉你,如果你拿不出给你弟弟娶媳妇的钱,让我们陈家绝后!我不仅饶不了你,还会想方设法找到那个小杂种,送她下去见你!」

爸虚弱的身躯颤抖起来:「你敢动小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呵,那就试试看!」

眼看爷爷就要砍下去,我攥着手中的铁棍冲出来,用最大力气打向他手臂。

他的菜刀脱落,我也没有停,狠狠抡向小叔的脑袋。

小叔躲闪不及,怪叫一声,捂着头跪在地上。

我连忙补了几棍子,让他彻底失去了反击的能力,才气喘吁吁地收手,看向已苍老得没什么威胁的贼老汉。

「再不滚,我现在就把他打死,让你们陈家绝后!」

城市的文明,并没有泯灭我骨子里的野性。

小时候我能为了护菜,咬烂别人的手。

现在依旧能凶狠地拼命!

「小.......小满,你别忘了,你能上学,能有现在,还是靠着我陈家的户口。」

「现在有出息了,也该报答我们了吧?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

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小叔,爷爷眼中显出惧色,可笑地哀求起来:「我们也不要多,只求你能赏个几十万,给我儿娶个媳妇好不好?」

我忍住将他当场打死的冲动,冷笑着说:「不说我了,就说我爸,你们有把他当成陈家人吗?」

「你们拿他当狗养,又上门绑我想将我卖了,现在让我报答你们?」

「我巴不得你们陈家断子绝孙!」

说完,我又狠狠给了小叔几棍子。

吓得爷爷搀着小叔就跑,狼狈地逃到了院子里。

「小野种,你以为不给钱我就没办法了吗?」

离开前,爷爷恶狠狠说道:「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9.

「你都这样了,还留着钱有什么用?拿给他们,少受些折磨不好吗?」

我擦干爸脸上的血,扶起他,想送他医院。

却比他艰难地推开:「凭什么便宜他们?我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

我默默地看着他。

7年未见,他已经很老了。

明明不到50岁,却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我没忍住,抹了抹泪:「爸,你到底在乎我吗?」

那句‘敢动小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在我脑中不断地回响。

若不在乎,在面临生死危机时,怎会说出这种话?

可若在乎,朝夕相处的近0年,又算什么?

「有啥好在乎的?都要死的人了,来看我一眼就行了,走吧。」

他背过身,摆了摆手:「这个鬼地方,以后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像睡着了一样,如何都不回应我了。

我要送他去医院,他不肯。

我说我要结婚了,爱人对我很好,他也不接话。

一个行将就木的父亲,若在乎我,怎么几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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