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武侠仙侠 > 穿越之幻劫诡途 > 第98章 无名最大的秘密

“别,不要……无名,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是想打探你的秘密……”何江的声音里已经带出哭腔,他也不笨,知道如果此时看到无名的什么秘密,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这个鬼气森森的家伙,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不行,我现在还就想让你看呢。何江,你不准后退不许闭眼,好好看着。”

无名的声音温柔轻软,一点没有命令的味道。可何江却像接到了长官严命的小兵,一步也不再退,眼睛瞪大到极限,死死盯着无名的脸。

无名对他的听话很满意,他笑得更精致温柔,抬手,像刚才摘面具一样摘下自己的左耳,也是毫不在意地丢在地上。

何江的眼又瞪大了几分,眼角都要迸裂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可就是一下也动不了。

“好看吧?”少了一只耳朵,颊边流血的无名继续朝他走来,“别眨眼,还有更好看的呢。”

他再次抬手,顺着左耳的伤口撕他的脸。就像他这张温柔漂亮的脸也是面具,可是,真的在流血啊!

何江的胆够大,如此的恐怖居然没吓晕他。他反而因为恐惧而从木偶般的僵硬状态挣了出来。他盯着无名又退了两步,吓得石化的脑筋忽然又能转动了,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后退了。

往后几步是数丈高的冰冷城墙,往前几步是正在撕脸的恐怖无名,何江被夹在中间,进退维谷。

所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何江此时也是真的急疯了吓疯了,墙太高了无论如何跳不过去,于是,他狂吼一声,向着无名直冲过去,挥拳直捣他的胸口。

何江在曹家班唱的是武生,是颇有几分功夫的,此时情急拼命,拳上带了十二成的力气。这一拳无名如果挨上了,起码也得昏过去。他若要躲开,就得侧身,何江就有了逃命的路。

无名已经把自己的脸撕下了一半,何江也冲到了他面前。蓄满力道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了他的胸口。然后,他的拳头穿过了无名的胸口。

是的,是穿过。就好像无名是个纸人,不堪他拳头的重击就破了,他的拳头就穿过去了。

可是,拳头穿过纸人不会这么冷。何江现在感到的冷,就像他的整条右臂都浸在冰水里,然后,这条穿过了无名身体的手臂就消失了。江看着自己的手臂消失不见,但他没有感觉。不知是他吓呆了不知痛,还是真的不痛。

无名不再撕自己的脸。就任半边脸皮耷拉着,给了何江一个无比恐怖的笑,声音却仍然轻柔如情人的耳语,“哎呀,这个秘密,是你自己发现的哦。”

何江还是没晕,但他再也站不住,吓瘫在地。他仰头看着无名,终于想通了一件事,这个无名,他,根本就不是人!

这才是无名最大的秘密!

无名蹲下来,还是用半边脸对何江笑着,伸手摸上了他的脸。何江想躲开,却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也没用。他真恨自己为什么还清醒着,眼睁睁看着无名一双纤秀漂亮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刚才撕过脸的右手上还沾着血,带着透心彻骨的冷,顺着他的五官抚了一遍。

然后,无名完好的半边脸上皱了皱眉,咧了咧嘴,口气训斥地说道,“何江,你长得也不丑,五官脸型却毫无特点。没有特别好的,也没有特别差的,甚至连一颗有特色的痣也没有。你这张脸是怎么长的?你长得一点特色也没有,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晃。”

何江不知他摸自己的脸是想要干什么,但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希望。他连连点头,口齿僵硬地道,“是是是,我长得没特点,我不好意思在你面前晃……我对不起你……你别跟我计较了,就,就放了我吧!”

无名一声轻笑,右手挽成兰花指掩在口边。这本是女伶在戏台上常有的动作,但以他此时的样貌做来,其恐怖恶心,寻常的噩梦里都难梦到!

但这似乎是情绪缓和改善的兆头,何江发出嗬嗬的干涩笑声,继续道,“无名,求求你……你就放了我吧,你放了我,我立刻就走……我保证,和谁也不说……”

“和谁也不说?”无名忽然用戏腔问了一句,一伸手,兰花指就点到了何江的心口,还是用戏文里念白的腔调一字字道,“何江,你问问自己的良心,你可是真的对谁都没有说过我的闲话吗?”

“没,没有……真的没有……”何江一边支吾着,一边用独臂撑着身体尽量后仰,怕无名的手指会在他心口戳个窟窿。

无名显然没兴趣玩白手指进去红手指出来的游戏,他站起身,何江松了口气,以为自己总算说动了他,捡回了半条命。

可他想错了。无名起身但并未离去。他把手放在何江的头顶,五指猛地收紧,牢牢地扣住了何江的头。语声恢复了正常,冷冷问道,“你骗我!你跟那个女子,可说过不少我的闲话!”

“哪个女子?我不知道!我没有!”何江又感到了冷,这次是头浸入了冰水中的酷寒,而且,他感到头正在迅速变小……

何江的头真的在一圈圈萎缩变小,和他的手臂在无名身体里萎缩消失的节奏一样。无名悠悠地道,“就是和戏班同住一家客栈的白衣女子,腰间佩剑的那位。你和她说我不守规矩,说我古怪,还说……我身上有血腥气……我身上有谁的血腥气啊?”

何江没有回答,因为他的头已经完全消失了。他的脖颈处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迹,和他的右肩一样。就像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右臂,也没有头。

何江死了,无名一声悠悠叹息,轻声道,“何江,我倒忘记了,你还尚未娶妻呢,唉,就这样死了,连个哭丧祭灵的人也没有。真是可怜。也罢了,既然是我杀了你,我就扮作女子,哭你一回,也算对得起你了。”

他抬头手在脸上轻轻抚过,那副耷拉半边脸皮的恐怖样子不见了,变成了一张上了戏妆的脸,是个清秀标致的小媳妇,连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全白的缟素丧服。

他轻移莲步,慢扭腰肢,就像在戏台上一般,踏着某种节奏,绕着何江独臂无头的尸体缓缓地走,口中唱一段女子哀悼亡夫的戏文。

寒风中夹带的雪花更多了,放在一旁地上的白纸灯笼还亮着。那团火光摇摇曳曳地照着无名。他步态婀娜,歌声凄婉,且行且唱,步步哀伤声声落泪。仿佛真是个苦命福薄的女子,绝望哭悼着她的夫君。

如果何江真的在天有灵,目睹此情此景,估计还能再吓死一回。

风更急,雪更大,灯笼里烛火终于灭了,天地间一片漆黑。而无名不在意,仍然凄切悲伤地哭悼着“亡夫”。旋步挽指,身段做得漂亮,尽管没有观众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