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和孙子武,脸色更显灰败。
可是人心向背,谁也无法轻易更改。
好在他们也不是头一次见到这种阵式,淡淡苦笑一下,也就作罢了。
“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赵长城问道。
领头的人是胡朗,以前他是临沂最大的私营制砖厂企业主,现在被公选成了临沂制砖厂的厂长。
胡朗双手叉腰,大声问道:“赵县长,我们听说有人告了你,说我们这些私营制砖厂加盟煤歼石制砖厂是受了你的强迫,是你耍了阴谋诡计,陷害我们。有没有这回事情?、,
赵长城板着脸,沉声道:“你听谁胡说八道呢?嗯?你们这么多人跑到公路上来,想做什么?”胡朗高声道:“我们来给赵县长洗清冤屈!”
武进剜了郑春山一眼,心想你这个家伙,三条罪名,结果全部成就了赵长城的三条政绩!
郑春山啊,是你成就了赵长城的英名啊!
郑春山此刻已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什么人哪这是!走到哪里都是一大票拥蹙者!
古代那个啥人物,三分天下的那个刘皇叔也就这样子吧?跑到哪里都有苦干人等甘供驱使。
得民心?这就是所谓的得民心吧?
“荒唐!我有没有冤屈,轮得到你们来洗清吗?你们是做什么的?
全都跑到这里来,制砖厂谁在看?还用不用建厂了?”赵长城厉声喝道。
郑春山咂嘴弄舌,心想这个赵长城真是不识好歹,人家好心好意前来帮你澄清,你倒好,不问青红皂白先就一顿乱批,你这样子,还不把他们给激怒了?呵呵,这可是我的好时机到了笑道:“诸位啊。你们都是以前制砖厂的私营企业主?”胡朗道:“是啊,我们十八个人,赵县长赐名十八罗汉!”
郑春山道:“你们这次来,是不是想告赵长城强迫你们解散了自己的工厂,投资加盟现在这家制砖厂?”
胡朗道:“胡说!赵县长怎么会强迫我们解散呢?我们是自愿的!”有人说道:“我们两家当时没有同意入股,现在也想通了,今天特意前来就是想找赵县长,请求入股的!我们都是自愿的!赵县长,我们不仅要把现有的老式制砖厂卖掉,把全部资金投进新砖厂,还打算借贷一笔资金投资新砖厂!、,另一个人说道:“是啊,我们这段时间了解了一下煤歼石制砖的相关知识,觉得赵县长说的话是金玉良言啊!我们信服赵县长,所以,我们愿意投资!”胡朗大声道:“我们都是自愿投资,自愿加盟!谁敢说我们是被迫的我嫩他十八代祖宗!”胡朗是个粗汉子,块头也壮实,这一声喊用了些气力,声震云霄!
赵长城觉得耳膜嗡嗡作响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说道:“你这个胡朗,怎么这么大声音呢!我要告你噪音扰民!”
胡朗哈哈一笑。
郑春山却是脸色大变,说道:“这是市委领导做出的决定,你这个同忐忑么说话的呢!你这是在诽谤、辱骂市委领导吗?”
胡朗见他抬出市委领导来,抽了抽嘴角,说道:“你莫吓我!市委领导怎么会跟赵县长过不去呢?赵县长又没有得罪他们?肯定是有小人作祟。哼,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在伪造谣言,我胡朗饶不了他!”
赵长城向武进道:“武主任,你不是要调查这件事情吗?正好,这十八家制砖厂的老板都在这里呢,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他们吧!我为了避嫌,先到一边去吸支烟。你问完了我再过来。”
武进刚想说不用了,但赵长城已经走向一边,他只得吩咐手下,准备笔录,同时开始询问。
胡朗他们个个情绪激动,说话很冲。武进刚刚问了几个问题,一涉及到赵长城强迫关停老砖厂的事情,胡朗等人就大声嚷嚷,七嘴八舌,问武进这是谁造的谣,如果被他知道了,一定轻饶不了这个王八蛋。
郑春山黑着脸,在旁边听着,一会儿不安的扭扭身子,一会儿气愤的想要暴走,但又忍不住想听听他们说什么,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武进换了一种方式,说道:“各位老板,我知道了,你们都没有受到任何强迫,对不对?赵长城同志对你们很好,对不对?那么,接下来,我问你们几个问题,请你们配合回答一下。我们是市委督查小组的,这次下来,专门调查赵长城同志的问题……”
“赵县长的问题?赵县长有什么问题?你说清楚!”胡朗大声质问。
武进摆手道:“诸位请听我说。并不是我认为赵长城同志有问题,现在是有人举报了赵长城同志,市委派我们下来调查这些问题,是不是属实。如果是诬告,我们自会帮赵长城同志澄清。这就需要大家的配合。”陈子丹道:“胡朗同志,如果你们真心为赵长城同志好,就请你们配合好武进同志的问话,他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一定要如实回答,不要歪曲事实,也不要添油加醋!武进同志才好进行判断。你们的回答,武进同志都会写进报告之中,呈送给市委领导观看,所以,请你们注意文明用语。
胡朗等人这才安份了下来,老老实实接受武进的问询。
田新勇站在旁边,听着这些人发自内心的对赵长城的爱戴和维护,再看看远处那个有些孤独的高瘦的背影,内心轻轻一叹。今天的所见所闻,真的给他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课。
什么是官?当官为什么?怎么样当官?
作为一个政府官员,田新勇曾经不止一次这样问过自己,可是,他得出来的答案,跟自己的实际行动,总是背道而弛。
人生的理想,总是迷茫在自己的之中。在现实的社会里,我们渐渐失去了纯真的自我和善良的本心。
他鼓起勇气,向着那个高大却有些孤独的身影走了过去,无视周围人的眼光和喝叫。
“赵县长。”田新勇恭敬的叫了一声,掏出自己的烟来,抽出一支,双手托着递给赵长城,说道:“请抽我一支烟吧。”
赵长城羊没有理他,也没有转过身来,连头的姿势也是纹丝不动。
田新勇并没有放下双手,略微尊腰,保持着敬烟的姿势,恭敬的说道:“赵县长,我知道错了!如果你还能给我一个机会,就请你接下我的这支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