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今生不应有恨 > 一零三回老学究奇妙释夫妻 新新人异类对亲情

“爸,女孩上几年级了?现在进大学的女孩,一年时光就基本上在恋爱了。你对她说,有男朋友的话,两人一起来,有个护花使者,你不就放心?”

“这倒也是。”

于是艾教授又给表姐的孙女发了短信:“有男友的话,一起来。下车后给我电话。”

对方依然没有反馈。这时多卿得知这一情况,便说:“我儿子正在那里开订货会,中秋前结束,到我这里过节。他是从上海开车来与会的,我让他来时去接那女孩,不就行了?”

这是最好不过的,于是艾教授把女孩的手机号码和女孩的名字告知多卿,让他转告儿子。本来艾教授想把这一设计方案短信告知女孩,因为原文联主席韩瀚来电话,要他中午到某某酒店,说几位老友相聚,提前过节。这是韩瀚的处友之道,重大节日之前的一天,他都会召集老友吃顿饭。

吃完饭回来,已是下午三点,艾教授回来,正想小睡一会,听得有短信声。打开一看,令他目顿口呆,但见短信内容:

舅公公!你没经我同意!就把我的信息透露给我不认识的人!这不好吧?再说,我也从未说过要去你那里!我为什么要去你那里?

这四个惊叹号加两个问号,让大教授艾椿一时不知如何解读?

一会多卿来电话:“老艾,你是怎么搞的?那手机号是你外孙的女儿?她给我儿子当头一棒,说‘我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跟你去Y城?’手机就挂断了。”

一个短信一个电话,使艾椿陷入深度难堪。

外孙的女儿的短信,是艾椿从未料到的,她太异类了!完全出乎他的认识逻辑之外。

亲表姐的孙女就在家边上大学,让她来过节,而且安排可靠的人接她,这不是合乎情理中的。事先虽没有告知是谁,但是已经给她打了招呼,让人接她来过节。按照大学生的认识常识,应该能够理解‘不认识的人’为何要接她到Y城。

艾椿拨通了女儿米米的电话,将委屈告之。女儿说:“爸,这女孩的思维也许有道理。一个陌生的男人打电话给她,说要开车接她到别的地方,她能不警惕吗?小女孩有小女孩的思路。你再给她发短信,说明情况,你别生人家的气!”

女儿毕竟是多年的校长啊!能破格理解他人。于是艾椿又发短信:抱歉!我没事先告知给你打电话的是谁。他是我老友的儿子,上海经商,正在X城开会,他回来看父亲,请他接你。”没有及时回信。

到了晚上九点了,方见回复短信: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我不愿意去的地方?

艾教授完全懵了!他本想发信责备她不懂事,但是没有。七十多年的经历告诉自己:即使别人真的错了,就让人家自己慢慢醒悟。

慢慢醒悟的不是那大女孩,而是艾教授自己。他渐渐明白,表姐的孙女为什么不愿意来的原因。当年艾椿同女弟子去表姐家的时候,表姐的孙女还只是个小女孩,但眼含淡淡的忧郁,她自小父母离异,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后来又随后娘。后娘是名符其实的那种吼娘,小女孩自然就生出对世界的警惕。她知道是小日本的老头将她的去东洋打工的母亲骗走了。

于是推而广之,对所有老少婚恋中的老头概无好感。记得艾椿在表姐家的时候,小女孩对柳留梅还亲热,但对艾椿却总是回避。那时她尚小,现在大了,儿时的有关观念或改变或加剧,看来她是加剧了。所以她才有“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我不愿意去的地方?”她不应该受到所谓敏顽不化不通世情的指责,她是值得尊敬的。

如此一想,艾教授的心顺了,不顺也不行啊!世上许多事并不是由着你想怎么就怎么,你的想法是不能强加于人的。唯一的解救是无条件的尊重他人的观念。要想以一人之念统一千万人之念,难矣!

中秋节这一天,艾教授是独自过的,女儿女婿均因公在外,外孙在国外读博。对于传统节日,艾椿向来持无所谓的态度,亲人能团圆更好,不能团聚也不伤怀,有书万事足!读书也能使人愉快。

节日文化的本意是让人快乐,不是使人忧伤。可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得了节日病,因为孤单因为经济拮据因为狂乐狂饮过度等等,伤及身心。

不仅是节日文化,人类社会中的所有文化,都应该有利于人的身心,伤害身心的文化都是恶文化。比如政治经济学,这门学问应该是研究怎样使社会安定使人幸福。但是无论是一党或多党政治,都似乎不能使社会真正安定,强迫安定的不是真安定。再如五花八门的经济学,都实际上变成不择手段的挣钱学,结果是没钱的大多数人过的不愉快,有钱的少数人中真正内心善良和谐的也很少。这样的经济学就是恶学!再如教育学,如果使大多数青少年在学校过的过于紧张不快乐,使青少年一代中内心阳光少于阴暗,暴戾多于善良,私心大于公心,这样的教育学同样是恶学无疑!

中秋节下午,艾椿接到一个电话:“请问,您是艾教授吧?”声音甜蜜的女生打来的。

“是啊。请问您是谁?”

“我妈妈是谢晴,我是秦谢。”

艾椿心一怔,谢晴,秦根曾经的爱妻,已经多年没有音讯。不想她的女儿破天荒来电话,便问:“小秦,请问您在哪里?”

“现在我同您在一个城市。”

“那你来我这里。”艾教授告知她自己住的地方。半个多小时,秦根的女儿来了。

见到谢晴和秦根的女儿,艾椿很高兴:“真正是多年未见,如果在街上肯定不敢认你的。记得我去你妈那个地方,你还是初中生。”

“艾教授,你还是那个样啊。”

“你们都成家立业了,我们还能不老?老朽了。你妈还好!”

“她还好。”

“那位办抗日纪念馆的刘老身体还好吧?”

“还好,只是血压比较高。前回病过一次,很重,现在又恢复到正常。”

“那他半生经营的抗日馆有没有发展?”

“因为中日关系持续紧张,刘爷爷在那里的影响大,抗日馆还有些发展,我妈先代管着。事实上自从刘爷爷中风后,馆内的具体事务都由我妈经管。但是闲言碎语总少不了。”

“当初,我曾经想说服你妈,同刘馆长结婚。如果结了婚就不存在这个问题。”艾教授说。

“艾叔,你不知道,我妈离开我爸以后,发誓不再结婚。现在的问题是刘爷爷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女,就在他前次重病时,传言他病故,不久来了个女人,说她是刘爷爷的妻子,就是曾经跟了刘爷爷三年的年轻女人。另外,据说老刘还有个从未见过面的侄子,也在老刘病重时来过。”

“这种事现在多了。还不是刘馆长有几套房子,有不大不小的家业。”

“刘爷爷的抗日馆,半世心血都投放在上面,我很担心他一旦走人,他视为生命的纪念馆怎么办?为了她的纪念馆,他动员我考大学的日语专业,说以后翻阅日文资料方便些。”

“你们母女实际上同刘老是一家人,你们有责任保护好他的纪念馆。”

“爷爷这你放心,他的纪念馆馆务我大体上摸熟了,也是为了这个抗日馆,大学毕业我没有出去找工作,帮刘爷爷调理馆务。”

艾椿想,谢晴的女儿找他一定有什么事,便说,“小秦你老远来这里,可有什么要我办的事?”

“艾叔,就是要麻烦您。你是知道的,当初我父母离婚时,有个协议,父亲百年后,他的房产权归我。”

“协议上是这么写的,当时我在场。我在不在无所谓,协议才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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