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惊世狂后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杀

“噗!”

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南邰瑜的身子在半空中便已经失去了力气,方才虽然没有被宫星拓直接打中,到底是中了他的掌风,最重要的是,宫星拓的阴寒内力,敲激起了体内蛊虫的反噬,一时间,面色苍白若纸张。

眼看着南邰瑜便要摔倒在坚硬的地面上,一只属于男人的修长的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内力交融,体内翻涌的气血,沸腾的蛊虫,都好像随着那个外来内力的到来,而渐渐平息。

深吸一口气,南邰瑜恢复了些气力,腰身一折,借着身后的那股子内力,将要跌倒的身形,趋于平稳地落地,只是一落地,她便盘膝而坐,闭目调息。

静悄悄的,这么一堵厚重的墙壁,不止能够困住人,也能够隔绝声音,便是里面的人再是大喊大叫,也不会将声音传递,这样的专门为了困人的绝好的机关,南邰瑜曾经花费了无数的心思,自然是放心的,而她身边这个和她在一起的男人,起码她现在是放心的,因此,心无旁骛,借着对方与自己的内息,内力流转调息,终是将体内翻腾的气血安抚,苍白如同纸张的容颜,也多了点点红晕血色,不再像是方才一般单薄,仿佛轻轻一碰,便会撕碎了似的脆弱。

男人垂首,望着她闭目沉静的容颜,平日里相见,还不觉得,现在,她只是这么静静地坐着,闭着双眸,沉静淡然的样子,反而与他记忆中的那张容颜慢慢地融合,逐渐化为了同一张容颜,是呀,不论是他,还是她,其实自始至终,不都是一个人吗?

失笑,眼中却偏偏带着那么一抹苦涩,男人伸出一只手,还在不断地向着对方的体内输送内力,而另外一只手,也微微伸出,忍不住,想要碰触她的脸颊。

男人的指尖堪堪触及女子的脸颊,甚至感受到了女人脸颊上淡淡的温度,下一刻,却顿住了动作,因为那双睁开之后,清醒明澈的双眸:“多谢。”

南邰瑜郑重道谢,然后,仿若不经意间站起身子,躲开了男人的手。

齐笙面色不变,还是带着一抹惯常温和的笑,他望着女人有些费力,却偏偏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着石室中的桌子走去:“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皇宫中,居然会有这样一道机关。”

“专门建在皇后才能居住的凤仪宫,而且只能够困住人,不能够杀人,我很好奇,你想要用来做什么的,最初的目的,定然不是想到以后要用来困住宫星拓吧?”

这间石室不大,只能够站上十几个人,里面仅有一张桌子,两张凳子,桌子上一个落满灰尘的水囊,一个小小的木盒子,角落里,还有些存放已久的干粮,可能是存放的得太久,那装着干粮的麻布袋,也有些腐烂,露出了一角空洞。

虽然简陋,但是,这分明是一个小型避难室,其实,只要他们前面这一堵石壁足够坚硬便可以了,何必将外围也整个用石壁围建,如此的做法,反而是多此一举。

南邰瑜没有理会齐笙的探寻与质疑,而是摸着石桌上的木盒,左旋转两圈,右旋转两圈,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这个方才还严丝合缝的石室,西北边墙角的位置,一道黑色的缺口露出,那下面是层层的阶梯,南邰瑜此时才回过头,向着越发眼中好奇的男人望去:“我们的交易还算数吗?”

齐笙面上的笑收敛:“用宫星拓一条命,去换得宫流年一条命。”

他慢慢踱步到南邰瑜面前,手中方才一直坐着摆饰摇动的扇子轻轻一阖,玉色的扇柄抵在女人的下颔处,将她的下巴抬起。

南邰瑜丝毫不做反抗的让齐笙以着这种姿势与自己对望,他凝视着她眼中的认真,执拗:“你要怎么杀他?”

“这里虽然建造的坚固隐秘,可是,以我看来,比起一个杀阵,更像是困阵,你最多只能够拖过今夜,到了明日,便是这后宫中现在你的位份最高,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宫星拓在宫中的眼线势力,绝对不止是你了解到的那么点点,他现在暴露的,也许只是冰山一角。

“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死,这个就不需要齐公子知道的多么清楚,了解的多么详细了,只是,正如同你所说的,困住宫星拓,却困不住他暗中那么多没有暴露出来的势力,请你尽快兑现承诺,将流年救出来,我到时自然也会将宫星拓的人头给你!”

南邰瑜的胸口又有些烦闷的不适了,毕竟,再是高深的内力,终究不是对症下

药的解药,只能够止住一时的蛊虫反噬,却不可能止住一世的蛊虫反噬,更何况,但凡身上沾染养殖蛊虫的人,大多数的下场,都是寿数短缺的。

南邰瑜面上的那点点血色开始褪色,可是,她眼中的锋芒,却如同正当出鞘的匕首,利剑一般,划过昏暗的石室,划过幽幽的长空,落入男人的眼底。

倔强,执拗,却又带着些许势在必得的狠辣。

“把宫星拓的命留给我,到时候,一命换一命!”

齐笙的唇开阖,坚定了什么心思一般,眼中是不逊色于南邰瑜的执着。

那是一份对宫星拓残忍杀死了梵太后之后,无法容忍的仇恨,宛若熊熊的烈焰,烧灼了他一半的心灵,让仇恨的毒汁,将那颗本来还有所挽回的心,彻底地染黑。

可是,真的只是因为仇恨吗?望着女人修长秀丽的眉宇,那么熟悉的眉眼,那么习惯的气息,他们,也曾经漫步游园,也曾经共饮共食,也曾经,有过推心置腹。

“我会将活着的宫流年,带给你的。”

迟疑了一瞬,他慢慢地,一字一顿:“你要保护好自己,好好地活着!”

等我回来这四个字,齐笙终究是不曾开口,因为,南邰瑜要等着的人,也许可以是耶律铮云,也许会变成宫流年,却自始至终,都和他齐笙,没有任何关系。

“多谢。”

望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那黑洞

洞的缺口中,听着渐趋渐远的脚步声,南邰瑜喃喃,她曾经是痛恨着这个男人的,比起任何人,比起耶律铮云,都要恨,因为,他曾是除了宫流年之外,最得魏熙帝信任的人,甚至,比起宫流年,因为那个男人做下的一件错事,她将朝堂事物,尽数托付。

少年帝王与青年臣子,他们一个有心改革这腐朽的朝堂,将少有的信任托付于一人。

一个,将自己的满腹才华尽数赋予,他们有可能传递于后世一段君臣相得的佳华,他们更加可能挽救那摇摇欲坠的江山。

可惜,一切终究只是可能,帝王本便不是应该坐在那个位子上的真龙,而是假凤,臣子,也不是那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只是外邦的一个间谍。

“人世间的事情向来便是如此奇妙,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人生会向着哪个方向拐弯,所以,我们能够把握住的,只有现在,不是吗?”

她面上的怅然,被一点点的狠戾所替代,玉白的手,对着那石桌上的盒子猛地一按,咔嚓咔嚓,这次,却不是石室中冒出某个地道了,而是,墙壁上,有什么东西,弹出。

宫星拓一直在找机关,他试了许多办法,最多让石壁晃动,想要凭借着一己之力出去,根本便不可能。

一直竖起的耳朵一动,抬眼望去,一道道黑漆漆的管状物自墙壁各个位置冒出,那对准的方向,分明是这座寝室的每一个角落,连死角都未曾放过。

面色一变,男人迅速抓起身边的桌子,堪堪挡在身前,咄咄咄咄之声不断,宫星拓的手颤抖,他不断变换着身形,躲避着这四面八方射来的利箭。

“南邰瑜,你不要流年的命了吗?”

咄咄,他一句话气息不稳的功夫,又是差点被利箭射中,刚刚脚下站立的位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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