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三国之最风流 > 第81章 了却山中寇贼事(五)

檄文从高邑送到:冀州九成以上的郡县均出现了疫情。

一月底,在赵郡出现第一例伤寒患者后的第十天,大规模的疫情爆发了。

果如荀贞、戏志才的预料,流民聚住地是头一个爆发点。

只一夜之间,单单距离兵营最近的那个流民安置点就多了数十个布。总共才两三千人,一夜就有数十人同时染上伤寒,加上之前十天相继染病的,几乎每十个人里边就有一个患者。

邯郸是赵国的国都所在,消息传来,王宫、相府、中尉府俱是大惊失色。

赵王不得干预国中军民之事,虽然惊惶,却也无计可施,唯一能做的只有紧闭宫门,连刘衡、黄宗等国中大吏求见,他也避而不见,只怕疫册传入宫中。

刘衡半天之内给邯郸县寺下了三道檄令,命县寺立即遣派吏卒加强对流民聚住地的管控,严令禁止任何流民出来,把流民聚住地周围五里方圆的地带设置成了一个近似无人区的所在。

他的这个办法过於粗暴,分明是要让流民自生自灭。

荀贞对此有异议,只是现在他却没有时间去理会此事,因为兵营里也出现了伤寒布,不多,只出现了两个。可饶是如此,亦不能大意。他刚下过令许仲、荀攸妥善安置营中布,务必要把军心士气稳定住的命令,又一个消息传来:中尉府里也出现了布。

听到这个消息,荀贞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遍体生寒。

如前文所说,疫餐饥饿不同,饿不会传染,而且只有穷人会挨饿,达官贵人不会挨饿,可疫病却是会传染的,而且一视同仁、不分尊卑。

中尉府是荀贞的日常起居办公之处,府里出现布,说明他、陈芷、唐儿、迟婢等也有了被传染上伤寒的可能性,更让他受到震动的是:府中染上伤寒的是繁谭。

这是今年伤寒起后第一个染上此病的西乡旧人。

为防止疫病传入府中,中尉府和县外的兵营一样,无事不得出入。杜买惊惶失措地来找荀贞,请求出府:“中尉,繁谭染上了伤寒,我想去市里医馆给他请个疾医。”

杜买、繁谭、繁尚三人跟着陈褒、荀成来到赵郡后,荀贞待他们甚厚,他三人的日子本来过的很是轻松舒坦,一场突如其来的伤寒却让他们陷入了惊恐之中。

“繁尚呢?”

繁谭是繁尚的同产兄,兄长得了伤寒,应是繁尚来请求出府请医,却怎么杜买来了?

“繁尚害怕染上疫病,把他自己关在了屋里,半步不肯出门。”

只有在大灾、大乱时,才会显出一个人的本质。荀贞知繁谭、繁尚均有自私、好占小便宜的毛病,却没想到繁尚竟然天性凉薄到这种程度,连他亲兄长得病都不管不问。

荀贞难得的发了一次怒,怫然说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於予也何诛’?”

这话是孔子说的。宰予大白天的卧床睡觉,孔子因此说出了这句话。“於予也何诛”的意思是:对宰予这个人,责备还有什么用?

杜买没有读过书,不懂荀贞在说些什么,但看出了荀贞的怒意,战战兢兢地拜倒地上,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荀贞离席,绕过案几,上前把他扶起。

杜买虽有种种的缺点,可在繁谭染搀却不舍不弃,并能压着对疫病的恐惧而请求出府,去给繁谭请医,只凭这一点情义就值得荀贞礼敬他。

荀贞扶起了他,叫侍卫堂外廊上的原中卿进来,令道:“你带两个人,去把繁谭移到府南的客馆里,并立刻派人出府请疾医来给他医治。”

杜买的话,原中卿在堂外已经听到了,知道繁谭得了疫病,当即应诺,急匆匆地去了。

“杜君,你不用担心,我会命医者尽全力救治繁谭的。”

“是,是。”

杜买待走,荀贞又把他叫住,叫他等一等,令堂外的左伯侯进来,令道:“你跟杜君去找繁尚,把他丢出中尉府去。我府中声誉清白,没有他这等不知悌爱兄长之人的容身之地。”

“诺。”

每个人都有底线,没有底线的人是办不成任何事情的,荀贞的底线就是孝悌二字。小节有亏,他可以不管,甚至可以一笑置之,但孝、悌乃是大节,对不孝不悌之徒他绝对不能容忍。

荀贞对杜买、繁家兄弟一向和蔼可亲、关心厚待,这回头次变脸发怒。他征战数州,亲手击灭的黄巾、贼寇何止数万,不怒的时候使人如坐春风,一怒之下,英武的脸上杀气毕现,令人不敢迎视。杜买膝下一软,要非左伯侯及时拽住了他,险些又要拜倒地上。

……

为不让陈芷、唐儿、迟婢害怕,繁谭染上伤寒之事,荀贞不准备对她们说。

晚上回到后宅,唐儿服侍他更衣沐手。

荀贞见她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当下强打起精神,暂把营中、府中接连出现布的事儿置之脑后,笑道:“阿儿,别家的侍婢见到男君回家都是欢天喜地,你却怎么愁眉苦脸的?不想见到我?”

“听说县里的疫病越演越烈,儿是担忧……。”

“担忧什么?”

“熹平二年也是如今年一般,开春即起了疫病,君那时年岁尚小,不过应也还记得当时的惨状,只家住的高阳里……。”

荀贞再次打断了她,笑道:“我当然记得了。不过你放心,……,阿芷,你也放心,今年的疫病定不会像熹平二年那次那么严重。相君早已下令,命各县积极治疫,我也已经派人去巨鹿等地找寻樊阿,他是名医圣手华佗的弟子,只要能把他请来郡中,一个小小的伤寒算得什么!”

陈芷问道:“便是那个给何仪缝肠的樊阿么?”

樊阿医术精妙,荀贞给陈芷讲过他给何仪治伤的事儿,当时引得陈芷惊叹连连。

“正是此人。”

陈芷年岁虽小,但熹平二年爆发疫病时,她也已记事了,和大多数人一样,那一年春天的悲惨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记忆。她尽管聪明、有主见,到底经历的事情少,自闻知郡里又起了疫病之后,这些天来一直担惊受怕,倒不是为自己担忧,而是担忧每天在外的荀贞会染上伤寒,此时听说荀贞已经遣人去找樊阿,略微放下了点心,说道:“希望能早点找到他才好!”

樊阿悬壶济世,行踪不定,要想找到他不是易事。

并且,樊阿之所以来冀州,就是因为担忧冀州会在战乱后出现疫病,如今冀州各郡都有严重的疫情,就算找到了他,他也不一定会答应马上来赵郡。

荀贞现在颇是后悔,早知今日,当初无论如何都要把樊阿留下。大疫之时有一名医在手,便好比战乱之际有一名将在手。不到乱时不知一将难求,不到病时不知一医难寻。荀贞暗下决定,这一次只要能找到樊阿,把他请来赵郡,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把他留在身边了。

闻知荀贞遣人去找樊阿,陈芷略微心宽,却依然面带忧色,顿了顿,接着说道:“也不知颍川?”

她这句话只说了半截就停了下来,不过荀贞、唐儿都知她的意思,她这是在担忧家里。熹平二年的那次疫病是“天下大疫”,北地、中原的州郡没一个逃掉的,这一次疫病在短短数日里就在冀州各地接连爆发,来势汹汹,看来也是一场“天下大疫”,豫州恐怕亦在劫难逃。

荀贞也担忧家里,不过没有陈芷那么担忧,因为他知道至少荀爽、荀彧、陈寔、陈群、钟繇等人没有死在此次疫中。

说到这里,那些在若干年后登上历史舞台的英雄、猛将、谋臣们也都算是有“时运”之人了,他们每个人都最少经历了两次大疫,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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