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离开是因为……」

「没错,是因为准之通知我曹惮承那边有大动作,为了抢得先机,我当时不得不离开。」他当时也犹豫很久,但若宝藏地图让曹惮承拿到实在太危险了,他只好先舍下她。

「那么你就是在当时拿到藏宝图的?」他站在她身后不知道要干么,风紫衣疑惑的回头看他,不料他也直勾勾的看着她,她脸一红,头又转回来。「没错,只是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他手指滑过她的发丝,帮她顺起头发来。

风紫衣举起手要阻止,却被他轻轻拍开,想起往事,脸颊更热烫,也就由着他,继续问:「风声怎么走漏的你知道吗?」

「这么说好了,地图虽说是由一个家族守护,但族人中只会有一家真正持有,我找上那个持有人时,听说他已经让曹家找了不少次麻烦,听过我的身分跟用意后,便将地图给我,虽然他自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自杀了,但难保不会有其它族人看过他跟我接触,也不晓得我被追杀的时候有没有被发现身分……」

她一惊,想要转头,却被他的大掌按住。

「别乱动。我当年答应你月余便回是认真的……只是没想到会跟持图人周旋了一段时日,知道赶不回,便让准之送了信给你,你收到了吗?」

点点头,感觉轻轻扯到头发,她知道他在干么了,他在帮她结发辫,顿时耳后一热。「我收到了,但你第二年也不回来,却连只字词组都没有。」所以她当时生气,气他贪玩。

「我被追杀了……别乱动……丫头,你就不能乖乖坐好吗?你毁了我的发辫。」这么些年她毛毛躁躁的个性还是一样。

风紫衣回头瞪他一眼,「错,是我的发辫。发辫乱就乱了,你还有心情管这个?你说被追杀是怎么回事?快说啊!」

「好,你别急。」他动作还是慢悠悠的重新帮她梳理头发,像是一直做同样的工作也不烦。「当年我拿走图后,曹家也发现有了程咬金,随后跟上我,准之送信未回,我以寡敌众,渐落下风,加上我怕身分被发现,连累祁家,只能四处躲避,后来在荒漠遇难,死里逃生后,才联络了准之一起回来。」

有些话他简单带过,不想她为过去的事担忧。

他当年被追进北方荒漠,除了环境艰困,充满不少毒虫野兽之外,水源亦极少,他好不容易找到绿洲小村,却因沙漠中季节性的大风沙而受困半年,直到商团经过才顺道带他离开,其实他当时能活下来,自己都觉得是上天眷顾。不过他猜想,大概是因为跟着商团,所以他的行踪才又慢慢被曹惮承追踪而至,毕竟走过的地方要不留下痕迹太难。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还气他气了好些年,原来他曾经面临生死关头,而不是乐不思蜀的忘了回来。

他利落的替发辫绑上坠有红色珠子的发带,嘴角有了笑意,「傻丫头,对不起什么,我又不怪你。」

「那现在……曹国丈知道地图在你这儿,岂不是很麻烦?」她咬了咬唇,有些气自己。

她这嘴就是说不出想说的,本来是想问他怎么想她的,结果却又问了地图的事。

「是很糟糕。」这是他最不想遇到的情况,才会在外逗留这么久,没想到……「我还没搞清楚曹惮承的目的,又让他知晓我的身分,再说……我怕连累了天乐,所以才会叫你看紧她身边的人,不晓得曹惮承会不会利用我身边的人威胁我,不过,我已让准之去追那个袭击我的黑衣人,兴许能听到他们之后的打算……」

「原来如此……对了,那把钥匙呢?如果赶快找到钥匙,先移走宝藏,事情就不用这样拖着了。」

「丫头,你好聪明啊。」害他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脸,逗逗她,「是这样没错,但怪就怪在这里,我知道宝藏之事后,曹惮承只专注于找地图,我怀疑,也许钥匙早就被曹惮承找到,毕竟宫中大火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别闹。」她揪了眉,挥开他的手,「嗯……这很奇怪,如果钥匙和地图被找到,皇上会不知道吗?这件事,先皇应该跟皇上提过吧?」

「没错,所以曹惮承才需要一个里应外合的人,除了偷信件让他重誊之外,也打算找到东西之后,假冒笔迹继续送信,这倒便宜我了,我让准之暗中查过,皇上到现在都还有收到地图跟钥匙的位置回信,但这些信是假冒的,所以曹惮承不动作,我也没法子找到钥匙。」原来他是想,也许先知道宝藏的位置,没有钥匙也能有别的方法入藏宝地。

「哪那么刚好啊,那个太监也伺候两朝皇帝?」她又伸手拨开自己的辫子,因为他一直拿辫子搔她痒,顿时,她有一种当年幼稚的祁天昊又回来的错觉。

「这次你猜错了,你再猜猜看曹惮承找了谁当内应?这事也多亏了准之在宫里高来高去的查探。」毕竟他身为金雀城城主,很多事不方便亲自出面,幸好有准之这个浪荡子可以帮他掩护,加上准之的武功造诣也高,查探事情更是方便多了。

「啊——曹贵妃?!难怪……」如果是曹贵妃,说不定还比太监更好办事。

「丫头,你可比准之聪明多了。」这前后因果,他跟准之也是推敲好久才弄清来龙去脉的。

「那当然……」等等,提到金准之,倒是提醒风紫衣一件事,她语气一沉,「说也奇怪,不让我知道这事是对我好,怎么你们这么讨厌金灵灵,就什么事都让她知道、让她跟着?」

突地,他笑出了声音,低低沉沉的在书房迥荡,但他不回答,只问:「丫头,你这是吃醋吗?」然后又拿发辫搔她痒,等她什么时候发现这辫子的奥妙。

「哼。」她甩头,把脸避开,却避不开他捉弄的手,眉眼染上恼意。

「真倔,算了,谁叫你的嚣张是我宠出来的。」见她还是不理他,他终于愿意解释,「灵灵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地图的事,准之很宠灵灵,怎么可能会让她冒险?她随我们游山玩水,只当我们在找些珍奇稀物而已,准之报消息给我时,就是靠她联络,其余她知道的可比你还少。现在,你还要生气吗?」

他失笑。真没想到她会吃灵灵的醋,幸好,灵灵见过天乐之后,就说有事要先回玄武城,不愿留下来陪她没用的哥哥诱拐未来嫂子。

「哼。」她嘴嘟着,其实心软了,放在心上多年的石头,像是放下了,「你怕我生气干么?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果然是个倔姑娘,「没关系?丫头,你看不出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吗?」

闻言,风紫衣心跳加速,但想起他瞒了她这么多年,嘴上还是不承认,头又多侧了几分,「我看不出来。」

「不,你看得出来。」他取笑,「不过你不应该侧头看,而是低头看。」

低头看?风紫衣直觉低头,正好看到自己的发辫,绑着辫子的发带使她一愣,「这是……」

「看出来啦?」轻笑出声的祁天昊拨开她遮额的落发,「这是你几岁的东饮西?」

「十三……原来你还留着这东西,当初干么不还我?」这是她从小用到大的丝带,后来跟着她进来祁府,不料,十三岁那年跟他有些争执,东西被他抢走,说什么都不还她,为此,她还跟他冷战了好些天。

不过她这人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是什么大事她不会记在心上,没几天就忘了,没想到他还留着。

伸手想取下丝带看清楚,却被一只大掌阻止。

「不许取下。」他按住她柔黄,大掌一包握在手心。

「大少爷……」她微挣地想将手抽回,他反而握得更紧。

「天乐说我对你藏有私心,不肯放你走,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