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其中包含的意思。”拿这个会钻她话里缺缝的小丫鬟没辙,余美人直摇头。

“杏梅去看看水公子来了没。”一听到余美人的责备,古灵精怪的小丫鬟禀报了声,便一溜烟地出了上房。

余美人无奈的轻叹,再度捧起瓷杯。

才溜出房门没多久,杏梅嚷着声折回房内,“小姐,来了!来了!”捧着瓷杯的小手一震,差点抓不稳杯身,余美人不小心让惊慌浮现於柔美的瓜子脸上。

好在随侍在侧的杏梅神经粗,只当她是因为自己的嗓门受惊,忙替主子搁下瓷杯,再拉起她的手连声催促,“快,水公子就要进艳城了!”

还没定下心思的余美人就这麽任由杏梅半拖半拉地来到廊上,跟着杏梅手指一比,告诉了她该往哪儿瞧。

“就在那儿呢!”杏梅的声音里全是激动和兴奋。

能最先见到未来的姑爷,她当然开心。

可余美人则是提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紧张的盯着艳城大门口。终究是待嫁女儿心,纵使她对他的样样不要求,也还是会为即将见到未来的夫婿而不安。

他是个怎麽样的人?好相处或是相反?如果跟对方处不好该怎麽办?这些问题全都在她的设想里。

虽然婚事是凭媒妁之言订下,虽然她从未见过他一眼,虽然她不能拒绝这场富商间的政策联姻,不过,她对父亲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先让她偷偷来长安京看他;其实趁着这一趟上长安京,亦是圆了她广见永乐城以外的世面的愿望。

而明年开春,她就得嫁来长安京。

几乎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防备,等到耳边传来阵阵女眷们的惊呼声,余美人才拉回了远游的心思。

“是水朝阳!”

“水朝阳终於来了!”

莺莺燕燕们的低呼和热切的呼喊声此起彼落,全对着那个甫踏进艳城,便受到所有姑娘目光洗礼的男人。

一身暗紫色的长袍绣上漂亮的金色梅花,寻常男子不会穿上有绣花图案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却一点都不突兀,没有女性的柔媚,反倒突显了他独特的气质和开放的思想。

他是背对着她,所以她仅能看到那麽多,仍是不见他的面貌。

垂敛下的水眸倒映着顽长的男性身影,她立刻知道那就是她未来的夫婿,只不过……

“水朝阳?”她淡淡启唇,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解。

如果她记得没错,来提亲的不是水明月吗?水家只有两兄妹,假使提亲的是眼下这名长相漂亮的男子,那麽水明月是谁?是妹妹吗?难道是媒婆搞错两兄妹的名字了?

泛着水雾的大眼没将视线移开,蓦地,正在一楼和惠舜禾谈论事情的他抬起头,一双明媚的凤眼直直对上她。

余美人几乎忘了该如何呼吸。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男人,他甚至比在场的每个女人都还要来得出色,即使有段不小的距离仍可看出他的皮肤细致得吹弹可破,端正的五官,就连眉形都似姑娘般弯如月。

他的美,连她都看傻了。

“小姐,他往这边看了!”杏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轻声点。”余美人回过神,低斥,同时点头对他致意,然後踩着软软的步伐,回到上房内。

杏梅连忙跟上,“小姐不看了?”

“给你那麽一嚷,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目的了?”回头睐了杏梅一眼,余美人将桌上早放凉的茶一口饮尽。

“反正所有姑娘都在看呀……”杏梅替自己辩白。

喝完茶後,余美人重新站起身。

“小姐要去同水公子打声招呼吗?”杏梅低落的情绪又升起。

“不了,咱们走。”余美人率先踏出上房,从人群的後头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有一时片刻间她甚至很接近他,但她没有再瞧过他一眼。

明年春天,就是她要下嫁的日子,到时,她想怎麽瞧都没人说。

进入艳城,她是他唯一正眼瞧过的女子。

不同於其他姑娘对他的热切呼唤,她就像尊精致却不会言语的娃娃,直直地看着他,当他发现了她的目光,她也不逃不惊慌,只是从容不迫地向他点头致意,随後离开。

嗯;生面孔,在艳城内不曾见过如此美丽又气质高贵的女子。

顺着主子的视线看去,惠舜禾同样瞧见了方才当上宾款待的姑娘。

不待主子问起,他便开口:“是小的开上房招待那位姑娘。”

“探得身份了吗?”收回视线,重新专注在惠舜禾递上前的帐册上,艳府水家的现任当家——水明月,淡淡的开口。

“水朝阳”是他妹子的名字,但因为她几乎终年关在艳府水家足不外出,才有了水朝阳是他,水明月是他妹子的误会。

毕竟,有哪户人家会给儿子起个“明月”,给女儿起名为“朝阳”的呢?这误会他懒得解释,索性任由误会扩大,直至现在,几乎长安京里的所有百姓都以为他是水朝阳。

“尚不清楚。姑娘说她想先歇歇腿,小的让她等需要的时候再差人来唤小的。”

波澜未兴的丹凤眼垂敛而下,“现在也甭问了。”

“咦?”惠舜禾对主子的话着实困惑。

“人已经走了。”即使没抬眼,水明月都能清楚察觉艳城里的大小事,当然也包含余美人离去的事。惠舜禾连忙抬头,只来得及看见余美人主仆二人撑伞离去的背影。

余美人前脚一走,後头身着青色布衫的小厮跟着追出去。

“姑娘!”小厮高调的喊声,引起水明月眉问的皱痕。

惠舜禾见了,赶紧喝斥:“没规矩,谁让你在这儿大声嚷嚷的!”他这麽说可是在解救那名小厮,否则要是让水明月来惩处,肯定下场更不好过。小厮瞧了走远的那对主仆一眼,只得先走回来,掌中还揣着一锭银两。

“那位姑娘留了一锭银两便离去,可她也只喝了一杯热茶。”所以他才想追上去,告诉姑娘她给多了。

“上房是做什麽用的?””清冷的语调配上水明月那笑意未达眼底的浅笑,在艳城打杂工作的奴仆都知道,这绝不是个好现象。

“是……”小厮怯怯地看了惠舜禾一眼,希望能得到帮助,惠舜禾只是爱莫能助的别开头,他只好鼓起勇气回答:“招待上宾用的。”

“你知道光是使用上房便要花费多少银两吗?”水明月的声音有一丝压人的气势,纵然他从头到尾没将眼神移至小厮身上。

小厮在他无形的威胁下冷汗湿透了全身,哪还来勇气回答,只顾着摇头,赶忙把银两交给惠舜禾,差点就要下跪。

“下去吧。”清冷的凤眼一睐,水明月摆了摆手。

“是、是。”小厮衔命,躬身後迅速离去。

“惠叔,等等把帐册全送进皓月楼里。”交代了声,水明月踏出徐缓却坚定的步伐,自在的穿梭过艳城里所有女性的目光中,往后头的别院走去。

“是,主子。”即使是在水明月的背後,惠舜禾仍然躬身恭送他离去。

这就是水明月,看似毫无杀伤力,总挂着浅浅的笑痕,却能在短短几年间将艳城推向长安京最赚钱的商号,何时让艳府水家的名声在长安京以外的地方响亮无比,其高妙的手段和聪明的脑子,以及处事态度正是他成功的原因。

只要是在水明月手下做事的奴仆,不论男女,无分老幼,全都必须熟背水明月亲自订下的“艳城规”,依照艳城规为行事准则,并且不得忘记,因为违规者都必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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