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她好久才打好关系,但是到目前为止,她也只主动亲过我两次而已。”何以跟他就能一见如故呢?她困惑地喃喃自语:“怪了,为什么呢?难道真是差在经验方面?”

居然跟他吃起醋来了。他啼笑皆非。看看,有女友如此,会不辛苦吗?暗叹了口气,他长臂一伸,将她用力揽在怀中,藉以阻断她无谓的探究。

她从他臂弯中抬头望天,蓦地指向一方,低叫:“凝结云!”

他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见到一架飞机划过天际,留下一道云轨。

“琪琪都叫它飞机屁。”她看着看着,忍不住笑。“真的很像飞机在放屁耶。”

他忽地伸出一只手盖住她口鼻,说道:“我帮你遮住就不会被熏到了。”

她也立刻有样学样地帮他掩脸,从他掌中闷闷出声:“你也要当心啊。”

两人哈哈笑成一团。

然后,夕阳西沉了,他们依偎一起,在残阳下共有一个影子,斜斜长长的,说不出的亲密,道不尽的慵懒。

然后,他们都不再开口了,晚风替代了语言,在耳边喁喁私语,像首温柔极了的摇篮曲……

然后、然后!他们睡着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

到底怎么会睡着了呢?

听到他的声音就想起那天的约会,越想越好笑,她忍不住问电话那端的他;“记不记得那晚在公园,那位欧巴桑把我们叫醒时狐疑的眼神?搞不好她以为我们是一对无家可归的私奔情侣。”其实他们只是一对玩累了不小心靠在一起睡着的笨蛋情侣。思及此,她笑了出来。“真的好傻喔,哈哈哈……”

“等下再笑吧。”他勾唇提醒:“不是要讨论庆生的事?”

“喔,对!我要说的是,地点可以确定了,在我家。”

什么……他诧异极了。“你爸妈呢?”

“他们那几天都不在。”

诧异变为惊讶。“这么刚好?”

“嘿嘿……当然不是纯属巧合啦。”

嗯?他嗅出一丝阴谋味道。“什么意思?”

“我拿到花束双人自助行的特价优待,就鼓吹他们去玩喽。”

“哪来的特价优待?”他好奇她的管道。

“琪琪的妈妈家里是开旅行社的啊。“

他若有所悟。“那你上次答应帮他们照顾女儿……”

“没错,是交换条件。”她嘻嘻笑道。

原来她从那么早开始就处心积虑筹画此事了?这次他的反应是惊诧交加,低笑出声。“好一招调虎离山。”

她真是一点也没变,跟国中时那个向他提议要“结党营私”的女孩一样,总在某些方面表现得特别古灵精隆。

约定当天是个平常日,他下班回家,晚上六点多抵达她家楼下,按了对讲机通报,门开后,他迳自上楼,到了她家门口,发现大门竟虚掩着,门内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他心中一惊,连忙推门而入,才刚踏过门槛,不期然听到一声非常响亮的“砰!”差点让他的心脏蹦出胸口。

“Surprise二黑暗中传来她的叫声,然后是——“咦?啊?钦?等一下……奇怪,怎么打不开……”

听她出声,他这才放下心,好笑问道;“你在搞什么?”举步欲上前,却被她出言阻止。

“等一下、等一下,就待在那里别动。”

他依言停步,听到一阵窸窣动作声,几秒之后,完全没有预期的五光十色在眼前绽开,他定睛一看,发现发亮的是桌上的迷你型disco旋转灯。

“Poweron!“她比个Okay手势,满意地点点头。

“哪来的?”他微讶问。

“上个月抽奖抽到的,炫吧。”她朝四方比划一圈,很有见地的模样。“从那时起我就决定要这样布置我们的庆生会场了。”

他环顾四周,见到处处结彩,墙上还张贴一幅“HappyBirthdaytoyou”的大字标语,不禁失笑,想不到只是两人为自己庆生竟被她弄得这般隆重。

再瞥见她手上的拉炮,他这才晓得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提高手上的蛋糕盒,忍不住说:“你吓得我差点把蛋糕掉地。”

“呃,我想制造效果嘛。怎么样,有没有惊喜到?”

惊吓的成分比较高。他微笑道:“这种灯是用来开舞会的吧。你要跳舞吗?”

啊?“这个……你也知道,我只会跳一种舞的。”

他挑高一道眉。“什么舞?”

“扫除舞。”她对他一眨眼。“你也会跳的嘛。”

他记得,那是他们国中时校方举办班级啦啦队比赛,他们班参赛的舞蹈,只不过:“我忘记怎么跳了。”

“喂,我们可是练了整整一个暑假耶,你居然说忘就忘?”

“不然你跳给我看,说不定我就记起来了。”他笑道。

“没问题,看我的。”她立刻找来一支鸡毛掸子,静立于电视前的空地,自己倒数完五四三二一,举起掸子开始边唱边枫起舞来。“洗刷刷、洗刷刷,喔洗刷刷、洗刷刷,灰尘毛发一网打尽,花王除尘纸拖把,啊稳洁亮晶晶,啊厨房魔术灵,扫把拖把来拜把,蟑螂蚂蚁快搬家,MeREMEREMESiREDO献给爱丽丝,梦游仙境也别忘了来打扫——”

极具时尚感的disco灯下,她跳着充满青春气息的啦啦队舞,那画面说有多不协调就有多不协谓,他强忍住笑。此时,她将一只手举在冒上,作势眺望,表情夸张地看向右方惊呼:“哗!无敌铁金刚也来帮忙啦!”

然后她转向他说:“这边该男生出场了,这部分我没学过,你快来支持。”说完硬是把他从观众席上拉来。

他笑着连连摆手。“我真的不记得怎么跳了。”

“舞蹈是用身体来记忆的,不跳跳看怎么知道。”

见她坚持,他只好配合地说:“那我是不是也该找支扫把当跳舞工具?”

“早帮你准备好了。”她从一旁的墙脚处抓起方才跟鸡毛掸子一起拿来的扫把,笑着塞到他手中。“这边的歌我也记得,你跳,我帮你伴唱。”

他勉为其难地胡乱踩了两个舞步,她起劲高歌:“扫除的用具在身上,身材高高的几十丈,不怕脏,不怕乱,勇敢又强壮,打败蜘蛛网,害虫都杀光,大家都称赞——”唱到这,她自己却哈哈大笑起来,引发了他的连锁效应。

当时他们班表演里的恶搞精神曾为大会比赛带来喧天欢笑,此时也让他们俩边跳边笑得东倒西歪,最后一起栽倒在长沙发上喘气。

过了一会,她顺了顺呼吸,边回忆边说:“说起来,当初有参与编舞的同学……就是那个阿福嘛,听说现在好像是专业舞者了。”

“他那么有天分,崭露头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说。

她盯着顶上的灯光,有些莫名感慨。

过了那么久啊?也是。快十年了吧?还是超过十年?岁月像流沙,难以留握掌中……但有的人却是确确实实停驻在自己生命里。

注视身边的男人,忽然间,她明白了能在有生之年和一个人共有成长时期的回忆,而那人也跟自己一样铭记珍惜,是多么的幸运。可以想见,即使到了齿落发白的年纪,话起当年时自己绝不会寂寞,因为身边的那个人是他。

而这将是她愿意花上一生来珍惜的记忆。

含着笑意,她跳下沙发,愉快地宣告:“吹蜡烛的时间到喽!””

共4页/第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