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我跟他有点事要谈,你先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一声。」
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份安全感。
在他离开房间之后,甄岚突然感到这些精致的装潢全变成阴气沉沉的死牢般,她该不会就在这儿等死吧?
谁说她不怕?她怕!而且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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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她害怕,她更不能坐以待毙,所谓「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甄岚提醒自己要有草木皆兵的危险意识,决定不采信任何人的话,一切但凭自己所见所闻。
她偷偷溜下楼,躲起来偷听禹轩和沈骥的交谈。
「什么?你要让那个酒家女住这儿?这不好吧?我怕万一传了出去,人家会说闲话。更何况你这儿人来人往的,既不方便也不安全,不如我来安排她住的地方吧。」
闻言,甄岚可紧张了,以目前的局势来说,任何人都有嫌疑,万一真是沈骥,那她岂不是羊入虎口?
幸好,禹轩好像「变聪明」了。「你说得也是,这里的确不是最适合的地方,我会再找一处隐秘安全的地方,这对我来说,应该不难。」
他的话摆明了旁人无权过问,沈骥识趣的未再坚持己见。「那好吧。不过我看甄岚那小姐挺泼辣的,可能很难搞定,如果你有什么问题,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禹轩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谢意,「对于丁香的死,你可有什么看法?」
「丁香?其实像她那种在风尘打滚的生活,原本就比寻常人要复杂得多,所以倒不尽然是和李姬的命案有关。」
禹轩点点了下头,「只不过我曾托你去找过地,私下询问有关甄岚的事,只怕会引起警方的联想。」
「那是当然的,不过我去找丁香的事,外界并不知情。丁香是老江湖了,油条得很,有好处可拿的事,她是不可能到处张扬的。再说,反正咱们问心无愧,就算警方找上门来,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你说是不是?」
「那是当然,我只是怕会连累你。」
「你又来了,净提这些客气话干什么?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看!」沈骥不悦道。
禹轩涩笑,在短暂沉默之后,语气委婉的问:「沈骥,有件事情我一直很想问。」
「怎么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
禹轩耸了耸肩,事实上,他再怎么样也很难恢复昔日的豁达,毕竟他心中的隐痛是无法对外人说的。
「我知道李姬一向和巫梅的交情很好,你是否从巫梅那儿听说过……李姬可有一些不寻常的朋友?」
「不寻常的朋友?」沈骥仔细想了想,「这倒没有,就连李姬怀孕的消息,我还是看报纸才知道的。对了,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李姬怀孕了?不会是连你也不知道吧?」
「我……」禹轩欲言又止。
「禹轩,」沈骥经过一番慎重考量后才开口,「有件事是我一直想问却又不方便开口的,我听巫梅说起,你们夫妻已经分房快半年了,那李姬肚子里的孩子……」
「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禹轩的语气明显不悦。
「我只是想确定而已。」沈骥的脸色也陡地沉了下来。
「确定什么?确定我是不是戴了绿帽?」禹轩的声音失去了平衡。
「这……」沈骥回了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关心,现在又没有旁人,你又何必在意呢?」
是吗?甄岚这个「旁人」可听得一清二楚,她不由得悄然惊叹。
像禹轩这么好条件的男人,都会当「乌龟」呀?他那个老婆也真是「暴殄天物」,若换成是她……
「啊--」被自己异想天开的假想吓住,甄岚登时忘了躲在楼梯,居然一脚踩了空,结果就像儿歌里那只上灯台偷油吃的小老鼠一样,她惨叫连连地滚下楼来。
这是怎么回事?禹轩和沈骥面面相觑,当场愣住了。
「你……」禹轩根本忘了是否该去搀扶,只是瞪着滚到面前的「大肉球」。
「我……哎哟C痛!」甄岚撑坐起身,不住地呻吟着。
「甄岚?你在偷听我们说话?」沈骥责难道。
「谁在偷听?你少臭美了,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是不是?告诉你,我是在……在练功夫,对!就是练功夫,才会不小心摔下来的,你们在说什么我可一句也没听见,不骗人的。」
不骗人的话,那她甄岚岂不白费了多年的修行?她揉着摔疼的臀部,暗忖着。
闻言,沈骥抱胸含笑道:「那你这一招应该就是威震江湖的金鸡倒立吧?」
一旁的禹轩已经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他摇了摇头,这丫头还真宝。
甄岚一听他的笑声可恼了,她差点摔断门牙,他居然笑得这么开心。
「笑什么?上辈子没笑过啊!」她吼完了禹轩,才又冲着存心消遣的沈骥横眉竖目,「我看你这人也好不到哪去,亏你一个大男人,只会在背后说人坏话。什么泼辣,告诉你,本姑娘的温柔是你无福消受到的!别以为没有旁人在就可以说长道短……」奇怪,他们怎么全盯着她瞧?
「不是说一句都没听到吗?我看是一句都没漏掉才是。」沈骥讥诮道。
自从她摔下来之后,禹轩脸上的微笑就没停止过,尤其在听到她刚才说的「笑话」,他脸上的笑意不禁更深了。
只怕领受到她温柔的,应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沈骥很快就告辞离去,看来,甄岚除了爱说「笑话」外,还具有「清场」的功能--不堪她折磨的人,总会迅速退场。
待沈骥都走了好一会儿,禹轩发现她竟然还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怎么,是我这儿的座椅不合你坐?还是你对地板有偏好?」他低下头俯视着她说。
「我……」甄岚原本想爬起身,又觉有些不甘愿,这男人还真是不体贴,居然敢如此怠慢她这个证人。
她立刻佯装伤势颇重的喊道:「我好痛!痛得站不起来了……」
禹轩自是明白她的把戏,不过还是上前扶起她「虚弱无力」的娇躯往楼梯走去,「我看应该要再找医生来瞧瞧,你不知是摔伤哪了,刚刚还有力气教训人,现在居然伤势变得这么严重,连走路都很困难了。」
正在暗笑他如此愚蠢好骗的甄岚闻言,立刻抬起头,杏眼圆睁的瞪着他,「你在说我是装的,想故意让你扶,是不是?」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事实摆在眼前,说不说不都一样。他露齿一笑,「就算是,那也是我占了便宜,艳福不浅才能一亲芳泽啊!」
「就是说嘛!」得到令人满意的答案,甄岚立刻把全身重量移到他身上,倚着他走上楼梯,她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喂,你老婆是不是偷人哪?啊--」
大受刺激的禹轩猛然一松手,猝不及防的甄岚顿失重心,整个人又要往楼下摔落,幸好禹轩及时拉住摇摇欲坠的她。
「如果你不想再练功夫,那就安静一点!」他不悦道。
「你……」甄岚大概是惊吓过度,一时忘却「强词夺理」的绝活,她真的不再造次,安静得像一只被削去利爪的猫咪。
望着禹轩受伤的神情,竟教她有些不忍。而这种怪异的感觉,同时教她开始心慌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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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她回房之后,禹轩转身想离去,却被她唤住。
「你真小气!」甄岚嘀咕了一句。
「嗯?」他回过头,皱眉不解的看着她。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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