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只是问了一句话,你就心胸狭窄的记恨着。」她嘟着嘴,把弄着纤纤玉指,像是个不甘认错却又怕受罚的孝。「好嘛,我……我向你道歉就是了,对不起啦!」

禹轩对她的道歉却置若罔闻,只是淡声道:「睡吧,我出去了。」

「站住!」

他才刚转身,身后立刻传来一声娇喝,他又迅速地掉头。

「你不许走!」甄岚冲到他面前,张臂挡住他的去路,「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应该是他问的吧。禹轩深吸口气,尽可能地回想着从小所受的绅士教育,否则他还真怕自己会拎起她「练功夫」。

「我想回房休息,这样子行了吧?」

一听他生硬的口吻,甄岚突然眼眶一红,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你欺负人!」

「你……」一见她快哭出来的模样,禹轩不觉地又心软了,原来的满腹闷气变成一头雾水。

他犹豫了下,这才伸手按住她纤细的肩,「你怎么了?我哪有欺负你?我只是要回自己的房间,还是……你希望我留下来陪你?」他试探的问。只怕到时她真的会被「欺负」。

「你臭美啦!」见他的语气放缓,甄岚也恢复正常--正常的耍赖。「人家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没听见吗?」

「我听见了啊。」那又如何?难不成要他对她这声「对不起」的反应必须惊天地、泣鬼神?「我也没再说什么了,不是吗?」

「你嘴巴没说,心里却在记仇,对不对?我看你的脸色就知道。」

「脸色?」依他看,记恨的人应该是她吧。「不然你认为我该怎么做?」难道要他对她的道歉感激涕零?要知道,她所问的问题,正中他的要害,一种对男性尊严极大的打击。

「好歹你也该安慰我一下呀!」她振振有辞地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的,没想到你居然不领情,还在生气。」

「你是为了我生气就快哭出来?」他饶富兴味地间。

「喂,我可不是那么爱哭的!」甄岚急忙澄清,力保名声。「如果刚才你真的害我哭出来,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从我老爸死的那天起,我就发誓,绝不再哭泣的。」

好个坚强的孩子!只不过怎么又是一辈子?

「我不知道我的脸色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害你差点毁了誓言,原来我对你那么有影响力。」禹轩促狭道。

「你少胡说!才不是这样子。」她的脸倏地涨红,「我是因为知道自己不对嘛!虽然我说的是事实,但也不应该那么直接的问才是。想想有哪个男人肯轻易承认戴绿帽的?尤其是像你这么有钱有势的人。所以知道自己不对,那就得认错,小时候我爸总是一直这样对我说的。」

看来她老爸可能没教个彻底,至少她得学学认错方式吧?还说不直接提,他看她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禹轩可以谅解的是,她绝非存心的。

他叹了口气,往梳妆台前的椅子坐下,点了根烟,望着镜中的她,语气平静地说:「你怎么能确定那是事实?」

「那还不容易,看你的样子啰!」

他的样子?他是头戴绿帽?还是身背龟壳?禹轩不明白她的意思。

甄岚耸了耸肩,迳自在床沿坐下,「你的样子除了生气外,还有难过,以及一种害怕。」

禹轩挑高一眉,「害怕什么?」

「怕事情被人揭穿呀!如果你老婆没死,你也完全不知道这事,顶多是你帮别人养孝;就算瞒不过你,遇上这种事,也一定是关起来门自行解决。可是现在不一样,她死了,而且还是桩备受瞩目的命案,一个不小心,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老婆有了孩子,你却不是孩子的爹,可想而知,你的面子一定挂不住嘛!」

禹轩重重地喷了口烟,无言可对。

甄岚斜睨了他一眼,才耸肩道:「其实你也犯不着这样子,想一想谁不要面子?但面子是别人给的,自己怎么样才是真的。都已经是事实了,逃避也没有用。再说,就算你老婆背叛你,人都死了还计较什么?」她摇头晃脑,一副不胜欷吁的模样,「人哪,一辈子里,有谁敢说不会有被人背叛的时候?就算是自己,谁又能担保自己没有负过别人什么?想开了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能想得这么透。」

「那当然,苦命人家再钻牛角尖,岂不是自找苦吃?」甄岚得意的强调,同时还不忘说谎,「而且我年纪不小了,已经二十好几了。」

有吗?不过,此时禹轩无暇研究她的实际芳龄。

「你说得很好,看来娶你的男人有福了,有齐人之福。有这么心胸宽阔的妻子,哪怕他多养几个小老婆,你也能看得开,没什么好计较的。」他略带讥讽的说。

「去!这什么鸟话!」原本以为受到褒扬,还频频点头的甄岚听个仔细,立刻跳了起来,气愤地叫道:「怎么可能没什么好计较的,他要真敢那样,老娘一定把他五花大绑,不宰了他,也把他给阉掉--」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从假想的愤怒中惊醒,转动着疑虑的大眼眸,惊骇道:「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杀了你老婆吧?」

禹轩捻熄手上的烟,苦笑道:「连你都这么想,更遑论别人。」顿了顿,他一脸凝重地看着她,「你刚才说的话全对,我是怕丢脸,但也怕会再引起像你这样的联想。虽说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就可以,但若因此让真凶逍遥法外,要李姬怎么能瞑目?我也会良心不安的。」

知道自己的话又伤了他,甄岚垂下头,弥补似地安慰道:「人又不是你杀的,怎么能怪你呢?何况你老婆会死,搞不好和她乱来的事有关,是她先对不起你的。」

「可是,如果那晚我在家的话,也许……」

那晚他是和她在一起的,虽说她发现禹轩这人愈来愈不讨厌了,但是也没「可爱」到能让她一肩扛错的程度。

甄岚为自己申辩道:「喂,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一晚虽然你是中了我们的圈套,但可是你自己把脖子伸进去的,没人逼你带我出场。」

「是没人逼我,我也没说怪你,怪只怪……」禹轩说了一半便住了口,一双眼睛猛盯着她。

「只怪什么?」甄岚在他专注的目光注视下,只觉浑身发麻。

「只怪看了你的样子才会……」

哼9装?这会儿总该承认了吧?甄岚很想义正辞严地训诫他一番,但实在控制不住骄傲甜蜜的笑容爬上唇角。她咬了咬唇,垂下眼睫,有些别扭地说:「那……也没什么,正常的男人总会有需要嘛!再说你跟你老婆分居那么久了,难免也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不是,不是这样的。」禹轩摇头失笑,解释道:「平时的我绝不是那样,那是因为你--」

「好了啦,不要一直说,我知道就行了。」她大声地制止他,转过身去,只为了掩饰脸上的笑容,让一个男人知道因为他的「觊觎」而乐成这样,多丢脸哪!

「不,你并不知道的。其实我在酒店一看到你就--」

「就情不自禁,是不是?」甄岚再次打断他的话,佯嗔道:「说得好像你是正人君子,全是因为我才变坏的。都说不要再讲了,要是被别人听见,还不知我有多风骚,才会叫男人兽性大发。」

她是故意这样说,心想他应该会纠正她是「一见钟情」才对。有所期待的甄岚,根本忘了去研究自己乐陶陶的原因何在。

等了半晌,终于等到禹轩开了口。

「什么兽性大发?是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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