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姿玫并没有待在客房里,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那盏水晶吊灯的陪伴下,她静静的想了一夜。

冯毅在凌晨五点多时返家,但回来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可是眼神却算干练的男子,他一看到卢姿玫,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比起冯毅,他有人性、有感情多了。

「你好,我叫余正刚,是冯先生的特助,很高兴能认识你!」他亲切的自我介绍。

她微微颔首,但随即看着冯毅。

「他会带你去饭店。」他说。

「为什么他要带我去饭店?」她马上站了起来,好像自己被卖掉了似的,现在的她就有如惊弓之鸟,一点小动静她都会手足无措。

「你要暂住在饭店里。」

「我要……不是要住这里吗?」她嗫嚅道:「我不行住这里吗?」

「孤男寡女,而且你的丈夫才刚死,你住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家里,这合适吗?」冯毅像是在教训她的不知廉耻。「你或许是在国外长大,但这里是台湾,该有的分际要守。」

「那么你现在在守的是我的名誉还是你的?」卢姿玫忍不住的顶撞。

余正刚知道自己不该笑,但是这句话太犀利了,他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但随即以轻咳来掩饰。

看了自己的特助一眼之后,冯毅把目光定在卢姿玫的脸上,有点讶异她会出言和他对抗。

「我会帮你付钱!」他大方的表示。

「我要住多久?」她直接问。

「住到……事情告一段落。」

「所以你并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我第一次替人家办后事,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话里充满浓浓的火药味,冯毅是有点气的。「而且如果你有在意,这个人刚好是你的老公,我是在帮你处理。」

卢姿玫一个苦涩的眼神。「我该向你千谢万谢吗?」

「不必。」

「柯宇伦也是你的好友吧?」

「你不必跟我提醒,我自然会尽心尽力,又或者我买去澳洲的机票给你,你愈快离开这个伤心地愈好!」他要赶她走似的强调。

「我……不能回去!」她马上说。

「你的家人不是在澳洲吗?」

「但是……」她摇头。

「正刚,交给你了。」冯毅一副急于摆脱她的表情。「跟饭店方面交代好,任何开销都我们付。」

「冯毅!」卢姿玫脱口而出他的名字。「我真的不能留在这里吗?我不会妨碍你的生活!」

「我习惯一个人住!」

「我……我会把自己关在客房里!」

「去饭店住没有什么不好,有专人打扫房间,肚子饿你还可以叫客房服务,没事到饭店里的精品店逛,我说了都算我的,你可以住得很舒服。」冯毅认为花钱就可以解决「问题」。

「这就是你的照顾?」她冷冷的问。

「照顾?!我该照顾你吗?」

「那么就轰我出去,什么都不要管!」

「你是宇伦的老婆,我不能——」

「那就不要把我放逐到饭店,我不要一个人!」

「你就这么讨厌一个人?」冯毅咧嘴一笑,却是充满一种邪恶的快感。「我却最喜欢一个人。」

或许她还年轻,但是她可以理解自己的「处境」……她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她是自己的问题,不是他的!

「走吧!」看着特助,她决定要合作一些,不会像个三岁孝般的哭闹。

「冯先生……」余正刚却觉得有些不忍,虽然他还不是很清楚这整件事。

「你还在等什么?」冯毅不悦道。

「你的最后指示。」他是在帮卢姿玫拖延时间,争鳃会。

「送她去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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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ckin已办妥,余正刚还陪着卢姿玫来到饭店的房间,替她看过一切都妥当后,这才放心的要离开,但是当他扫到她站在房里落地窗前的身影,她的背影单薄得叫人有些不忍。

毕竟他不是他的老板,他的心没有那么冷硬,更何况卢姿玫是那么的年轻、柔弱,如果她的丈夫才刚死,那这一会她一定是哀伤欲绝,如果她一个想不开……这里可是十几楼的高度。

「你可以吧?」他关心的问。

「可以什么?」她头也没回的反问。

「坚强下去。」

回过了身,她望着余正刚,眼底有感激,但是她说不出一个谢字,才短短两、三星期,她的人生已被彻底颠覆。

「我觉得你应该可以。」他鼓励她。

「我或许可以。」她回他。

「住这里……没有什么不好。恍

「当然。」她一个讽刺的表情。「但是什么样的人会把饭店当家?而且,我每天在这里要做什么?吃吃睡睡?买东西?看着天花板发呆?还是把自己当成是植物人的躺在床上等死?」

「有很多事你可以做……」他安慰她的建议。

「举例?」

「卢小姐,我不是很了解你,所以我不清楚你的生活方式,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走出一条路来。」

现在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可以走哪一条路,姊姊死了,柯宇伦死了,能称得上亲人的妈妈远在澳洲,在台湾目前可以……可以帮她的人是冯毅,他却把她丢到饭店里来。

「余正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想又一个人孤零零,她和他闲扯。

「我老板?」

「不然,你认为我问谁?!」

「他……」余正刚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一个话不太多,但是要求效率、行事低调、我行我素的商人吧,有些神秘!」

「神秘?他是做什么的?」

「你不知道?!」

「我昨天才认识他,因为……」她实在很难称呼柯宇伦一声丈夫或是老公,他们根本不是那回事。「他的工作那么神秘吗?如果这会我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会被灭口?」

「这也太夸张了!」他微笑。「不过别说是我讲的,他专门中介军火。」

「军火?!」卢姿玫一惊。

「其实和其它生意差不多,他只是个中介商,就因为他得和一些不普通的人谈生意,他常去南美洲一带的国家,所以感觉起来比较不一样,再加上他那种不喜张扬的个性,自然有种特殊的魅力。」余正刚倒是很了解他的老板。

「他很有钱?」

「是的!」

「权呢?」

「他认识很多高官、政要,可是他从来不会渲染他的人脉、他所掌握的关系,我想也是因为他的低调,他才可以一路走来这么平顺,不然以他三十出头的年纪,他是干不了这行的。」他对老板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跟在他身边很久了吗?」

「三年。」

「帮他处理一些琐碎的事?」

「以他的工作性质,他不需要什么大的公司门面,只要几个他信得过的人、隐密的仓库,就可以赚钱了。」余正刚说完后有些后悔。「我真是话太多了,完全没有学到冯先生的低调、口风紧。」

「他……没有结过婚吧?」

「他曾说,智能不足的男人才会结婚。」他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对不起。」

「这么说?!」

「我想他只是排斥婚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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