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没办法反对杨培安那句“有你在我身边让生活更新鲜”,匀悉的出现,他的生活顿时变得新鲜。虽然之前,他满心反对她的出现。

“你在欺负人。”

匀悉笑开,她听懂了,不管她说什么,他就是要挑她的毛病。“有本事的话,你来填词作曲,看你能不能唱出杨培安的感情。”

又是维护?那个男人给她多少好处?霁宇不高兴到爆。

“下次我介绍你听其他人的歌曲。”闷闷地,他说。

“好啊,你想推荐我听谁的歌?”

“蔡琴、邓丽君、凤飞飞、张清芳之类的歌。”

霁宇几百年前就不听流行音乐了,是能推荐出几个人?于是他随口挤出来的,都是很久以前红透半边天的歌星,而且重点是,她们都是女人。

霁宇说完,匀悉偏头望他,半晌,忍不住问:“请问,你是远古时代的克罗马侬人吗?”

怎会听不懂她的讽刺,他回嘴:“我的血缘和北京人此较相近。”

匀悉抿唇偷笑。

他假意没看见,走出休息室,临行前,回头问:“下午有空吗?”

“有。”匀悉反射性回答。

“和我回家一趟,我父亲出院了。”霁宇说。

他要带她去姜家见家人?这是不是代表有一部分的他,承认……承认她的身分?

“没问题。”她展开笑靥,甜甜的酒窝里净是开心。

关上门,霁宇看一眼腕表。

叹气,他打算用一句话打发她制造出来的声音,而这句话……足足花掉他三十分钟。他该找人来加装隔音设备,否则每天东聊西聊,他的工作早晚堆得比天高。

在休息室加装隔音设备很奇怪吗?不,他接父亲出院时送的花才叫奇怪。

他送的是小雏菊,他只想着匀悉身上的黄色洋装,却没想过送病人雏菊,倒不如送剑兰,外带水果和清酒三杯,更具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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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悉没想过会在姜家看见他的“女朋友”,这份意外让她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她该像新婚夜般,对女孩宽容体贴,或是认分的当个局外人?满脑子乱糟糟的念头,她抓不到一条清晰道理。

“匀悉,你来了?”姜夫人给她一个热情拥抱。

“你好。”

点头,匀悉刻意忽略“女朋友”的敌意。

“叫我秋姨,霁宇是这样喊我的,我是霁宇的继母。”她不隐瞒自己的身分。

“秋姨。”匀悉顺从喊过。

“相亲宴上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果然,这段日子霁宇常向他爸爸夸奖你,我很高兴你们的婚姻没有因为外在因素坏了关系。”她说得含蓄,匀悉却每句都听懂了。

不晓得怎么作答,匀悉笑笑。

“我来介绍,这是霁宇的妹妹珩瑛,婚礼那天她缺席,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你们的年龄相近,希望你们能谈得来。”

事实是,他们刻意隐瞒珩瑛,怕她出状况,破坏婚礼进行。他们不知道,后来珩瑛还是去了,只不过破坏的不是婚礼,而是新婚夜。

她是霁宇的妹妹?匀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所以她弄错方向,把事情想拧?天呐,是她的主观搅乱一切?

“珩瑛,叫大嫂啊!”

秋姨推推珩瑛,她把眼光往上调,傲慢地不看向匀悉,直接扑进霁宇怀间。

“对不起哦,这孩子被惯坏了。”秋姨歉然笑笑。

匀悉摇头,光知道珩瑛只是妹妹这件事,就足够她开心了。

霁宇推开珩瑛,笑问她:“最近有没有听话?还是一样到处惹事?”

“你把我说得像太妹!”在霁字面前,她露出难得的甜美。

“你啊,该长大了。”转身,他拉起匀悉,说:“我们上楼看爸爸。”

“嗯。”匀悉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那是他的体温,濡染上她的。

“霁宇哥,你什么时候搬回来?”珩瑛勾住他另一只手臂,刻意对他亲热。

“还不一定。”

霁宇宠她,从很小的时候起,那时,她还摇椅晃,正在学步期,霁宇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他对她的耐心超乎想像。这大概就叫作缘分吧!

“你是娶太太又不是被招赘,为什么要住到她家去?难道非要等她爸爸死掉,你才能搬回家住?”珩瑛不依,嘟起嘴巴,整个人往霁宇身上靠去。

匀悉呆住,爸爸死掉……这是她不敢想、拒绝想的事情,珩瑛却大刺剌说出口,仿佛大家都在等待这件事发生。

匀悉的哀戚揪住霁宇的心,有疼痛、有不忍,他受不了她心碎。

“闭嘴,珩瑛!”怒斥一声,他阻止珩瑛的过分。

霁宇哥居然骂她,为了那个有钱的贱女人!?倔强瞪住匀悉,珩瑛泫然欲泣。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又没说假话!”她大吼一声,推开匀悉。

“姜珩瑛,你可以再过分一点!”霁宇冷声恐吓。

他对她凶!?这是从没发生过的事啊!不管她多坏,霁宇哥都会原谅她,这都是蒋匀悉害的,她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她用钱买丈夫、用钱横刀夺爱、用钱分割他们的家5女人,她要诅咒她,诅咒蒋匀悉和蒋士豪一样,赶快得癌症死掉。

匀悉扯扯霁宇的衣袖,她不喜欢同人对垒,更不喜欢第一次到他家拜访便掀起大风波,即使珩瑛的话让人心痛到顶点。

走到珩瑛面前,匀悉诚恳望住她,“我很抱歉,你一定很气我把你哥哥带走,但这是不得已的事,真的对不起。不然,我跟霁宇商量,看一个星期他回家住几天,陪陪你、陪陪爸爸和秋姨好不好?再不,你到我家做客,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不好?”她试着解除珩瑛的愤怒。

“不必装好人,霁宇哥不会喜欢你的,他只对你的钱有兴趣!”用力挥开她的手,珩瑛冲出家门。

“别理她,这孩子在别扭,相处久了,你会知道她是心善面恶。”秋姨走过来,缓和尴尬。“走吧,爸爸在楼上等你们。”

“嗯。”匀悉点头,由霁宇领路,往二楼主卧房走。

首度见到“公公”,匀悉满面笑容。

他和霁宇很像呢!二、三十年后,霁宇也会变成这模样吧,他们身上有强势基因。

“匀悉,你比照片上更漂亮。”公公说。

“谢谢爸。”她走近,赧颜道:“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您。”

“别挂意,我知道问题不在你。秋华,你去吩咐厨子早点开饭。”对妻子说完话,他转头对匀悉说:“早点吃饭,早点回家,亲家公还在等你们回去。匀悉,记得替我转告你爸爸,等我身体好点,就过去拜访他。”

“谢谢爸。”匀悉乖觉回答。

姜父让霁宇从抽屉找出玉镯,伸出手,等着匀悉将她的手叠上来。她回头望霁宇,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收下,霁宇直接拉起她的手叠到父亲手心。

“匀悉,我知道你的家境好,看不上这个粗糙的玉镯子,照理说,我该送你更值钱的东西,只不过这镯子……有点故事。”

“故事?”匀悉问。

“对,当年我是个穷小子,霁宇的亲生母亲是富家女,在我眼中她不是凡人而是仙女,我爱她,爱惨了。两个不同世界的男女相恋,在我们那个时代是罪大恶极,你可以想像我们面对多少压力.”

“再多压力,到底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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