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逸书像是打翻了一大桶醋缸似的,说话的语气酸溜溜,而且一想起可芹拒绝自己的邀约,宁愿和阿鲁、杜芊禹厮混在一块,那种欢笑满堂的快乐情境,他便有一肚子闷气。

可芹那间温暖的小屋曾是他们谈情说爱、编织恋爱梦的最佳场所,而且他在那儿留下了永生最甜蜜的美梦,如今却成为“闲人止步”的禁地,教他情何以堪。

“也许她有‘玻璃心’的倾向。”逸楷随口胡诌。

“胡说,可芹绝对不是同性恋,她只是不愿背负见色忘友的罪名,才会收留杜芊禹。”他直觉的为她辩护。

“那么说她是个古道热肠、仗义行侠的女子,也许她会愿意为我协寻令我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

“你想得美,一个杜芊禹已经把我的世界搞得天翻地覆、风云变色,现在若要她协寻‘失意的女孩’,她可能会两肋插刀、背着行囊浪迹天涯。”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来你们会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二来可以慰藉我寂寞的心房。因为,我难得对一个女孩动了真情,难道你希望我情窦初开就这么落单吗?’

“不行,我不允许。”

“就当是善事一错嘛!她是个女孩子,一定可以透过许多管道替我协寻到‘失意的女孩’。”

“你既然那么喜欢她,何不登寻人启事呢?干么要低声下气求一个手无缚难之力、愚蠢到家的女人帮这种忙?”

“你真的是超级冷血,难怪桑可芹会拒你于千里之外,连我都懒得理你。要是我知道她的名字,我自己还要大费周章找你们帮忙吗?”

“那我们可以来谈个条件。”梵逸书灵机一动。

“什么条件?”

“我请可芹替你协寻那个女孩,那你替我和社芊禹讲,也许你能安抚她受创的心灵,或许这个机会能造就出“一桩姻缘”。

逸楷于笑了两声,“你以为自己在唱大戏,还是在上演西厢记?这样就能促成一段姻缘,那何必要那么多的婚姻介绍所呢?”

“这是个好机会,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我到那个女孩,一解你的相思梦,免得泛滥成灾。”梵逸书连哄带骗想说服他去进行这项艰巨的谈判任务。

“我敬谢不敏。凭桑可芹那副笨女人模样,我可不指望她能尽多大的能力,我也不愿成为她日后耻笑的对象,我可不想偷鸡不着蚀把米,没事惹得一身腥。”

“没这么糟,可芹她只是笨得有点可爱。”这句话不仅是在安慰逸楷,同时也是他在自我安慰。

“而且刁钻得可怕。”逸楷随即补上一句。

“可芹没有那么糟。”梵逸书有些不满的发出抗议声。

“我没有说她很糟糕,这一切都是你不打自招。而且以我敏锐的判断力和观察力,她有可能成为我未来的弟媳妇,如果我去挑拨她和什么……禹之间的感情,岂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找麻烦吗?”

“难道你想见死不救吗?”梵逸书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无情。

“自己的马子自己追,伯蓝山庄的微地企画案你都能搞定,我相信‘泡妹妹’这种小把戏,对你而言应该是易如反掌才对。”逸楷挖苦着。

“这是两码子事,而且去游说社等禹,对你而言是举手之劳,就当成善事一桩,何乐而不为呢?”

“开玩笑,杜芊禹是何方神圣我都不清楚,就这么贸然的游说她,岂不自找麻烦?再说,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还沦落到无家可归一定是个狠角色,我不能拿我的生命开玩笑。”

“大哥,你太高估杜芊禹了,她绝对不是什么狠角色,相反的,她是个温柔婉的、秀外慧中、蕙质兰心的好女孩。”

“少来,她要是这么完美,岂会有男人肯将她拱手让人?

自己疼惜都来不及了。别用这一招来欺骗我,这种把戏我玩够了。”

“你会后悔的。”梵逸书说得斩钉截铁,因为撇开个人恩怨不谈,杜芊禹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女孩。

“去了我才会后悔。”逸楷打死也不相信他的话。

“你真的是既冷血又无情。”

“我是爱莫能助,你仔细想想看,你付出了那么多的情感,花了这么多的心思,为的是什么?取悦桑可芹的嫣然一笑,以及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但是,区区一个壮芊禹就把你打人冷宫,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逸楷难得正经的当起恋爱顾问,巨细靡溃的剖析他的感情问题。

“你是说可芹……她……她不爱我?”梵逸书呐呐的开口问。

“这句话我没说。”逸楷立即撇清界线,他可不想惹祸上身。

“那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付出的爱与关怀、让她认为是理所当然,而且你的情感泛滥,让她予取于求忽略到你存在的价值与重要性。

所以,今天就算来的不是杜等禹,不是她闺中密友,只是泛泛之辈,都有可能把你比下去。

“所以,你所面临的问题并不是杜芊禹,她的到来对你们的感情并没有构成任何威胁性,反倒是让你看到自己情感上的瓶颈与危机。”逸楷条条有理的分析着D

“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不是杜芊禹,而是我自己?”

“没错。所以,我去游说杜芊禹也没用,就算她现在肯离开,下次遇到相同的情况,你依旧会被三振出局,打人冷宫。”

逸楷以旁观者的姿态,再加上恋爱专家的口吻,有条不茅分析着他的感情世界。

梵逸书十分赞同的点点头,没想到大哥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竟能清楚的分析自己的盲点,而他却一逞的陷人爱情的漩涡之中。

“那我该怎么办?”

“欲擒故从。”逸楷简而有力的回答。

“你在眷电影打广告啊!”梵选书一脸茫然的调侃他。

“这是恋爱秘诀里的高招手段,而且这种招式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如果你愿意替我摆平周怕通那件并购案,我可以大方的再传授几招独门绝学,让你在情路上畅行无阻。”

“全公司的人都晓得周伯通的女儿对你梵大少情有独钟,我可不想没事拿个烫手山芊禹手中,要是不小心惹祸上身怎么办?我可没兴趣恭维可芹的醋桶子。”梵逸书立即划清界线。

“唉!亏我满腔热血的想开班授课,居然没人领情,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你继续安抚那条恶犬吧!我先去睡了。”梵逸书带着疲惫的脚步走回房间。

望着窗外满大星斗,他竟一点睡意也没有,他由口袋里掏出差点戒掉的香烟,有此陌生的点燃,在层层的烟雾里,反覆思考着逸楷的话。他对可芹的爱是否太过泛滥了,让她无止境的挥霍自己的情感?还是自己对她的爱给得太一厢情愿了?

第九章

这些日子以来,可芹、杜芊禹和阿鲁几乎成为正宗的铁三角关系,可芹和阿鲁把杜芊禹视为易碎的瓷娃娃,小心翼翼照顾得无微不至。三个人也像连体婴般,几乎形影不离,杜芊禹在他们细心的呵护之下,受创的心灵逐渐在复原中。

这一天三个人在阳台上享受午后的阳光,随意谈天说地的哈拉、打屁,但是这些话题再怎么轻松也是有经过大脑过滤,可芹和阿鲁杜绝掉所有关于男人、感情和三角恋爱的话题。

当然一开始并没有这么顺利的隔绝掉这些敏感话题,在他们两人不断的“出捶”之后,终于培养出较机灵的默契。

“可芹,你这么久没和梵逸书联络,他不会生气?”

这是杜芊禹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