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茵茵像只快乐的小鸟般离开酒馆,Vickey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但很替她担心。

这时夏瀚希刚好从包厢里面出来,一开门就看见好友极不赞成的表情,看来小公主又成功掳获一个忠心的手下。

「你不该玩这种恶劣的游戏。」虽然不知道实际状况是什么,但Vickey看得出来黎茵茵已经掉人夏瀚希的陷阱之中,遂出声劝告他。

「放心,我不会玩过头。」他不否认自己正在策划某种游戏,但他不打算告诉好友。

「才怪。」Vickey嗤之以鼻。「不要以为任何事情你都能控制,事情的结局往往超出意料。」

「只是个小妹妹。」他明白Vickey担心事情会出差错,但他有把握绝对不会。

「就因为她是个小妹妹,所以我才担心。」身为夏瀚希的多年好友,Vickey比谁都明白他的杀伤力,那往往教人痛不欲生。

夏瀚希耸耸肩,是小妹妹又怎么样?他有把握游戏一定会朝着他规划的方向进行,当然结局也是。

「喂,明天酒馆借我。」夏瀚希嘱咐Vickey。

「又要?」Vickey哀嚎,一点也不想成为帮凶。

「别啰唆,只是要你提早开门,又不是叫你歇业,干嘛那张哭丧脸?」夏瀚希手伸得长长的,跟Vickey借钥匙。

Vickey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钥匙交出去,总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对。

***凤鸣轩独家制作******

隔天,又到了黎茵茵练琴的时间,她很早就做好准备。黎茵茵几乎每天都要练琴,一直以来也都有很好的老师,像她现在的教授,就是量内知名的钻琴演奏家,在国外也享有一定知名度,是个非常杰出的教授。

她是个好学生,极少缺席,而且从不迟到早退。每个教过她的老师,莫不竖起大拇指称赞她,但她却在昨天破了例,这点让她很不安心。

一整天,她都忐忑不安,深怕被她父亲知道以后会生气,更怕自己到时会因为过于紧张而露出马脚,那她就完了。

时间是最痛苦的折磨,恋爱中的少女,总是希望能幸福的度过每一天,墙上的钟还没走到一点,她就已经在算指针。

十二点五十八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黎茵茵打算一点整就冲出去,赶到Vickeys去见夏瀚希。昨晚一整夜她都没合眼,一直在想夏瀚希以及他的吻。她真的没想到,他对她也有感觉,她还以为他一直把她当成小妹妹呢!原来不是这样。

墙上的指针滴答滴答地走,长短不一的箭头,在最后刻划成一个完美的V字,黎茵茵迫不及待的拿起装有乐谱的背袋。

「小姐!老爷子找你,请你马上到起居室来。」奶妈匆忙的呼喊声,打乱黎茵茵的脚步,她的小脸都垮下来。

她既烦躁,又不安地来到起居室,她的父亲早已坐在沙发上等她。

「爸。」黎茵茵紧张到手心冒汗,因为她父亲正以严厉的目光看着她,这就表示麻烦大了,她昨天迟到的事情,极可能已经传进他的耳里。

「听说你昨天练琴的时候迟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没猜错,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黎柏动的眼睛,永远都有眼线。

「没什么。」她不自然的扯谎。「只是因为发生了一场小小的车祸,耽误了一点时间。」

「车祸?」黎柏动的口气更严厉了,黎茵茵整个人都缩起来。

「就、就计程车嘛!」她胡乱掰借口。「我昨天搭的计程车跟别的计程车擦撞,两个司机谈了很久,所以才会迟到半个钟头。」

「你为什么搭计程车?」黎柏动正想问她这件事。「老陈说你昨天没叫他就悄悄的走了,他根本来不及送你。」

「我、我怕迟到嘛!」她又扯谎。「我想第一次会见新教授,应该要早点出门,没想到……」

「谁叫你自作聪明,反而弄巧成拙!」对于女儿的粗心大意,黎柏勋极为不满,语气又严厉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自作主张。」黎茵茵急忙道歉,省得再辩解下去事情越弄越糟,黎柏勋的语气果然缓和许多。

「知道错就好。」他比了比手指,要黎茵茵坐下。「以后出门一定要搭老陈的车子,若再像昨天一样出错,才是真正得不偿失。」

「是的,爸爸,以后我一定会搭家里的车子。」黎茵茵依照他的指示,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就怕他又追问昨天的事,幸好他很快就换话题。

「昨天我和你的新教授谈过了,他很意外你竟然这么有天分,同意考虑收你为学生。」黎柏勋之所以这么快原谅黎茵茵的过失,是因为她得到了新教授的认同,黎茵茵相当惊讶。

「希德先生这么说?」昨天她太过于紧张,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弹些什么,当然也不敢猜测对方的反应。

「嗯。」黎柏勋点头。「希德先生说你对乐曲的理解和弹奏技巧,都已经达到一定的程度,唯独缺乏个人色彩,还需要再训练。」

一个成功的演奏家,除了纯熟的技巧外,还要有独特的演奏方式,如此才能丰富乐曲的生命。

「我知道我还不够成熟。」黎茵茵虽然惊讶,但很高兴能够获得这位德籍演奏家的赞美,这是每个学琴的人皆梦寐以求的事。

「所以他才考虑收你为学生。」黎柏动说道。「希德先生认为你的演奏方式太僵化,需要不同的训练。不过他的行程排得太满,暂时还抽不出空来考虑,等他结束这次的巡回演奏会后,才能给我确切的答复。」

通常一个演奏家不会随便答应招收学生,一旦承诺考虑,招收的机率就相当高,换句话说,她极有可能成为希德先生的学生,到德国去。

德国!

这两个简单的国字,顿时成了电击,将仍处在错愕中的黎茵茵打醒。

去德国学琴,等于要离开瀚希哥,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残忍的结果,她才刚确认他的感情,说什么也不能去德国。

「……你高兴吗?」

黎茵茵已经被这突来的讯息吓呆了,连她父亲对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只得张大嘴问。

「什么?」她不想去德国,不想离开瀚希哥。

「我问你能去德国学琴高兴吗?」黎柏勋不晓得她在想些什么,但对她恍神的模样很不高兴,眉头又皱起来。

「高、高兴。」其实黎茵茵一点也不快乐,但她又不敢直截了当告诉黎柏勋,只好说些违心之论。

「还好你没让我失望。」真正高兴的人是黎柏勋,他花了大把的钞票和时间,总算没有白费,看样子他女儿要成为国际级演奏家,指日可待。

黎柏勋对黎茵茵的期望都写在眼底。看见这种情形的黎茵茵,更是不敢诚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只得尽快逃离。

「我去练琴了。」在德籍教授还没允诺收她为学生之前,她还是跟着原来的教授学琴,这给她很大喘息空间。

「嗯,去吧!」黎柏勋整个心思都放在如何规划女儿的前途上面,没空注意到她不自在的表情,黎茵茵飞也似地跳上车。

「陈叔叔,麻烦载我去练琴。」由于黎柏勋严禁她搭计程车,黎茵茵只好搭家里的车子,不过她已经想好脱身的办法。

「好,我马上载你去。」被黎茵茵昵称为陈叔叔的司机,在黎家服务已有十多年,主要工作是接送黎柏勋上下班,不过到了这个时间,他一定会空下来载她去练琴,只是今天特别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