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珂收回思绪,转身面对他。

“绝对不是卷款潜逃。”她微微一笑,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他,“我还想问你,一整个下午都在床上消磨吗?”

“是又如何?反正忙忙碌碌是活着,风流快活也是活着,还不如选择我喜欢的方式过日子。”皇甫溆缓缓走近她,“怎样?还喜欢我的城堡吗?”

“死气沉沉的,像是在住坟墓,而且还有你这个废物在,你说呢?”她展起甜蜜微笑,嘴巴可是毫不留情的攻击。

皇甫溆眯起双眼,仔细打量她,发现她当真一点都不怕他。“小丫头,你别不知好歹,我可以把你丢出我的家,让你待下来只是为了让菲碧更加用心讨好我,别以为我是看你顺眼。”

“哦?原来我还有这个功用?亏你看得起,不过要让女人对你着迷还得借助我,可见你实在是个差劲的情人。”她还煞有介事的啧啧有声。

威胁她?她可是在黑道家族长大的,还会怕他这几句听起来软弱无力的恐吓?她从前吓同学时都比他有气势。

“是啊!你不是说我皮肤不好、身材差,连‘那里’都渺小得不见踪影?不过为什么还是有女人不断的爬上我的床?”她的言语激起他的兴趣,头一回他不想赶她走,想再听听她可爱的小嘴还会说出多伤人的话语。

“因为你有钱嘛!”慕容珂理所当然的说。

“也对。”不知该说她太会伤人的心,还是她的见解太过尖锐,不过却很实在。

慕容珂,这个女孩来路不明而且作风异于一般年轻女孩,她到底是谁?为何要替人讨债?他或许该让马康去查查。

“你不会连饭都不让我吃吧?”等了又等,也不见他要前往饭厅,渐渐感觉到饿意的慕容珂提醒他,希望他的脑子还没被声色侵蚀殆尽,听得懂她的暗示。

“你该知道我大可不供你吃饭,这样不用几天你就会投降离开。”就着夕阳斜光,他被她促狭而捉弄的眼神迷得失神半晌。

“难到我不会偷、不会抢吗?别忘了我是讨债的,手段毒辣不留情。你别以为我是女孩子就轻视我,向你讨钱这件事难办得很却派我来,所以我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听清楚了吗?”

望着她认真而夸张的表情,难得的,他好心情的笑了,“走吧!听你的胡言乱语还不如去吃饭。”他绅士的对她伸出手,准备引领她去用餐。

而慕容珂瞪着他修长的大手,莫名的竟想起他在床上抱着菲碧的画面,她突然有点反胃。

她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冷冷略过他,趾高气扬地走在前头,倒是皇甫溆挑高了双眉,苦笑地跟在她身后。

他的魅力对她当真没用?没想到玩遍南欧美女的他,最后还是败在她手中。

第四章

用餐过程可用“无趣”两字说明。

原本这座城堡的人就不多,用餐时只有慕容珂和皇甫溆、菲碧在座,另外有两名仆人服侍之外,这偌大的餐厅有点过度宽广。

菲碧一人自答自唱许久,后来发现自己得不到一点乐趣,终于闭嘴,而慕容珂和皇甫溆都各怀心事,不曾开口。

皇甫溆在打量慕容珂,而她则是不断回想下午看见的娜姨。

皇甫溆对她起了兴趣,他在想,如果她真的是讨债的,看她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岁,怎么会从事这一行?再看她一副天塌下来都不怕的猛劲,她的背后肯定有强硬的靠山,否则赵家人不会找上她。

他已经吩咐过马康,他在台湾的分公司应该可以查到这个女孩的背景,他想不久后就会有消息。

而慕容珂不是没发现他的目光,但她没心情理会,因为她越想越怪,怎么也想不透阴暗的舞会厅怎么会有人住,她决定再找机会去找娜姨。

时间就这么无趣而让人难以忍受的慢慢流逝,直到皇甫溆开口打破寂静。

“酒呢?”他重重地弹着手指,显然不耐烦。

“来了。”这杯酒似乎很特别,由马康亲自端出来,只是见他满脸愁容,不知他是为何事而烦心。

他真的很不想做捧酒的人,那感觉像他是杀人凶手。

慕容珂盯着他们主仆俩,不解的轻皱眉头。

怪了,怎么有人不喝餐前酒,也不在餐中喝,却在结束晚餐后才要喝酒?正在怀疑当中,下午才被交代过的话正敲着她的脑不要让他喝那杯酒,那只会害死他……

来不及细想,慕容珂已经冲动的起身飞奔过去,推开皇甫溆抬起的手,一把夺走马康端来的酒。

“喝酒吗?我也喜欢喝,干杯!”说完,她在众人呆愣的注视下,发挥台湾人拼酒的豪气,仰首把半杯琥珀色的酒灌进嘴里。“咳咳C难喝,这是什么酒?”她猛吐舌,这酒不但烈还满是苦味。

一向冷冷的皇甫溆这回呆得让人发笑,他迟滞的眼神缓缓转向捧着托盘,也是傻了眼的仆人,“马康……”

“主人……”马康好像快哭了。

“快叫医生……”话还没说完,站在他身边的慕容珂浑身抽搐往他倒去,而菲碧见状则是发出让人发指的可怕尖叫。

皇甫溆稳稳接住她失去活力的身子,又急又好笑,“没想到有人喝毒酒喝得这么爽快,你恐怕是除了我之外的天下第二人。”她是发什么疯?想喝酒另外倒给她嘛N必抢他的?

“毒酒……”陷入半昏迷的慕容珂勉强接受这两个字,但她不了解……

???

“恶……”

清醒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呕吐,慕容珂压不住难忍的恶心,硬撑起虚弱的身子对着床边的桶子干呕。

她想起来了。毒酒,皇甫溆说她喝下的是毒酒。她还没死吧?她债还没讨到,绝对不能死!

反胃让她几乎断气,她伏在床上,直到一双微凉的手将她扶起,替她灌了些温水润喉,才总算舒服一点。

她微微睁眼,没想到竟是那个害她死去活来的主凶。“别告诉我我病危,然后要客死异乡,我死也要死在我的家乡。”

“放心吧v害遗千年,你要死还不太容易。”皇甫溆轻柔地将她置在床上,坐在一旁哭笑不得,“你想死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差点把我们吓破胆。”

“我记得那酒是你要喝的。”她虚弱的睁不开眼,难道他是因为她的逼债而想自杀?这样她就太逊了,讨债高妙之处就是讨得到钱还不逼死人,她失败了吗?

“我不一样,我喝那种酒一年多了,而且是逐渐增量,早就习惯毒性,自然也就对毒酒没反应,可你不一样,你这样突然喝下去,当然会马上中毒。”他拨开她额上的发丝,不免为她苍白虚弱的模样感到心疼。

“你为什么要喝那种酒?”看看她这样子就知道了,她像是被车子碾过千百次,浑身都难过得要命。

“就是不好才喝,我还嫌毒性太弱,或许该叫马康再请草药师配强一点的药。”他认真的思考。

“你想慢性自杀?”被他的话吓到,慕容珂使劲全力抬手揪住他的衣领,“难怪娜姨会说那些话,你这不孝子!”

“娜姨?你说谁?”皇甫溆的眼神突然绽出光彩,反抓她的手臂追问。

她浑沌的脑子起了一点作用,记得娜姨的叮咛。“什么娜姨?”

她装作自己刚才是中毒未退的呓语,希望这样能逃避他的追问,现在的她太虚弱,无法抵挡他太久,怕他再问下去她会把娜姨告诉她的话全说出来。

见她虚弱得不堪他折磨,他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医生说你没事了,只要休养几天就好了。下次学精明点,别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