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就喝,你管得着吗?”最后他竟有些孩子气的赌气说道。

“你妈怀你十个月是白费力气啊?”要不是没力气,她真想替娜姨把他打一顿,只可惜她连命都快没了。

“与你何干?”他轻快的说。因为是自己害得她变成这样,就算再排斥她,他也忍不住对她温柔。

“当然有关系,你死了,我向谁讨债?”她更用力握紧他的手,怕这么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为什么是讨债,而不是讨命?”他垂眼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孤独突然缠住他的心。

“你放心吧!要是我要不到钱,下一步……死神真的会找上你……”她痛楚的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毒药?我浑身上下都好难受,你怎么受得了?”

“这种毒是草药制成的,中了这种毒,短时间不会致命,只会让人很难受,巴不得一死了之,你现在一定能够体会这种心情。”他用手抚着她冒冷汗的额头,静冷如水的眼难得泄露出一丝怜惜。

“别取笑我,要是我知道那是毒酒,拿枪逼我……我都不喝……”想起自己愚蠢的行径,慕容珂忍不住低吟。

“别说了,你现在一定很不舒服,睡吧,吃了药,明天你就会感觉好些了。”他想抽回手,却发现她就算身在痛楚中,仍是紧紧地抓着他不放。

“答应我,你不许再喝那种酒。”她低柔的要求。没有人这样对待自己,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他这样虐待自己连她都看不过去。

皇甫溆收敛眼神,“你也开始干涉我的生活了?”

“有良心的人都看不过去……”她呢喃着陷入昏睡,惟一没忘的,是她握着他的手,紧紧握着不肯放松。

试了几次都抽不开手,原本的愠怒渐渐被她的固执打败。

从来没人这样对他,她像是在保护他,但她却虚弱得连说话都嫌费力。

他们不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吗?

想走,却被她紧紧抓着而不得脱身,更为她沉睡的容颜甘心停留。

为何这样的女人不早点出现?却在他早已心灰意冷,对世界绝望后,才又闯入他心中,坚持要打开他的心?

他却早已无力回应。

???

菲碧懒洋洋地躺在沙滩上,微眯的媚眼凝看着身边也仰躺着的皇甫溆。

这几晚他居然都没有回房,听马康说出事那晚,他待在那个女孩房里一整夜,之后他每晚都看顾那女孩到她睡着才离开,让她气得差点把那个女孩踢出城堡!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这么做,只会让溆对她起反感,男人对吃醋的女人只有两种反应,一是当有趣来看,另一种则是深恶痛绝,她猜溆是第二种人。

所以她按兵不动,等待机会把那女孩弄走。

她真的只是来讨债的吗?她的直觉却告诉自己,慕容珂是她的强敌。

只不过是个女孩,她何必这么担心,她相信自己有办法摆平慕容珂。

“溆……”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在皇甫溆瘦劲的胸口游走。可惜了这样的男人,他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放弃生命,就连她都无法让他有求生的欲望,只能看着他渐渐削瘦。

“嗯!”皇甫溆懒懒睁开眼,享受着她细腻玉手的挑逗。

“我想要你。”她竟真的喜欢上这男人,希望他恢复从前的爽朗不羁、希望他愿意再爱人。皇甫溆唇角淫浪一扬,长臂一伸便将菲碧抓近,让她趴在他身上,两人同样赤裸的身子紧紧相贴。

“你总是这么不知足。”说完,他微微抬头吻住她,双手则在她妖娆的身上游移,两人就在沙滩上缠绵。

“呵呵,我就说怎么大半天没看见人,原来你们这对狗男女是躲在这里啊!”沙沙脚步声传来,接着是一道黑影遮住交缠的躯体。

“怎么又是你!”菲碧恼火的吼着,推开扬声狂笑的皇甫溆,用手捂着空空如也的上半身,狂奔回城堡。

慕容珂好笑地望着菲碧不见人影后,才向前蹲在皇甫溆身边,“喂,废人。”

闭着眼的他睁开一眼,“你叫我?”

“当然,这里除了你还有谁配得上这个大名?”她状似漫不经心的用手往他身上拨沙。

“你啊!”她的气色好多了,不像前几天要死不活的,他看了挺难受的。

“我是因为养了几天的病,才会无所事事,而既然我现在已经恢复了,嘿嘿,你可要被我追债了唷!”她坐在沙滩上,像是报复他害她卧病数日,更加用力的往他身上拨沙,真想把他给活埋。

“别把我埋葬了,这样我虽然可以死得快一点,但是你可要不到钱唷!”皇甫溆懒懒提醒她别惹他。

慕容珂这才停止埋葬他的动作。

她早就想来这里了,只是事情一拖再拖,更没想到今天来到这里,竟又撞见他们的好事,难道他们一天到晚只会做一件事吗?太乏味了吧?

“嗯,反正已经有人愿意给我钱,我还赖在这里,答应人家是一个原因,再来呢,如果讨到你的钱,我可以多赚一笔。”她侧脸打量他,现在的他很平静,悠闲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笑意。

他真的很英俊,不过憔悴挂在脸上,失去应有的生气,她甚至有点想要看看他堕落前的模样,那一定很迷人。

“要多少?”他翻身侧躺,更方便打量她。

“你愿意给了?”他这样她反而有点失望。

“多少?”他执意的追问。

“看你高兴,不过可别一百、两百块唷!这会害我回去被笑死。”如果是这样,她就赖在这里不走,吵到他投降为止。

“你为什么要做这行?没得选择吗?”他看过她的资料,原来她的家族在台湾也是鼎鼎有名,难怪她会这么嚣张大胆,原来是靠山强大。

慕容珂静静打量他一会,忽地笑了,“既然你都把我的底摸透了,又何必问?这是家族事业,我没得选。”

“讨债?很少有人以此为家族事业。”虽然事实俱在,她也亲口承认,但他还是无法相信她竟是人们印象中恶狠狠的讨债集团一员。

“你别客气了,明着说我家就是做流氓的。不过这生意可不容易做,我们家的生意里常有熟人,而且我们现在可不像从前拿刀拿枪就往人家家里冲,用暴力逼人还钱,而是一切合法,而且是政府立案的公司,我记得国外早就有这种形式的公司,你应该不陌生才对,除非你连脑袋也一起荒废了。”

“别嘲弄我了,对一个一心寻死的男人,你的话还不够劲。”他的眼光在她匀称的身上打转,停在她腰间。“那是什么?”

顺着他的眼光往下看,慕容珂发现自己有些短的上衣掩不住腰间的图腾。

“看来你的资料还不够完备,不知道这是什么。”她微微拉高衣角,露出她极为满意的刺青。“这是龙,是我们家族的家规,只要成年、出了社会,就一定得刺青。”

“挺美的,哪天介绍我刺一个吧!”皇甫溆的手不正经的爬上她纤细的腰,在她腰间的青龙上头轻轻勾画。

“行啊r许这种痛楚可以让你这个麻木的人起反应。”而且她会亲手操刀,她要享受虐待他的乐趣!

“痛?”皇甫溆淡淡挑眉,兴趣更深。

“怎么会不痛,我拿针戳你看你痛不痛。”她笑中带狠的威胁。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慕容珂几乎被他打败,“别以为你用这种调调就可以赶走我,我没这么不堪一击。”她拍开他的手,被他轻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