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玩意儿?」陶竟优怒斥,就要撕毁这张「誓词」。

应晤诚眼明手快地抢了回去:「这就是警告你,签名之前要看清楚你签的是什么东西,以免上当。」

「你给我滚出去!」陶竟优没风度的咬牙切齿。

「是,这就滚。」应晤诚对他的趾高气扬并不以为忤,行礼之后恭敬告退。

对付他那种暴跳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当疯子别理会就得了。应晤诚已经抓到修理纨裤子弟的诀窍。

陶竟优对着他的背影,气得七窍生烟,根本无心上班。

既然无心上班,还不如去外头晃晃。陶竟优出了公司,徒步沿着办公大楼,往附近一个公园绿地走。

不远处的水池旁,有些小朋友在那里嬉戏,清脆的笑语声不时传来。

他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之间,一个窈窕的背影映入了眼帘。她坐在树荫下的公园椅,翻阅着杂志,感觉非常闲适而恬静。

就说吧!他浑身充满吸引异性的磁场,只要在街上瞎走乱逛,不必费心寻找,艳遇自会不断。

他往美女的方向走去,正要靠近,就听到对方轻叹了一声,合上杂志,忽然仰起头来。他与她两个人四目交望,一时都定住了。

「是你!」

「你好。」古耘不得不打声招呼。她对他没有好感,但是客户得罪不起。

「你也出来摸鱼?」

「是你在摸鱼,我在休假。」古耘说着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举步就走,陶竟优一时情急,至于为什么情急他也不知道,总之他飞快的出手拉住她的头发,迫使她停下脚步。

结果她不但走不了,更由于他用力过猛,使她整个人往后仰,脚一滑就这么不偏不倚仰跌在他怀里,杂志飞了出去!

她大惊失色,尖叫一声,挣扎着要站直身子,但陶竟优邪念顿生,恶作剧似的将她枕着他手臂的身子放低,令得她更起不来,长发悬空,发尾扫地。

「你干什么?快让我起来!」古耘使劲挣扎。挣扎之间,她的衬衫扣子大有要蹦开的样子,吸引了他的注目。

「不让。」他邪恶的笑了一下,令她浑身起了哆嗦。

「快让我起来!」古耘气得又尖叫了。

「你愈叫,我愈不让你起来。」他决心与她杠到底,用她来消磨这个坏情绪的午后时光。

谁教引他坏情绪的原因,正巧跟她息息相关!

「你……」古耘紧抓着他的衣服,好怕他手一放,她会整个人四脚朝天。

「抓这么紧干嘛?」她都掐到他的肉了!那只会让他邪念更甚、色心大起!

「我快要脑充血了,拜托你赶快让我起来……」古耘满脸涨红,呼吸开始不顺畅,说话也变得困难。

「不要。」他对这个恶作剧很坚持,还故意假装松手吓她。

「你好可恶……」古耘的确被他刚才的动作吓一大跳,抓他衣服抓得更紧。

「可恶的不只这些!」陶竟优恶向胆边生,一个俯身低首,嘴唇就这么吻上她的。

古耘被迫接受这个充满敌意的吻,却完全无力反抗,只觉得浑身无力。

直到他结束这个吻,将她粗暴地往上一拉,古耘踉跄着,好不容易站稳点,整个人却头晕目眩的,又快要倒下。

「初吻吗?还是很少接吻?技术很差喔!」抢吻的土匪还说着风凉话。

她被捉弄了!羞愤难当却束手无策?!

古耘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这人是不能刺激的,一刺激她,她是会疯狂的。

见她气得发抖,粉脸转白,状况不太好,陶竟优良心发现,对她伸出援手。

而古耘见机不可失,抓着他手臂,恶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哇!」一个大男人,大叫一声,雄风尽失。

报仇的快感迅速蔓延全身,换古耘以胜利之姿笑了。

不过笑归笑,她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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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竟优一脸不耐的坐在黎轲办公室里的黑色牛皮沙发上,他怀疑黎轲那家伙自始自终都在装忙!

「黎大律师,你是忙完了没?我已经等你一个多钟头了!」

黎轲抬起头来,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的说:「竟优,你就死心吧!遗嘱就是遗嘱,除了你父亲,没人能改。我也必须遵从法律规定,是不是?」

「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可恶,我不要娶她!」当然不能娶!她会咬人!

「那就不要娶。」黎轲没好气的。「十五年后,你就可以从言彻那里拿回属于自己的部分,耐心等吧!」

「即使十五年后,我也不愿没事分她一半财产。」陶竟优粗声粗气的说。「总有办法的,你是律师,你该知道有什么漏洞可以钻……」

「咳!说话客气一点。」黎轲冷冷的表示抗议。

「我的意思是说……」

「竟优,事情其实很简单。」黎轲清楚且缓慢的说:「你父亲无论如何是绝对要把财产给你的,他之所以会在遗嘱上说那么多,而且一直强调那个‘前提’,无非就是希望你成家守业而已。」

「就算是这样,他干嘛一定要指名古耘那个女人!难道娶别人不行吗?」

黎轲耸了一下肩,两手一摊,不再回应。

「你这样也算是好朋友?」陶竟优脸色其臭无比。

「你知道吗?你这种飘泊天涯、没心肝的人,不需要好朋友,你只需要一个好女人。」

陶竟优不以为然的。「我横看竖看,古耘都不会是一个好女人!」

「我只说你需要一个好女人,我也没说是古耘,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的。」

「你们都跟我有仇是不是?」他口中的「你们」,除了黎轲之外还有应晤诚。虽然他还忿忿不平,但也莫可奈何。

「你手怎么了?」黎轲眼尖,瞧见了他手臂上有个椭圆形、一齿一齿的伤口,显而易见是遭咬伤的。

「你看过不过分?得分她一半财产已经呕得半死,还让她咬到,我真倒楣。」

「古小姐的杰作喔?呵……」黎轲想忍住笑,但就是忍不住。

「你笑什么?」

「你是对人家怎样了?不然人家不会无缘无故咬你。」黎轲牙齿白,仍是笑。

「哪有怎样?秀色当前,吻一下而已,哪有多严重?」当事人不会来对质,所以他大可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

黎轲斜睨他一眼。陶竟优是他的好友,但绝非正人君子。黎轲不会相信他的片面之词,不过如果这是新发现的乐趣,他倒不会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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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竟优在百无聊赖之下,信步走到二楼理发室,门开着,明姨在正里头整理。

他走了进去,忽然觉得走入了父亲的世界,离父亲很近。他在大镜子前的座椅上坐下来,望着镜中的自己,他似乎也看见了父亲的形影。

「每个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是老爷最开心的理发日。」明姨停下手边工作,对着镜中的他说了一句。

为什么?

「古小姐跟老爷很投缘,很聊得来。」明姨又说。

「是吗?光凭这个就要我娶那个女人?然后来瓜分我的财产?」陶竟优怀疑父亲若不是被下符咒,就是古耘太会灌迷汤。

可是话说回来,没娶她,十五年内自己什么也得不到,比被瓜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