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就是陶竟优的财产管理人。」古耘微笑的点个头。「不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
「好,古耘,我长话短说,我和言彻是专程为了应晤诚而来的。」黎轲直接了当的说。
「他请你们当说客?」古耘猜到他们的来意。
「应晤诚受伤了。」这次换言彻开口。
「受伤?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紧?」她有些替应晤诚担心。
「你方便跟我们去医院看他吗?我想,如果由他亲口跟你说会比较好一点。」黎轲接着说。
古耘面露难色。「他的情形还好吧?我才刚休完假回来,再请假实在不太好。应先生在什么医院?我下班後再去看他,好不好?」
黎轲和言彻互望一眼,点头表示同意。
「你几点下班?」黎轲问。
「没有一定,但是我尽量在十点前赶去医院。」
「好,我和言彻也会在医院等你。」黎轲和言彻同古耘致意之後随即离去。
古耘内心其实已有预感,他们是要正式将难题丢给她了。
这晚,古耘准时到了医院。基於礼貌,她还特地去买了一篮水果。
到了病房门口,房门虚掩着,她敲了两下便推开门走进去。
里头除了病人躺在床上外,黎轲、言彻,还有陶竟优都在,面对着他们几个大男人,古耘有些不太自在。
她的出现,令陶竟优在讶然之余,显现出僵硬的表情。他冷漠的扫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她。
「晤诚,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陶竟优面无表情的率先告辞,与古耘擦身而过时,她虽低垂着头,不想再接触他冰一般的眼神,可是他浑身的寒气还是直逼上她的心头。
气氛有些尴尬……
「古耘,你坐喔。」应晤诚先行打破沉默,招呼了古耘一声。
「应先生,你还好吗?」古耘将水果篮找个适当的空位放好。
「不太好。」应晤诚手臂打着石膏,头部绕着绷带,俊逸的脸上也多处挂彩,伤得挺惨。
「以後开车要小心一点。头没问题吧?」看他似乎还好,古耘算是放心了。
「晤诚不是出车祸。」黎轲说。
古耘惊讶的看着应晤诚。「跌倒吗?跌倒会跌成这样子?喝醉喔?」
「我是被我爸的债主打伤的。」应晤诚面有愧色,语气无奈。
「晤诚被地下钱庄的人围殴了。他们找不到晤诚的父亲讨债,就转移目标攻击晤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言彻淡淡的叙述事情始末。
古耘惊呼一声。「把你打成这样?那报警了没有?」
「报警当然是必要的,问题是欠钱还钱,赖不掉的。」应晤诚咬着牙根,满脸痛苦。
古耘好生同情。应晤诚背着父债,跟当初的路悠一样,不过他显然惨得多,因为一旦跟地下钱庄扯上了,债务未清之下,麻烦永远不知何时停止。
「应先生,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和困境,但是……我也帮不上忙。」
「拜托你不要一开口就拒绝,我是真的别无办法了。」应晤诚是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
「黎律师和言董事长也希望我答应吗?成就一个只有金钱利益的婚姻?」古耘询问他们两人。
「古耘,我们希望你能了解,晤诚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下去,利滚利是会压死人的。」黎轲说。
「言董事长,你们为什么不帮他呢?」
「我刚上任,不方便有太大的动作。」言彻知道古耘一定会质疑,他俨然已是个有权势的在位者,没道理帮不了应晤诚。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说,但是……我们还有个可行的办法。」黎轲的眼神竟有些闪烁。
其实陶竟优说得对,法律总有漏洞可以钻,他和言彻就是准备钻陶文养遗嘱上的漏洞。
「什么办法?」古耘不解。
「陶董事长是有疏忽的。」言彻说。
「他只说你和竟优结婚,所有人才能拿到分得的钱,但是他没说……」黎轲欲言又止,他觉得自己实在有愧职守,对不起陶董事长在天之灵。
「他没说什么?」古耘还真觉得他们心机重重。
「他没说……你和竟优的婚姻必须维持多久……」黎轲的冷汗冒了出来,不要说律师没良心,他有的,只是暂时不得已,得蒙蔽罢了!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跟陶竟优先结婚,等大家都各取所需之後……」这个逻辑再简单不过,古耘懂了。
「对,离婚!古耘,你是可以离婚的!」应晤诚激动的叫着。
「离婚?」古耘喃喃的重覆了一次。
「以竟优游戏人间的态度,我们也不忍心你嫁给他,但是,事情是有转园的!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提出离婚的要求,竟优一定不会有意见的,毕竟他也只想拿到钱而已……」应晤诚急躁的说。
「晤诚,你不是竟优,你不能那样说。」言彻打断应晤诚的自我推论。
「我的意思只是……」应晤诚知道自己有点过火,可狗急跳墙,他也不是故意乱说的。
「我知道了。」古耘无奈的让步,他们的建议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答应了?」应晤诚重燃希望之火。
「基本上是答应了,不过我才刚拒绝陶竟优的求婚,现在……」时机不对了!
「竟优已经跟你求过婚?!」言彻和黎轲听了,都惊讶万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真是让人倍感意外。
古耘感到难为情,懊恼自己一时口快,说溜了嘴,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言彻和黎轲富含兴味的互望一眼,强忍住笑意,知道事有蹊跷。
陶竟优开口闭口、指天誓日说绝不会娶古耘为妻、绝不分她一半财产……
可是——他竟然不声不响,一点前兆也没有,就跟古耘求过婚了?!
这实在太值得研究、讨论一番了!
莫非那个浪荡子爱上了古耘?
「你……拒绝了他的求婚?」一向镇静的言彻,快要笑出来了。
「嗯!而且我还把场面弄僵了。他说,他不会再跟我求第二次婚。」
「那种调调,是很陶竟优。」言彻笑了。
「可不是。怪不得他刚才对你视而不见,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黎轲也笑出来。陶竟优踢到铁板了,这不好笑吗?
「所以罗,现在就算我答应帮应先生,也没办法了。」古耘耸了一下肩膀,表明爱莫能助。
「绝对有办法,端看你怎么做。」言彻沉静的说,挖了陷阱让她跳,等着她说出那句话。
「总不能叫我去跟陶竟优求婚吧?」古耘不疑有诈,果然中计。
「为什么不能?」三个男人异口同声,说完後,还笑得更加大声。
古耘看着他们狂笑,瞬间觉得自己蠢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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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没有人在的家,是这样冷清!
不!这不是家,这只是一个有着华丽躯壳,实则空荡荡的房子而已!
陶竟优从不知家的可贵和温暖,时至今日,他终於感受到一个人在家,是一件比流浪在外还需要勇气、需要学习适应的事。
他快待不住了!
有股冲动想一走了之,但是他答应过言彻,暂时不走的。
随着夜更深,陶竟优的躁郁之气就愈加旺盛。他在起居室里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