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醒的有些晚,昨晚因为那人的出现,所有的护院都出动了,我折腾了半夜,却是无功而返。

一醒来我就看见弄月儿眉开眼笑,“小姐,你可是醒了,庄主正在前厅等你呢。”

“啊?等我,等我干嘛?”

“小姐,你先梳洗一番,早膳我已替你准备好了。”

我于是就七手八脚的穿上衣服,梳洗打扮好之后,不顾形象的扒了几口饭,这弄月儿还一直在催我,到底是出了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啊。

我腿不方便,所以去前厅的路上,弄月儿也没跟催命似的,不过我这一路走来,就看见一个个丫鬟打扮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娇艳欲滴,我想了想问问弄月儿:“今儿是什么大日子?”

“今日鸣贤公子来了。”

奥,我恍然大悟,少女心啊,少女心,这鸣贤公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现在特别好奇。

走到前厅,首先看到是庄主,他端坐在上手,我微微思量了一下那些个小姐的言行举止,刚要行个礼,就听见他道:“鸣贤公子已经等了你一个时辰。”他侧脸,我顺着他的方向,才看到那位鸣贤公子。

果然是位俊逸的公子,我微微颔首,这鸣贤公子为何昨日来山庄做贼?虽心有疑惑,但我也并未挑明,想来他并未做什么‘恶事’。

他起身向我微微一点头。

“芊芊,你且随鸣贤公子去流云阁呆几天。”

啥?我疑惑的望着庄主,他起身往我身边走来,“流云公子会给你治腿伤。”

我能不去吗?其实我挺好奇的,对眼前这个人。

鸣贤一直坐在我的对面,一言不发,我问道:“你昨晚为何潜入山庄?”

“我想看看。”

“看什么?”

“看你。”

我还未深入琢磨这两个字的内涵,他接着说道:“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我撩开马车的帘子,外面一派热闹,像极了影视城里面的场景,我甚至希望是不是到下一个拐角,就能看到那个摆摊卖报纸卖矿泉水的小摊,然后发现原来自己做了一个梦,或者原来自己一直在一场戏里。我紧紧地盯着街角,然而天不遂人愿,事实再一次告诉我,我真的穿越了。

“我们要一直赶路,这样明日午时便能到了,可能有些累,你不妨休息一下。”

“我听闻流云阁阁主剑术高超,原来他还是个高明的大夫。”

鸣贤瞥了我一眼,“你真的忘了?”

“什么?”我有些不解。

他将脸转向一边,“我原本以为你是不会忘了公子的。”

我想大概这位小姐和这流云公子有什么渊源,这自然不是忘了,而是我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小姐,我自然不能和他这么说,“你该听我……额爹爹说过,我失去了记忆,就连爹爹他老人家都不记得了,更何况你家公子。”

他看我的眼中忽然多了几分不善,我有些紧张,我原本以为他应该是位温文尔雅的公子,看来我戳中了他的某些怒点。

“不知我和你们家公子曾经有过什么过往?”

“你们,你们曾是夫妻。”

我大吃一惊,想起那日弄月儿的吞吞吐吐,原来这位小姐是结过婚的人,我觉得有点儿亏,我在现代可是连一个男人都没有,怎么来了这里就成了二手货了。

“莫非,我被你们家公子休了。”我看过的大部分的小说里都是男休女,我怎么这般命苦啊。

这次他看我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阴霾,他没有说话,我小声的嘀咕:“该不会是我把你们家公子休了吧……”

他慢慢地闭上眼睛,仰起头来,脸上一片阴郁,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么悲伤的神情,就算是被‘我’休了,也不至这么难过。不过这小姐还真是敢为人先。

之后我们就陷入了沉默,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刚才在城里面,这马车行的也稳,现在大概到了郊外,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坐这个这么颠簸,我从来不晕车,但现在我突然觉得有些晕,有些恶心。我慢慢地挪到车的后部,想要呼吸点空气,却不想,他一把将我拉住,脸上几分慌张,“你要做什么!?”

“我想吐啊!你赶紧放开我!”

谁知他将我拉的更紧,另一只手扶住我的肩,将我按在座位上,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拿到我嘴边。我捂住嘴摇了摇头。

“得罪了。”他很轻易地将我的手挪开,将药丸送到我嘴边,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吞下了那颗药丸。

我捋了捋脖子,“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只是不让你难受的药。”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好像真的不怎么恶心了。不过刚才他的行为还真是粗暴呢。我坐在车上,忽然想起来,我穿越过来是因为落马,要是再落一回会不会就回去了,当时我当真是头脑发热,只想着这马车速度不快就算回不去,也摔不死。

我看了看鸣贤,对他微微笑,“我去后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他没出声,我以为他默许了,谁知刚走一步,他竟然点了我的穴,重新将我放在座位上,我警惕又不悦的看着他:“这是何意?”

“你为何还要做这种事?”

“我做什么事?我只不过想到后面透透气。”我很惊讶他难道还会读心术。

“公子吩咐过,要把你完好无损的带到流云阁,我不能让你出事。”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公子的确误会了,我本就想去透透气,公子可否把我的穴道解开,你不觉的这样有损你流云阁的名号吗?”

他看了我一眼,“傅姑娘倘若怪就怪鸣贤吧……”

我能怪你什么,哪有这样的人,你不知道被点穴的我很没有安全感吗?他这样一位公子,我不好意思说些不中听的话,就一直瞪他。他自一派岿然不动,铁了心的不放我。

骏马一声嘶鸣,马车大幅度的椅,我身子向前坠去,鸣贤迅速伸手将我扶住,我无比怨念的看了他一眼,他将我扶到座位上,突然,一阵疾风掠过我眼前,我眯了眯眼,再看眼前时,鸣贤的手上已缠了一根白绫。

“你莫要动,我出去看看。”他跃出车外。

紧接着就听见“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我手心出了一把汗,心中怨了鸣贤千万次,为什么不解开我的穴道,外面到底如何了?

我如热锅上的蚂蚁,忽然,面前一阵凉风,鸣贤又回到车内,二话没说,将我横抱起,跃出车外。

外面站了两个人,一白一黑,一男一女,但都蒙了面。

鸣贤将我轻放于一颗杨树旁,负手看着那两人。

三人都没有动,但我已隐约嗅出了紧张的气息。

黑衣人先动了,他拿着一把大刀,移步换形,直接砍向鸣贤,鸣贤轻巧向左一倾,大刀堪堪从他身侧不足毫米的方寸落下,他右手在那黑衣人腰上一点,那人踉跄退后了一步,但并未就此收手,紧随其后,接连挥出几刀,鸣贤只是闪躲,并未出手。

我一门心思看着他俩打斗,不料那白衣人落在我身侧,心中一紧,却见她屈膝跪下,在耳旁喊道:“教主!”

她刚喊出声,就见一片落叶如闪电般掠过她的眼前,她一个后空翻向后退去,我看见明贤落在我的眼前。

他从腰间抽出横笛,放于唇边,只见那两人忽然变得惊恐万分:“他要吹笛,我们先暂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