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次父母，不想吗？！”
“我也想呀！可是，始终都会有这样的一天，离开父母、离开家，我们独自去面对这个世界。”飞鸟侧过身，黑暗中悠悠道，“有时我在想，可能考上大学离开家乡就意味着这样的一天已经不远了……”
“……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到东城来，一个如此遥远的城市。到了这儿，我才慢慢记起一切在家的好处。所以，毕业以后，再也不想远跑了……”小鱼说。
“嗨，以后去哪儿，谁又能说得准呢！如果不是一起考到了东城，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飞鸟忽然停住了，他试图寻找一个和他们之间能够匹配的形容词。
“这么熟。”小鱼接道。
“不，是这么好！”飞鸟说。
他们的聊天没有接下去，或许是黑暗增加了话题的暧昧。
伴随着“哐当、哐当”火车前行的节奏，小鱼枕着飞鸟的大衣，闻着他的气息，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广播里正在播送赵本山的小品，大家被逗得笑声不断。
拿着毛巾和牙具的飞鸟立在床铺前，“起来了？”他问道。
“嗯，第一次在火车上睡得这么沉”小鱼坐起来，“我也去洗洗脸。”
“已经停水了！”飞鸟笑道。
“啊？那我怎么办？”小鱼理了理头发，着急地说。
“来，我鉴定一下，看你还能不能见人？”飞鸟平淡道。
小鱼也没多想，听话的探过头去。
“哎呀，脏得很”飞鸟装得一本正经，比比划划道，“这儿，这儿，全是眼眵！”
小鱼不好意思地用手糊弄着，看到飞鸟渐渐绷不住的笑意，才发觉被他耍弄了，狠狠地啐道，“真讨厌！”
“不过，真的停水了，你要不介意，拿我的湿毛巾擦擦算了，脸上没什么，逗你玩呢！”止住笑的飞鸟递过毛巾来。
毫无距离的亲近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也许，这就是旅行的奇妙之处。在有限的时间里，被限定在唯一条件下的他们想不浪漫都难。患得患失的小鱼，内心湖水微澜，沉寂在湖底的泥沙再一次翻到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