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集
1、
陈好田房子。
陈好田、二娅、袁创、桃花四个人闲聊，外面传来“叭叭叭”急促的响声，四个人都愣住了。
陈好田笑着说：“放鞭炮哩，谁家过喜事？看看去”，说着，起身到外面去了。
2、高坡村公所门口，日。
这里挤满了群众，一个酗子用长竿挑着一串鞭炮在放，火光闪闪，叭叭声震耳欲聋。
村长刘河宣布：“土改分地开始！”
啪啪啪，一阵掌声，男女老幼，群众嬉笑着、起哄着、拥挤着、朝村外走去。
3、高坡村外，地头。
地头围了一群人在看土地，几个农民在用竹蔑丈量土地，两个人拉着竹篾，一个人跟着数，一个人拿小本子记。
一个穿着破旧军装，戴着帽徽领章的中年人坐在地头。听着大家的议论和说笑，一语不发，只是微微地笑。
吴来背着铺盖卷跑到地里。走到这中年人面前说：“老刘同志，土改也没给我分一份地吧。”
人们看吴来和老刘说话，都围了过来。
老刘说：“你是谁？咋知道我是老刘？”
吴来说：“听人家都叫你老刘，我是吴来”
老刘说：“你是高坡村人吗？”
吴来说： “不是”
刘河说：“你小子是沟口子村人，不回沟口子村参加土地改革，跑到高坡村瞎闹啥。”
刘善人说：“你不是高坡村人，凭啥给你分地？”
吴来看见桃花在人群中，就说：“我不是高坡村人，不能分，那桃花咋能从沟口村到高坡村分地，我咋不能？”
张寡妇说：桃花就是高坡村人，叫土匪抢到沟口子村，解放了，她自由了。当然回高坡村，你参活啥。
吴来说：“我不管，要是给桃花分，不给我分，今个，这地就分不成！”
吴来拉住竹蔑不放。
哗—！人群围住吴来。乱嚷嚷。
老刘说：“算了，今儿，这地暂时不分了”
人们一哄而散。
4．高坡村街道，夜。
村民们三个一团，五个一堆，议论白天分地的事。
有人说：“吴来在高坡村拉了多年长工，可能想住到高坡村。”
有人说：“吴来在高坡村干了多年活，土改沟口子村不要吴来”
有人说：“吴来这小子该不是打人家桃花的馊主意吧。”
吴来说：“参活啥，打主意咋，解放了，娶媳妇自由了。”
也有人说吴来：“你可别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5．刘河家。夜。
老刘同志主持村干部开会，
老刘说：“吴来到底能不能在高坡村分地，大家说说。”
刘善人说：“吴来今儿把分地砸了，老刘啊！为啥不挡呢！”
刘河说：“那乱哄哄，咋挡呀，吴来是胡搅蛮缠，他咋能和桃花一样，桃花是高坡村人，吴来就不是高坡村人。老刘不应该就因吴来一搅和就把分地停了。”
老孙头说：“别老是说老刘不对，”
刘河说：“那你说，怪不怪老刘”
老刘同志说：“呵！对我意见蛮大的，那我检讨，不过，我检讨之后，咱们学习政策，该给吴来分地，就给吴来分地。”
几个开会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6．村野田地里。日。
人们查看分地插的牌子。
陈好田在分得的地里看着，朝着何白拿家的方向骂着：“狗日的何白拿，用这二亩地把我娃害了，狗日的何白拿，血口喷人，把这二亩要回去了，今个，这二亩地可又成了我的，你狗日的咋？”
二娅劝说：“她爹！你骂啥，何白拿能听见么？何白拿早都搬走了。”
张寡妇说：“婶子，你别挡，让叔骂，骂了，他心里畅快。”
陈好田还在骂：“何白拿！我羞你先人！
吴来从地那头走过来，问张寡妇：“这地分给谁了？”
张寡妇说：“分给我家了。”
吴来高兴的傻笑着说：“那咱俩挨得紧紧的了。”
7、高坡村初级小学院子，夜。
简陋的教室里（实际是一座年久不修的庙殿）挂着凉帽灯，有3、40个村民在开会。
村长刘河对大伙说：“这地也分到手了，人人有地种，就有饭吃，再也不愁日子不得前去，往后，还要识字，学文化。”
有人问：“哪、咋个学法？”
刘村长说：“咋个学法，乡政府开会说啦，袁先生参加会去来，叫袁先生给大伙儿说说。”
有人就跑到教室外面，朝袁创的房子喊：“袁先生，村长叫你啦。”
袁创来到教室。
村长说：“你到乡政府开会，咋教农民识字，你给大伙说。”
袁创提高了嗓门：“是这样的，每天下午大家早回来一会，我给大家教识字，农闲了，多学些时间，教成啥样子，叫大家都能看书。”
大伙儿一阵欢笑，有人还带头拍起巴掌，
一个憨头憨脑的酗子说：“咱种地，识字有啥用？”
村长说：“你小子甭嘴硬，过去你没钱，往后你有钱了，给你一张票子，你也认不准是多少？”
有人说：“铁蛋怕耽误了狗撵兔。”又是一阵欢笑。
又有人问：“叫我媳妇来行不？”
袁创说：“行啊，新社会，男女平等。”
有人说：“你怕老婆，要是再让老婆识几个字，小心跟人跑了。”
那小子冲硬汉：“我怕啥，我马上就给报名。”
袁创提高了嗓门对大伙说：“回去宣传宣传。见人就说，逢人就讲，男女平等，都来学识字，这是乡政府说的。”
村长说：“明天，村上就给咱准备一个汽灯，把教室弄得亮亮的，大伙儿多学一会。”
8、教室外面
窗口，桃花听得正高兴，二娅拉住衣袖把桃花拉回屋子。
二娅说：“开会，那是爷们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听那干啥。”
桃花说：“袁大哥说，往后教识字，女人也要。”
二娅说：“爷们识字还有个用场，你一个女人识啥字，识也是白识。”
桃花说：“妈，袁大哥说，城里头大学校也有女人当先生，我得想想，我往后咋办。”
二娅说：“往后咋办，跟妈一起过就完了。”
桃花说，：“我跟你说不清，我寻袁大哥说说。”
妈说：“你早点回来，别让人瞧见说闲话。”
桃花说：“一个院子里，谁能瞧见，”
桃花站在房门口向外瞧。
会也散了，教室灯也熄了。人们陆续走出学校。便朝袁创房子走去。
9、袁创房子。罩子灯明亮。
袁创见桃花进来，忙让座，桃花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
桃花问：“袁大哥，你说这认字难不难？”
袁创说：“不难不难，一天认三个字，一年就一千多，两年就可以看书，看报了。”
桃花天真地：“三个字，我一天只要能认一个字就阿弥陀佛了。”
10二娅站在窗户前听着。
传来屋子里说话的声音。
袁创说：“我在汹扳上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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