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小子估计有两下子。”
旁边的随从对着杜安道,这说话间小老头已经瞄准了一家下了注。
杜安没有说话,哪个有钱人没有这样为他卖命的杀手,倒也不足为奇。
再看时,小老头丢了一百两银子在桌上,周围四五十个人都押了大,偏偏只有他一个人押了小。
所以还没有开盘时,叫大的声音明显突兀。
“一三五小,这位爷好手气。”摇骰子的人皮笑肉不笑地,桌面上的银子一下子收进了囊中。
赢了一把后,小老头又换了一桌,同样是找下注最少的下注。
“二四六大。”赌场里烟雾弥漫,空气污浊。
“小攻收钱。”
小老头笑咪咪地让那个叫小攻的年轻人,除了桌上的钱,庄家还加了一百两才算数。
周围人那叫一个眼红心热的,尤其是看着千伏拿着钱匣一把一把捞桌上白花花的银子。
蒽,是匣子,不是钱袋。
“练鹊老头,你是不是忘记主子说的了?”
非攻很清楚地看到刚刚的庄家朝一个小厮悄声说了几句话。
接着那小厮拐了角,上楼去了,他敢肯定鱼儿肯定在二楼一直观察着。
旁边的一众赌徒顿时察觉了苗头,纷纷等着练雀老头下注,然后尾随其后,分得一杯羹。
“我一时手痒没忍住,放心放心。”练鹊顿时老脸羞红,转而对着众人道:“今日够了,不赌了。”
脚步才跨出一步,四个彪形大汉就齐齐站在面前挡住了去路。
“这位爷,我们老板请您过去坐坐。”
“命留下,还是钱留下。”
左右美人被屏退了下去,杜安打量着两人手里的钱匣子,蔑视地笑了笑。
练鹊摸了摸下巴的小绺参白的胡须,宽袖下单手向后罢了罢,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不是应该很冲动地拔剑,然后自己很大气地阻止吗?这一点儿都不符合剧情。
练鹊十分不满,以为刚才非攻会为自己拔剑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非攻。
再斜视着非攻面无表情,一副全神贯注整装待发的模样,练鹊嘴角抽搐。
非攻定定地注视着杜安等人一举一动,完全没注意到小老头尴尬而凌乱的手。
“钱也要命也要,不知杜老板要怎么个说法。”练鹊干咳了咳。
“老大爷口气大得很,爷今儿心情好,放下钱赶紧滚。”杜安一言不合,四个彪行大汉就已站在两人身后。
“这话说的,我看着咱俩年岁不相上下,要说老,你更甚些。”
练鹊笑了笑,但却没在这个话题上执着,朗声道:“杜老板,你这样可是不合赌坊规矩啊,这来赌坊赚的钱不给带走,当猴儿耍不是?”
杜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图,不过下方的场子很快静了下来。
“爷在这里,爷就是规矩。来人,卸了他们。”
这方话音刚落,非攻手上的长剑已抵上他的咽喉,后面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下面的人竖着耳朵听了,不过一刻便又赌了起来,大大小小的声音起伏不定。
“二爷,要不这样,我们来赌把大的。赢了我走,输了命钱都是你的,怎么样?”
练鹊老头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抹开了剑尖,瞧着他呆怔在太师椅上,道:“小攻,不能这么无礼。”
“糟老头,你再叫声小攻试试。”非攻咬牙切齿地瞪着练鹊。
练鹊哈哈大笑起来,手指很明显地指向非攻,“当然是你啊,哈哈。”
两人开始吵得不可开交,杜安左右观察着,身子微微后倾,额角豆大的汗水往外冒着。
“杜老板想去哪儿呢?”
非攻的剑尖再次随着他移动的趋势搭上了他的脖颈。
杜安咽了咽口水,转还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不置可否地漾起一抹淡笑。
“你这保镖武功不错,但要走出杜家人的手掌心儿还是没那么容易,说吧你们有什么赌注可吸引爷?”
凭这小子的武艺,要带一个小老头出去可以说轻而易举,他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能耐到带走上万两银票。
刚刚他可是一直观察的,而且还吩咐摇骰人做了手脚,这几场子中,的确是每下注便会赢。
这个老头年岁不过半百,无论是面相还是心态都不像老手倒像初来乍到,一时兴起。
一个有情绪的富人最容易一掷千金了。杜安如此打量着,下面却已重新开了局。
非攻冷着脸收了剑,把剩下的戏都交给了练鹊。
“小攻,拿五百两。”对方跟五百两,一大一小,开大,练鹊输。
“加注一千两,就赌小。”四五六大,练鹊输。
不过三番两次,非攻手里的银票已经过了三分之二了。
杜安却深信不疑着,练鹊的运气的确在刚刚已经用完了,赌徒心思上来,一时更是罢休不了了。
旁边都停了下注纷纷围将过来,这杜二爷纵横那么多年,转眼就把一个小老头的注赢走了。
“这次爷赌你的所有身家,怎么样?”
杜安嘴角带笑,眉头算计,双目异常光亮。
此话一出,立即没有了声音,赌身家的事他们见识过不少,不然怎么说赌坊是‘转眼富可敌国,片刻倾家荡产。’
可瞧着杜安这样子,这小老头是不得不下注了,有眼力见儿的都为他感到惋惜。
“赌身家?这个有意思,不过我们得立个文书,不然没有公信力,你说呢二爷?”
练鹊恍然大悟似的哈哈一笑,一副试新鲜的样子,旁人看着都以为他疯了。
“好,大伯还真是个爽快人,不知怎么称呼?”
杜安心里得意极了,这小老头果真是来玩闹没有什么经验的,看来今日真是鸿运当头了。
转而立刻吩咐着当铺掌柜准备纸笔。
“练鹊。”他语言简练愁眉紧锁,双手略沧桑地敲打着桌面。
杜安笑逐颜开地道幸会幸会。
转念打量着迟则生变,能下这么大口气却临门犹豫的,想来来头不小。
练鹊讪讪地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深深浅浅,旁人瞧在眼里,越是惋惜。
但却没有一人敢揭穿,毕竟人家的地盘,太岁头上要动土估摸着是不想混了。
“不仅我得写,二爷也得写,这样才有趣,众位觉得如何?”练鹊推过书纸到了杜安的面前。
“二爷,这老头好大的口气。”旁边的一个随从厉声喝道。
围观众人深知这杜安为人,不敢出声,只是互相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二爷,您不会连我一个小老头的魄力都比不上吧,怂成这样真是杜家有脸呢!”
练鹊朝非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十分淡定地撂着狠话。
“退下,爷的事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杜安皱着眉,十分没面子。
那个随从还欲说什么却被杜安一脚踢开,几个彪形大汉像拎小鸡似得把他拎了起来。
“练鹊先生,请。”
“二爷请。”
杜家家大业大,这小老头无疑以卵击石,赌身家这种事完全自寻死路。
众些赌徒心里感慨,却没有移动步子,这沉无悬念的赌局,人之常情地希望有奇迹。
“这些都是您名下的财产?”杜安拿过细看。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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