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了,管

不了,谁让你二叔倒霉触了那人的霉头,你要进去了,你也吃不了兜着走!你赶紧走吧,这事儿啊,别说卓先生,就是咱们知府大人都那他没辙。”“小哥,还请你找下卓先生,对他说我已经和家里人商量过了,还请他帮忙周旋一二。”陆湛这会儿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二叔身上,二叔惹恼了那太监,若是没人护着,弄不

好这回真就麻烦了。小士兵抓了抓头发,一脸为难的道:“我说陆哥,你可别拿我开玩笑,这事儿我可不敢过去,就算是你找卓先生,也没用,我都说了,我们知府老爷都没法子,你是不晓得

,昨儿个,又死个小女孩,死状极惨,听说浑身上下都没块好皮肉,还不是没人敢说什么。”陆湛也打听过张权这个人,正是因为这个龌蹉,行事手段又毒辣,他才更担心二叔和二婶!要说父替子出征,这事儿在城里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有的人家为了保全儿子,

也是当爹的顶包,只是二叔今儿个运气实在不好,偏偏撞上了张权。

陆湛好说歹说,又给了几个跑腿钱,对方才愿意去找卓先生。卓云飞眼下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他和张权两人之间,本就隔着血海深仇,一直都隐忍着,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在张权面前开口。陆湛的那句话,卓云飞就知道他想干

什么。卓云飞把陆湛带进来,陆湛看见地上躺着一动不动,分明是受过刑的二叔,狠憋着一口气儿,隐在袖子手的手都捏成了拳头。他远远的看了那张权一眼,这个不男不女的

太监,比他想象中年轻,面容秀美,却是生了一副蛇蝎心肠。

卓云飞带着陆湛直接就走到了堂上,张权斜眼看着他,目露轻视,“卓阿郎有何赐教?”

张权的心情糟糕透顶,一脸阴沉,对卓云飞平日里给他点面子也没什么,但若是他真把自己当回事儿,还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卓家儿郎,那就大错特错了!卓云飞没把对方的嘲讽放在心上,拱手说道:“大人,这全都是一场误会,大人着陆志福夫妻把人头补上,这人选并非是陆志福本人,而是这位小兄弟。此事儿全都误会,

还请大人明鉴。”

张权的目光从卓云飞的身上移开,放在他身后站着的年轻人身上。那人低着头,身量很高大,穿着灰扑扑的褂子,脚上一双布鞋,就是个普通人。张权却并不给他面子,冷笑道:“卓云飞,我倒是不知你还有这样一幅菩萨心肠,你卓家出事儿不过十几年时间,你卓家阿郎不是从不与白丁为伍?怎的今儿个却替个庄户

人家说情,卓云飞,你说你卓家先祖要是知道你这么不上进,还不得被你给活活气死!”陆志福虽是受了刑罚,但意识尚是清醒的,他挣扎着,嘴巴里因为刚才挨板子,被人塞了一团布,这会儿只能看着陆湛呜呜叫。白氏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陆湛,还有些回

不过神,又好像没怎么闹明白侄儿怎么会在这里。

“……你身后这人是谁?莫不是随便找个人来狂我?卓云飞,你胆敢戏弄本官!”陆湛觉得这张权和卓先生之间,好似有些什么过往,但他也不敢深想下去,这会儿这张权分明是连卓先生都连带着记恨上了,他托卓先生帮忙,可却并不想让卓先生陷入

危险境地!陆湛连忙站出来,拱手说道:“大人,草民陆湛,陆志福乃是我亲叔,原本商议的就是我替二郎顶上,二叔心生不忍,今日才自己偷偷跑过来,想要将我替换,并非故意为

之,还请大人能网开一面。”

白氏回过神来,她来不及想陆湛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会说是他,不是,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虽然腿脚发软,白氏还是爬过咚咚的磕着头,生怕这位大人听进去了侄儿的话,分辨道:“不是这样的,大人,不是,他不是我侄儿,民妇不认识他。大人,都是我们一时鬼迷心窍,才想了这个法子,想要蒙混过关。大人,大人,我……我还有两个儿子,三郎,四郎,我让他们去,他们去,不关他的事儿,大人,不是他,不是他……我不认

识他……”白氏咚咚磕着头,心里却是怕极了,要是陆湛代替二郎去,她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倘若湛哥儿有个什么好歹,等她百年之后,她还了那边怎么跟大哥大嫂交代!他

好不容易才娶了妻,成了家,连个后都没有,怎么能让他去?白氏的眼泪哗啦啦的流着,说话虽然颠三倒四,但维护的意味很明显,张权看都懒得看底下这个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的中年妇女,看向那叫陆湛的年轻人,“这可真是奇了

怪了,还有人抢着要上战场的!”“行,既然你这么想去,那本官便允了。”说着他转动着大拇指上翠绿的扳指儿,看着堂下的妇人道:“你既然说不认识他,那本官就让人去你家拿人。既然还有两个儿子,

就两个儿子都一并拿走。”陆湛闻言浑身一颤,直直的抬头望着张权,“大人,请大人开恩,陆志福是我亲叔,我爹娘去得早,亏得我二叔二婶这些年照料,方才有我今日,我二婶因我二郎疯癫,她

受了刺激,也有些不识得人了,她的话,不可信。”白氏原以为和陆湛没有关系,就不把侄儿卷进来,大不了她在送走一个儿子,可是这位大人,却不但想要陆湛,还想抓走自己的两个儿子!她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本也就是只是一个农妇,大字不识得一个,被这一说,除了哭,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陆湛走到白氏跟前,开口喊道:“二婶,莫哭了,我是自愿的,这些年,你和二叔待我不薄,我都记着呢。三郎和四郎还小,二郎又疯了,二叔身体不好,往后家里还得你

多看顾。我和大郎一起去,相互间也有个照料。”

说着他抬起袖子替她擦了擦脸,白氏一把揪着他的衣裳,摇着头,“不是,你不是!”“二婶,您看您又说胡话呢,大夫说了,你这病不能受刺激,得慢慢调养。”陆湛看着她,脸上还带着笑,他一只手却放在她脑后,干净利落的就是一记手刀把人给劈晕过

去。卓云飞绷着一张脸,目露寒意,他低下头,深呼吸几口气,抬眼看向张权,说道:“大人,此等小事儿,不值得大人费心,既然陆湛愿意,大人可否就此网开一面,不再追

究?”张权玩味儿的看着卓云飞,这底下哪个去哪个留,同他并没甚关系,不过是场闹剧而已。张权摸了摸下巴,站起身来,“既然陆家把人补上了,本官自然不再追究。卓云飞

,你可记住了,你欠本官一个人情,不如这次就随同本官回京如何?”

张权笑意盈盈看着他,眼含警告。

卓云飞压下心头翻江倒海的怒火,一撩袖子,也笑了起来,“那草民,就谢过大人提拔了!”

张权哈哈大笑,“好,好,我就欣赏你这般识时务。”

说着张权拍了拍卓云飞的肩膀,“那就回头见!”陆志福气得面孔涨红,可惜嘴巴被堵着,人又被捆绑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几句话就把侄儿的事儿定下,陆志福心里是又气又怒,气自己怎么把侄儿

牵扯进这祸事儿里头了。张权一走,堂上的人虽然面色都轻松了几分,但一个个的看向卓云飞的目光都带着探究的意味,自打这张权来到这里之后,对卓先生就是比旁人多了几分耐心,也多了几

分人情味儿,若是其他人,在张权发火之时凑上去,无异于是自掘坟墓。

知府看着卓云飞,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已经无力挽回,他看着卓云飞道:“云飞,你,你怎就答应他了。”

那张权也不知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一个劲儿的想把卓云飞带回京城。卓云飞离开京城已经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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