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欢喜人,薄情赋 > 第一百三十七章 番外 阿云1

起,她扑腾了一下,惊魂未定地抱着景渊的脖子喘着气嗔道:“你这是怎么了?”

景渊抱紧她把她压到桶壁上,迷离的桃花目在她脸上流连,掠开她额边一绺发丝,哑着声音道:“真后悔让你认字,教你开窍,如今懂得违逆和饶舌……先是一个阿逵,又来一个司马弘,反反复复地纠缠,你告诉我,你要让我惴惴到何时,嗯?”

额头抵住她的,鼻尖擦过她的鼻翼,惩罚地在她嘴角一咬,鼻息热热地萦绕着她,阿一脸色绯红,听得他刚才那话,不由得轻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他问,该死的小尼姑,这样旖旎的环境下都能走神,真是道行高深。

她没有听出他已经有点呼吸不稳,绕在他脖子上的双手又圈紧了一些,低声笑道:“原来,你也会这样患得患失啊……”心里甜得浓腻,有如花开烂漫。

“是谁说,爱着别人的人,一颗心卑微有如泥尘?”本来幽远清凉的目光此时蒙上了一层暗淡的潮红,他的手指在她后颈摩挲着,不经意把她兜衣的绳结弄散了,热水漫到阿一胸口,兜衣紧贴着身子玲珑浮凸惹人遐思连篇而她尚不自知,景渊的头再俯下一点,在她耳边说道:“最后一次,我答应你饶过他,可是,你也答应我,把人送走,各归各位,嗯?”

最后那个温软的尾音热得阿一仿佛要融掉一般,下巴被景渊捏起,她一下子被景渊灼热的视线锁住了双眸,终于身体里血液中那股逐渐升腾的热腾到了脸上去,景渊光裸而白皙的肌理在昏黄的灯影下说不出的魅惑,他的手滑落至她腰间,把湿漉漉的兜衣轻而易举地抽走。

勒紧了她柔弱无骨的腰肢,他霸道地低下头,开始了他的饕餮盛宴。

把阿逵送回广陵飞来峰下那天,阿一在渡口一直看着船开得很远很远,直到见不到为止。阿逵不记得她了,怯怯地看着她对她一口一句“夫人”,左手挽着包袱,右臂空荡荡的,上了船站在船头就连挥手告别也不能,只是带着一点点疑惑,感激地注视着她。

她给他置了良田,另买了宅子和两名家仆,让景勉送他回去见他娘亲福婶。

他的世界从此再没有她的存在,包括回忆。

这是她能为阿逵做的。

正如司马弘能为她做的,解开她的心结,了无牵挂地离开。

“女人,该走了!”身旁的景渊轻声提醒她道。

不用看也知道景渊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开始乌云密布,她笑了笑应了一声,挽过他的手臂,走入融融落日余晖中。

三日之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阿云一手挽着个小小的包袱,一手拖着司马念,站在金粟园的门口,正午时分,日头正毒辣,她穿着一身粗布衣,白皙细腻的脸被晒得发红,额上是密密的汗珠。她还没出声,司马念便已经大声开口喊道:“阿一姨娘,你快出来——”

阿一匆忙来迎,阿云一见到她便微微红了眼眶,反而是司马念飞扑到阿一怀里,直嚷嚷道:“阿一姨娘,我们来投奔你了!父王他欺负阿云,阿云要走,我也跟着她来了……”

阿一听了有些愕然,走到阿云面前拿过她的包袱,一手牵着她,微笑道:“我正想你,你就来了;这回不许轻易说走,在我家好好住一阵子。”

“你家?”阿云鼻子发酸,忍住心头的感慨,笑道:“可也是景渊的家?”

阿一笑着点头,把她和司马念迎进园子里安置在落英阁,待她和司马念沐浴过后备好点心和茶水,看着司马念风卷残云地往嘴里塞东西,阿一不由问阿云:“你们这是怎么了?听说你偷偷地跑到漠北马口重镇去了,我一直都担心着呢。”

阿云咬咬唇,低下头,不吭声。

反而是司马念喝了一大口茶水后,定了定心神,对阿云说:“阿云不要难过,是父王不对,不要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绝不会让你孤单的。”

阿云被司马念这番人小鬼大的话逗得忍不住笑了,带着些微鼻音说:“念哥儿,你这样跟着我跑了出来,不是很好的。迟些我便让人送你回建业,可好?”

“不好。”司马念嘟起嘴,转头对阿一说:“听说姨娘嫁人了?可曾遇得良人?不过是谁都不要紧,只要不是建业女子闻风丧胆的兰陵侯那样的人即可。”

话音刚落,只觉后背凉飕飕的,阿云想捂住他的嘴都来不及了,景渊轻笑声起:“云侧妃与七王世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不知这粗鄙的茶点,世子用得可习惯?”

“别这么多酸词,”阿一起身对景渊说,“阿云又不是旁人,念哥儿称我一声姨娘,你又何必如此拘谨。”

“妹夫,”阿云大大方方站起来,笑道:“我和念哥儿叨扰了,还请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景渊看了一眼司马念,眸光一转,道:“你们先叙旧,景勉把我在兰陵时养的宠物带过来了,正打算让小贵子和它见见面,就先失陪了。”

“小贵子是谁?”司马念眨巴着眼睛问阿一。当知道小贵子是只鹦哥儿时,他朝着已经走出落英阁大门的景渊急得猛跺脚,使劲儿追上去拉住景渊衣袖央求他带他去看,景渊笑道:“你知道我是谁?我叫景渊,风景的景,如履深渊的渊。”

司马念僵了僵,像是想起了什么,景渊转身就走,他马上又追过去,喊道:“我管你是不是那人见人怕的兰陵侯景渊,反正你是我姨夫,姨夫大人你等等我,我想去看看小贵子……”

阿一看着景渊的背影嘀咕道:“又小气又霸道,跟个孝计较什么……”

阿云轻声道:“那是因为,在你面前,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当自己是个孩子。”

阿一拉起她走到落英阁外的水榭前坐下,曲折的回廊架在湖面,两边都是盛开的睡莲,风一吹过,伴着荷香而来,格外的舒心。

“阿云,你到马口重镇后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云轻叹一声,原来那时她知道司马烨失踪了,混入司马靖的大军中还没进入马口重镇时就被发现,本来司马靖命人送她回建业,结果她自己偷偷跑掉了,身无分文被骗上了一辆马车,眼看着要被带到马口重镇的黑市人口买卖交易场所,忽然沙盗杀至,把那一带的车马抢掠一空,包括车上的人都被抓到沙盗盘踞的鸣沙山上。鸣沙山上的沙盗有一百多人,个个都孔武有力蛮横粗野,杀人不眨眼,他们把劫掠来的老人孩子绑起来做肉参来要镇子里的人花银子赎回,年轻的姑娘直接就抓去卖掉。她急中生智抓了黄泥黑土抹在自己脸上身上,刚好这时沙盗大当家塔什的妹妹颜珠缺了个粗使丫头,正要把她抓走时颜珠的奶娘把人拖走了。

漠北人天性粗豪爽朗,女子均有马上功夫,以肤色黧黑眼窝大而深,眼神妩媚为美。阿云长得白腻,眉眼细致一派江南婉约风情反倒不招人待见。每天就是给颜珠洗衣,做做提水烧火劈柴之类的活儿,沙盗虽嗜血残忍成性,然而纪律极为严明,她曾见过塔什把调戏山上婢女的沙盗吊在树上暴晒三日,也渐渐放下心来,只是没有一日不想着要逃。

在王府多年,她何曾做过提水劈柴这类事情?常常是提着水走了一般路程水就洒了,劈柴一下午也没劈几根,常常招来颜珠奶娘的责骂。沙盗住在鸣沙山都是搭建了低矮帐篷的,以防什么时候被官服派兵追剿,真有事时一把火把帐篷烧掉不留后路,所以沙盗之彪悍勇猛非一般官兵能敌。

隆范真是塔什的亲侄儿,营帐离颜珠的不远,有回实在看不过眼了,默默地抢过她手里的水桶,把颜珠营帐前的大水缸注满,然后再给她劈好了所有的柴。

阿云想跟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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