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为她褪去喜服,只留下单薄的中衣。她的玲珑剔透使他热血翻腾。他修长的大手翻飞顷刻间便将她的中衣扯下。肌若凝脂,肤如雪白,那美丽的娇柔直晃晃刺激着他的眼。
正当他血脉喷张,要与她共赴巫山云雨时,一块碧青色透着神秘光泽的龙纹璧毫无掩饰进入他的眸子。
“龙纹璧?”他甚感意外。这可是江湖上头破血流争抢之物。龙纹璧出现之处,必能引起一场腥风血雨。雨儿到底是什么身份?她怎么会有着龙纹璧?她还有怎样的秘密向他隐瞒?
落雨自是感到了他的惊疑,说出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龙纹璧乃臣妾在路旁捡拾。因得知了龙纹璧的神奇,臣妾恐人争抢,从未在人前显露。”
他沉默着,只将深邃的眸光将龙纹璧凝视。他自是明白,雨儿在说谎。看来,他仍旧未曾深深烙刻在雨儿心中。她还是不肯对他讲出实情。
他的默然使她惊恐,若她将穿越秘密讲与他听,他能接受吗?她将龙纹璧摘下,挂在他的脖颈上,“雨儿的东西便是无良的。”请原谅她,除穿越的秘密之外,她的一切愿与他共享。
他笑了,仍旧将龙纹璧还与她的胸前,“朕相信雨儿。雨儿的东西还是雨儿保管。雨儿切记,万万不可在人前显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灾祸。”他要等,等她与他毫无芥蒂毫无保留的那一天。
龙纹璧的插曲并未影响两人的洞房花烛之夜。他薄薄的唇终是包裹了她娇软的香唇。他略带薄茧的大手抚上了她光滑如绸的肌肤。她终是娇喘*着欲迎还拒经历着自少女向女人的蜕变。他引导着她一起寻找欢快的极致……
皇宫里的乌兰悦满怀愁绪。她的儿子竟将她的话当做耳旁风,不顾她的反对出宫去寻落雨那个贱婢。不过,她也是无奈的。乌兰艾儿毁了容,被吉之勇带回了西域,已做不得皇后了。她现如今势单力薄,只能听之任之了。
今日,燕仔浩派人送来了圣旨。他要在药王谷迎娶落雨,并封她为皇后。乌兰悦恼羞成怒,她的儿子没有禀告她就在外成了婚,她的儿子为了那个贱婢竟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就像漂浮在水面的软木塞子打之不下那样不甘心。她并没有将燕仔浩成婚并册封落雨为皇后的圣旨昭告天下。她写了几封信差人为燕仔浩送去催促他快快回转。她在等,等他们回京的时候给他们下马威。
燕仔裕趴在籁阳宫的寝室里醉意浓浓叫嚷着甄婉仪快快拿酒来。这许多日子,他仍旧日日买醉,醉了便口出恶言咒骂甄婉仪,或者倒在地上沉沉睡去。他的衣服多日未换已散发出阵阵恶臭。他的头发凌乱,垂下条条打成绺的发丝。他的胡须如夏天疯长的野草遮住了大半张脸。
甄婉仪呆坐在寝室外的台阶上,伤心欲绝,整个身体仿佛被寒冰笼罩,没有了一丝温度。她想要感化他,却无能为力。她想要赢得他的心,却事与愿违。他却更加厌恶她。
寝室内,燕仔裕的喊嚷声再次传来。她的怨怒如火山一般喷薄而起,好!要酒,本郡主给你!
她“嚯”的站起身,抱起了酒坛,径直走进房内,向着倒在地上的燕仔裕倾倒下去。燕仔裕正醉着酒,没有防备,浑身上下湿了个透。
他的酒醒了一半,摇椅晃站了起来。他一把抓起甄婉仪的衣襟犹如恶魔般骂道:“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东宫的走狗!”
甄婉仪内心深处疼了又疼,“既然你这样恨本郡主,为何不杀了本郡主!无论本郡主怎样做,都比不上你心里的那个死去的柳翩翩!”
燕仔裕的脸狰狞起来,直直盯着甄婉仪。他的眼神就似一把利剑直穿她的心窝。半晌,他带着不屑玩弄的表情将她推开,“想死,那就滚远一点再死!杀了你,会弄脏本王的手!”
他酒气上涌,摊倒在地上发起了鼾声。
甄婉仪绝望了,为了这个男人,她丢弃了自己的骄傲与尊严。为了这个男人,她离开同样需要她的姐姐。为了这个男人,她耗尽了心血,只想让他找回自我,只想让他重新成为一个正常人。为了这个男人,她将自己变得极其卑微。她甘愿承受他的冷嘲热讽,她甘愿承受他的践踏。只为了有朝一日,他能够接受她,他能够对她同等以待。
可是,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她不过亲手自演自导了一出自欺欺人的闹剧而已。
她的眼泪不自主地哗哗地流淌,她的心生生的疼着。哪怕他对她有一丝丝的怜悯,她都不会这样绝望。可是,没有,有的只是厌恶与不屑。
她就这样呆呆的坐在燕仔裕的身旁,仿佛已是时间尽头。死,谁都可以,如果能让他记着她……她自发间拔下发簪来,用发簪尖尖的尾部划过自己的手腕。鲜血汩汩流下,滴在她的腰间、腿上、地下。她笑了,她死了,他便会将她记在心间,便如同他将死去的柳翩翩记在心间一般。
夜晚来临,燕仔裕的酒醒了。他揉着生疼的头,艰难地睁开眼睛。房外黑暗已降临人间。
“这个可恶的女人去哪里了?”他喃喃自语。他所说的女人自是指甄婉仪。只因每当这个时候,甄 婉仪早已手捧了饭菜来让他用膳。而他则骂骂咧咧将她的饭菜打翻并将她赶出门。她总是红着眼睛再次捧来饭菜,低声下气哄着他。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今日这女人怎么没有送饭菜来?他倒真有些饿了。他揉揉有些扁的肚子。怎么会有血腥味儿?他的精神立刻紧张起来,月光寻着门缝倾泻而入,在他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是那个女人?
他忙点燃了烛火,果真是那女人。他即刻出声咒骂她,然而她没有反应。他狠狠地口出恶言咒骂她,她仍旧丝毫未动。他厌恶的大喊,“东宫的走狗,你不要给本王耍什么阴谋诡计!”
他有些惶然,挪到她的身旁,地上竟有一潭血迹!他将她抱在怀里。她早已晕了过去,手腕上的鲜血仍慢慢渗出,一滴滴流淌着。
“傻女人!笨蛋!”他心里骂着。忙抱起了她向门外跑去。
子夜时分,甄婉仪躺在床上仍紧闭双眼。燕仔裕坐在床边一勺勺将药水塞进她的口里。
刚刚他抱着她飞奔到太医院。太医诊断了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出血太多了而已。他又将她抱回了籁阳宫。有太医院的小太监熬了药送了来。
他绷着脸再次将药送到她的口中。而她像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像沉睡了千年般,眼睛沉沉的,怎么也睁不开来。
慢慢的,她醒了过来,眸光涣散,不再明亮。
然而燕仔裕的眸子却闪了闪,“笨女人H药吧!”
她突然悲从中来,凝视着那张让她沉沦的俊美脸庞,仍带着丝丝不屑与嘲讽。她猛的将药打翻,“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他呆愣一下,面容僵硬:“是本王多此一举!想死就去死好了!”
他扔完这句话便决然出了房门,只留下夜的黑与甄婉仪的嚎啕大哭。
第二日天气晴朗,阳光早早地便将触手伸到房间内把熟睡的燕仔裕唤醒。他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走到院中,深深地呼吸着。
节气已到立夏了,天气热烘烘的。他这许多日子来第一次没有醉酒,第一次在早晨被阳光唤醒。他暗暗地骂着苍天,竟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从寒冬直接到了酷夏。是的,整个春日他都是在醉酒中度过的。
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生活的味道,不自觉的走到了甄婉仪房外,不知那个女人怎么样了,死了没有?一瞬间,他呆了,为什么他会来到她的房外,他会想起她?一定是他的脑子坏掉了,一定是的。
“吱呀——”门开了,甄婉仪缓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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