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衣使出看家本领:玉笛请命,这是玉笛师太经过多年研习,近年才悟出的笛中上等之招。只需三根手指将笛身控制掌中,出招时迅疾不等看清,目视之下形同清风拂翠柳,扬逸飘荡,看着轻柔之极却威力无比。
只是今日她手中的不是玉笛,那是她师傅的兵器。平日里用竹笛练习尚且不能融会贯通,更别指望顺手牵来的鸡毛掸子。
哪个粗心的丫鬟遗落在桌上的。
玉笛请命变成了鸡毛掸子请命,洞房变成了打斗之后一片狼藉的擂台。
田牧然自然看得出沈竹衣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却不是为了取悦多少女子想要相伴一生的如意郎君,一品骠骑大将军。斗武只是为了躲开一刻值千金的春宵。
剪不断,理还乱,逃不脱的自然躲不掉。
田牧然心想:总不能把时间和力气都花在切磋武艺上。他一步到沈竹衣面前。她被逼到易守难攻的墙角,殊不知对于男女来说,越是角落越容易攻破,倒是邝野茫茫教人无从下手。她握着鸡毛掸子的手垂着,另一只手推抵住他的肩膀,不让靠得太近。
她也感到心跳在加速,或明或暗。
沈竹衣心想:可能是我太急于求成,师傅所授我还未能全部领悟。
田牧然越靠越近,她的呼吸多半掺着他的鼻息。
心久久不能平静,脉搏依然在加速。
万事俱备,只需要俯首一吻,从此便可良宵变短,白昼渐长。却在此时门被人一脚踢开,透过人群一个孤傲的背影,那背影渐渐转过正面来,骂道:简直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