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沉睡去,他无奈叹息。
她颈间密布轻红的吻痕,是他动情而煎熬所留下的杰作。
她裹胸微乱,不经意露出肤光胜雪,雪一般的沟壑上有他揉躏的青紫大片,旧伤新伤交错?分外惹人怜惜……
他总是在欺她,无时无刻。
她也总是在欺他,一举一动。
他重重叹息,将她拉进怀里。
方才那般情动难以自持……他却骗她这般就够了,他突然不想要她了,她僵了僵,情意迷蒙的眼倒影他的清冷他的绝情,无奈一叹,似是失望又似是庆幸?想拉上衣襟——
他却狠狠将一堆衣衫全数抽离,扔得远远。
她愕然看着他,他却狠狠将她拉上了床,在她耳边低低呢喃——
“不要是一回事,陪我睡一晚,你不能走。”
她脸色红得快要滴血,一句话却险些将他气得吐血。
她说……
不要就不要,何必引火*?
他……
无言以对……却狠狠将她拉进怀里,冷冷回答——
我乐意,要你管?
她也不挣扎,温顺的躺在他怀里,脸颊下是他坚实的臂膀,微烫,却令人安心,她在他滚烫的怀抱里沉沉睡去,将睡未睡之际,她似乎睡不踏实,扭了扭,被谁狠狠一拍翘臀?掌下触感柔滑,如那最好的酥酪,最弹韧的奶冻,颤了颤,两人都是一愣!?
她低呼一声。
是谁恶狠狠低骂,“老实点,不准动!”
是以,这一觉睡得分外不够安稳,因为谨记着他说……老实点,不准动!
便当真老老实实的睡了。
……
不知道身后有人难耐,辗转难眠又怕惊扰了她的酣眠,轻轻怜惜重重叹息,挣扎,煎熬?
温香软玉在怀又不敢触碰,是自己做的孽,该自己来承。
他重重叹息,神思混乱,竟然过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将睡未睡之际,他贪恋迷蒙看着她裸露的肩头,上面还有青青紫紫的痕迹?
他叹息,将被襟拢了拢,盖住。
天知道,最后一刻叫停,有多难……
他怕,怕她说的一夜风流一拍两散一刀两断。
他怕,怕这一拍,便当真散了。
迷迷蒙蒙之际,他有些失望,她毫无动静甜睡酣眠,过了今夜,便不能名正言顺的留下她了。
诸多策划诸多计谋,终究,是无用吗?
他不知,他将将睡去,便有人猛然惊醒。
他健硕的身躯环着她纤细的腰肢,她明明无暇顾及,却努力咬着牙轻手轻脚将他铁钳般的臂膀掰开,他似乎眉头蹙了蹙,她狠狠咬着下唇,慌忙拉起胸前紫晶哨子,在他鼻端轻轻一扣——
药粉轻轻一撒?便再没了声息。
她翻滚着狼狈落地,地上不冷,地龙燃烧着阻隔着波斯绒毯的温暖,触碰着肌肤,温暖与冰寒却越发鲜明?
她感受不到,痛苦着战栗着蜷缩,玉色的指尖,似乎凝结了淡淡的霜,晶莹。
她玉璧探入枕下,在他的脖颈下才摸见了那精巧的小瓷瓶,她颤抖着战栗着打开,清香溢出溢满鼻端,她无暇欣赏,一倒,努力忍着指尖的战栗颤颤巍巍倒出一颗莹润雪白的丹药?
她猛地含入口中——
那翻江倒海的翻涌却分外不可收拾。
清香入腹,却似乎不如以往有着催枯竭朽之势将那战栗的疼痛压制,她狼狈倒地大口喘息,似乎咬了咬牙,又扣,扣出一颗乳白色的药丸——
再吞?
疼痛微微减轻,她分外疑惑——
原本计算着还有两天,怎的会今天就……
不等她想清楚,那疼痛绵绵密密翻涌而上,她不由痛苦的蜷缩战栗,一身香汗淋淋揣息重重,恍惚听来格外暧昧,尤其是她只着堪堪遮住某些部位的重要衣物,与此同时,房间里的床上还躺着个衣衫不整的青年男子?
似乎光想想便能想到早春的燥热,似乎提前来临。
然而——
并没有。
她并没有燥热,她痛苦的蜷缩,寒凉与痛感接踵而至前仆后继势必要将她这纤弱的身体摧垮摧折,她努力的缩成一团,难以抵抗寒冷的浸润,丝丝缕缕分外缠绵汹涌,她险些就要承受不住?
火,她想要火。
其实不想要火,她想要的只是温暖,地龙的温暖远远不够,似乎今夜,地龙的温度比往常还格外低些,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犯病引起的错觉。
此时床上那温暖健硕的身体便分外引人垂涎,她很想紧紧抱住那身体慰藉自身的冰寒与空虚。
然而,不行。
她苦苦隐瞒为何,决然离去为何?
为了不让他以为是她抛下了他,为了让他彻底的了却遗憾,以免日后没有她的日子里却处处看见她的影子。
一如当初的傅青松,他心里有人,哪怕不能拥有,也让他的余生都渡过在那人的色彩里,悲伤溢满心房。
她不知道那是谁,也分外没多大兴趣,所幸终究被她误打误撞解开了心结?
可是,她难以想象——
若司马玄的余生也如同那般朦胧痛苦,又有谁能来,解开他的心结?
一刀两断是成全,是她自以为是的成全,好过心结难解余生难过?
一刀,截断,便再不会有结,何须人来解?
她觉得自己是好人,临走前,便为他解了那同心结罢。
原以为,过了今夜,这断,便该断的干净。
然而她在绵绵密密的痛苦中却竟然隐含着期待?她希望这夜再漫长,再漫长些,恍惚他便能永远在她身边?
她不管不顾身体的痛苦,一心想要背离意志去拥抱他吵醒他,去自私的占有他?
然而,她思想累赘思绪却很清晰,说不要,就不要。
她不要一时的贪恋让他在未来失去她的时候再痛一次,不如早早了结?
长痛,终究是不如短痛的。
这一年来纠纠葛葛分分合合,平添了许多回忆,便应该格外满足了不是吗?
不是。
人心,总是贪婪的——
渴望着从没有到拥有,一旦拥有,又开始渴望更多?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却也不知何时变成了这样的人。
一波绵密的痛感褪去,她觉得自己像搁浅的鱼,在干涩的沙滩上不住的揣息,垂死挣扎,这样的感觉分外熟悉,一如去年此时,似乎也是这般?
去年……
不对,去年,此时?!
她愣了愣,看了看床上的人,恍惚间惊愕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仓皇掩唇,想要逃离,她破门而出,踉跄踱步。
不对不对不对!
距离冬至,应该还有两天,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忽视了什么,此时,一身剧痛分外侵占意识,便下意识地不愿相信?
远远似乎有火光暖暖,是洛王府特意吩咐留下的夜灯,昏黄烛光轻暖,为了照亮谁夜行的路?
黎疏醉眼神儿不好,若有天色渐黑之时便总容易摔跤,是多久她发现了这样的事儿,告诉了他,便从此有了这夜明的灯火?
无心之举,此时,却成全了她。
她很想烧些什么来取暖,她努力扼住急欲前行的脚步,踉跄,顿住。
现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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